在韓離和林曉襲擊黃家茶樓的時候,寧陽城門口來了一幫彪形大漢,其中便有許二鬼。走在人群最為中間的則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皮膚黝黑,胡子拉碴,左臉隱隱還有一道刀疤。
他們一來到城門附近,就看到了縣衙張貼出來的通緝令,許二鬼見上面是韓離畫像,頓時一愣,他沒想到韓離竟然還是通緝犯,隨后他便立刻靠近那刀疤男,輕聲說道:“大哥,昨天搗毀黃金軒的就是他!”
刀疤男名叫胡海,乃是附近一個山頭的老大,他聽后便立即上前,凝視了韓離的通緝令一會兒,隨后開口問道:“上面寫的什么?。俊?p> 原來,這個刀疤不識字!
許二鬼聽后也連忙看向了韓離畫像旁的一些小字,可他也皺緊了眉頭,尷尬的說道:“大哥,我就認(rèn)識上面的‘通緝令’三個字!”
隨后他又扭頭看向了隊伍后面,有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離他們不到一丈遠(yuǎn),嘴巴里一邊嚼著東西,一邊慢慢悠悠的走著,許二鬼見狀,連忙大喊道:“張秀才,你在后面磨磨唧唧的干嘛,非要跟著過來,結(jié)果還走這么慢!”
原來那個書生也是跟他們一起的,他見眾人都停在了一張通緝令面前,便猜到了他們叫自己的用意,他不急不忙的走來,說道:“你們都知道我是一個文弱秀才,還這么催我干嘛,我哪有你們這幫粗人孔武有力啊!”
“滾滾滾,哪來這么多話,大哥都等著你了!”許二鬼知道張秀才只是性格散漫,哪是什么羸弱之人啊,連忙催了幾句。
張秀才走到了刀疤男的身邊,抬頭看了一眼城門口的通緝令,隨后說道:“韓離,原錦衣衛(wèi)總旗,還······曾是土匪,我的天,那這個就比較牛了,土匪都能當(dāng)錦衣衛(wèi),那我們也······”
“嗯嗯嗯!”
大家都知道張秀才想說什么,連忙咳嗽了幾聲提醒,刀疤更是瞪了張秀才一眼,張秀才連忙打住,微微一笑,繼續(xù)看著通緝令上的那些文字,他可沒什么好心情給他們照著念,可看到其中一處時,張秀才頓時湊上前了幾分,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隨后他開口說道:“他還是韓天嘯的義子!”
“啥?”這下那個刀疤胡海有點激動了,他看了看張秀才,然后又看了看那張他根本看不懂的通緝令。
張秀才看了一眼胡海,然后說道:“大哥你沒聽錯,上面確實是這么寫的。”
“韓,韓天嘯的義子?”
胡海似乎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很是興奮,可許二鬼等人卻是不明白其中原因,很是發(fā)蒙,張秀才看了他們一眼,開口說道:“韓天嘯是錦衣衛(wèi)指揮同知,頂級高手,他的義子怕也是了得,不過這通緝令上說韓天嘯勾結(jié)叛臣賊子,已經(jīng)被拿下了!”
“什么?”胡海又是一驚,他再看了一眼通緝令,問道:“上面真是這么寫的?”
張秀才看了一眼刀疤,然后點了點頭,胡海一下就焉了下來,甚至是嘆了一口氣,他抬頭看了看那張通緝令,然后又低頭看了看腳底下的土地,弄得旁邊的許二鬼等人都不敢開口說話!
這時通緝令又吸引來了幾個路人,他們一見到韓離的畫像之后就議論開了,說的就是韓離搗毀賭場和青樓的事情,他們都斷定這個韓離這次就是沖黃家來的,胡海和許二鬼聽后則是看了彼此一眼,就他們現(xiàn)在得到的信息來看,這韓離十有八九還在寧陽城,如此一來的話,他們還真有機(jī)會見到他!
眾人沒有在通緝令前多停留,隨后直接進(jìn)了城,既然韓離是沖黃家來的,那他們在黃家附近轉(zhuǎn)悠肯定有機(jī)會見到韓離了,只是聽到韓天嘯被抓捕的消息,作為大哥的胡海有那么點失落,弄得其他人情緒也不是很高!
“大哥,您認(rèn)識這個韓天嘯?”
許二鬼開了口,想要打破沉默,而胡??戳怂谎郏S后說道:“連他都不知道,你還當(dāng)土匪?人家在錦衣衛(wèi)里可是赫赫有名的,他押的官銀不能劫,他要剿匪跑不了,是個人物啊,哎,可惜,世道不好,連他也折了進(jìn)去!”
“大哥,通緝令上可說他是賊臣叛子?。俊?p> “傻帽,東廠要抓的人,自然說什么就是什么呢!”
一群土匪進(jìn)了城,竟然還為韓天嘯一個官兵可惜起來,而此時他們對韓離也是更加好奇起來,甚至更想拉他入伙了!
“呃,這黃家沒有幾個有本事的人,他們不可能坐以待斃啊,你們說······除了我們,是不是還有其他人進(jìn)城???”
胡海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在這寧陽城附近可不是只有他們一幫土匪,還有好幾個山寨了,這寧陽黃家壞事做盡,就連攔路打劫這種勾當(dāng)他們可也是摻了一手的。
許二鬼等人聽完胡海的話,也立刻意識到,他們這番進(jìn)城,面對的可不只是韓離,也有死對頭啊,看來他們也得提防點!
······
此時,黃家庭院,正在為死于韓離之手的兩位少當(dāng)家辦著喪事,然而院門里卻是有些安靜,大門口也是少有賓客上門,大家都很忌憚韓離,這個時候根本不敢跟黃家攀什么關(guān)系。
然而,黃家內(nèi)院還是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他從后門而來,進(jìn)來的時候更是盡量避免見到黃家其他的客人,黃成貴過來面見他的時候也是謹(jǐn)慎至極,生怕被人給看見了!
“我說黃老爺,您這是何必了,怕是整個寧陽城都已經(jīng)知道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了吧,干嘛藏著掖著!”來人四十來歲,頭發(fā)披散,一身黑袍也是散發(fā)著一股邪魅之氣,見到黃成貴的時候,他臉上立即出現(xiàn)了笑容,顯得十分的得意,與這黃家庭院上下散發(fā)的寂靜悲傷之感很是不符!
黃成貴也是立即瞪了他一眼,隨后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我叫你來的目的,現(xiàn)在這個叫韓離的盯上了我們家,怕是你也脫不了干系!”
“呵呵,區(qū)區(qū)一個錦衣衛(wèi)小總旗,我又有何懼,再說了我跟你們黃家雖然合作多年,但都是背地里,你們黃家不是嫌棄我們嘛,這韓離是外地人,他沒準(zhǔn)還不知道我們這層關(guān)系了!”
“你,”黃成貴氣憤之極,他與這山間土匪卻是已經(jīng)合作多年,為了不讓人抓住把柄,他也確實沒怎么跟他們明著來往,而且打心底還是有點瞧不上這窩土匪的,自認(rèn)為不是他罩著,他們早就被官兵被剿了,“我說黑豹,你可忘了,這些年是誰給你們提供的消息,是誰罩的你們,雖然我們黃家這次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但只要我哥還在京城,我們黃家隨時可東山再起,這個時候你要是落井下石,可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
“東山再起?我說黃老爺,您怕是要被人連根拔起了吧!”
“你!”黃成貴氣得胸口發(fā)悶,但又奈何不了黑豹,他也知道眼下要真遭受了滅頂之災(zāi),以后哪還有東山啊,而且他也看了出來,這黑豹無非就是想從中要點好處,“好,現(xiàn)在我們不說別的,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怎樣?”
“呵呵,不多,白銀五千兩!”黑袍冷冷一笑,靠近黃成貴,伸出了一個巴掌!
黃成貴一愣,更是氣得差點喘不過來了!
“黃老爺,你可千萬別謙虛,你們黃家有多少根底,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五千兩換你們家性命,不虧吧!”
黑袍沒有給黃成貴討價還價的機(jī)會,黃成貴也知道瞞不過黑袍,無奈之下,他也只好咽下這口氣,點了點頭!
五千兩雖多,但是只要他黃家還在,怎么可能賺不回來了呢!不過,都花了錢,沒理由讓黑豹一個人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