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好了,就給朕套在馬背上,黃皓,你來試試這馬鞍效果如何?”
劉禪令人將藤木制的馬鞍放上馬背,自己卻不愿當(dāng)白老鼠,倒霉的黃皓又一次被派上了用場。
“諾!”
攤上了這么一個君主,黃皓只好暗暗聳了聳肩,答應(yīng)了下來。其實,無非就是騎馬嘛,就算沒有劉禪這樣的折騰,黃皓對于騎馬都是不在話下。
一腳抬起,踩在木塊,稍稍用力,整個人就簡單而麻利地翻身上馬,黃皓坐上了戰(zhàn)馬,不禁暗道:
“想不到有了這木塊借力,上馬竟然如此輕松,可算是完全不費力氣?!?p> 黃皓坐在戰(zhàn)馬上面,兩腳往馬腳輕輕一探,竟再一次地碰到了木塊,于是兩腳踩在木塊,猛地用力,發(fā)現(xiàn)似乎能夠站了起來。
一時之間,黃皓驚得直冒冷汗。哪怕黃皓是個戰(zhàn)五渣,也清楚若是在戰(zhàn)馬之上,能夠站起來的價值,等于將步戰(zhàn)直接應(yīng)用于騎戰(zhàn)之中。騎軍之所以難以組建,除了戰(zhàn)馬昂貴之外,還在于合格的騎兵難以培養(yǎng),馬上作戰(zhàn)的馬術(shù)實在太難訓(xùn)練了。
倘若有足夠的戰(zhàn)馬,又能夠?qū)⒉奖苯臃旁趹?zhàn)馬上廝殺,那簡直是無限騎兵哪。
想到這里,不由得黃皓不驚魂未定,好在黃皓是心思敏捷之人,很快就收住了心思,也不敢繼續(xù)坐在爪黃飛電上面了,迅速地翻下了戰(zhàn)馬,來到劉禪面前,真誠地恭賀道:
“恭喜陛下,得此馬鞍,我軍戰(zhàn)力至少提高幾倍,統(tǒng)一天下,指日可待。”
就連區(qū)區(qū)一個內(nèi)侍黃皓都能看出這其中的門道,劉禪相信這世道肯定也有不少奇人異士能夠洞察馬鞍的妙處。
不過,不要緊,馬鞍難的不在于設(shè)計的方案,而難在鐵器的打造之上?,F(xiàn)在的武器大多仍是青銅,青銅可塑性較差,想真正打造出馬鞍,甚至是批量制造,簡直是難如登天。
劉禪最不急,有的是時間,重要的是每天都能過得好一點,這就足夠了。就好像現(xiàn)在,經(jīng)過黃皓進行了產(chǎn)品測試,劉禪對于騎馬出行,已經(jīng)有很大的把握了,至少不會顛得屁股生疼了。
“無非就是一個馬鞍罷了,瞧你這點出息,我蜀國的強大,主要還得指望人才,有人才,才有希望。一二項物什的先進,壓魏吳一頭,起不了根本性的作用。但這也是好事,畢竟每一個進步看起來很小,積累多了,就可觀了?!?p> 劉禪看了看時辰,也是差不多了,說完也就不跟黃皓瞎扯了,直接騎著爪黃飛電,輕拍馬肚,揚長而去,直奔蜀軍大營。
就在劉禪這邊緊鑼密鼓的籌備著,那一邊的譙周此時也正緊張到了關(guān)頭。
魏營。
雖說之前劉禪讓譙周好好準(zhǔn)備,可譙周想來想去,還真的沒啥可準(zhǔn)備的,若是拿著一大堆東西前去投奔,說要投降,只要魏軍的鄧艾從小腦袋沒讓門夾了,估計肯定會起疑,反而不美。
于是譙周干脆什么都沒拿,連夜出發(fā),還專門將身上抹了抹些夜露深重的土泥,刻意打扮成一幅落魄的樣子。
譙周到了魏營幾里之外,遠遠望去,魏營卻是燈火通明。這時候,譙周又猶豫了,不禁想道:
“倘若我這樣深夜造訪,突然出現(xiàn),萬一警惕的軍兵以為是敵軍偷襲,下令萬箭齊射,那不得死得冤枉,就算沒有反擊,要是一二個魏兵一時失手,說不定也能取我的小命。夜間硬闖,實為不智,還是再等等,待在天亮再說。”
就這樣,譙周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魏軍軍營大門口,引起一眾軍兵的矚目。其實,若不是譙周帶來的干糧有限,已吃完了,憑譙周這么近距離地看著敵軍,還真有可能一起貓藏著到下午。
文人有風(fēng)骨,但畏死,也是人之常情。武將有抱負(fù),但貪財,也是兵之時勢。
這沒什么好說的。
譙周扯了扯嘴角,盡量露出了充滿善意的微笑,然而在魏兵看來,卻笑得比哭還要難看,當(dāng)值的魏兵對于譙周這個不速之客,頗為戒備,領(lǐng)頭的哨兵帶著兩個營兵主動出了營門,一出營門就大聲喝道: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此乃魏軍大營,閑雜人等不得窺視,否則軍法處置?!?p> 被魏兵這么一喝,譙周內(nèi)心的緊張倒是蕩然無存了,畢竟現(xiàn)在想逃也逃不了了,干脆死豬不怕開水燙,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硬著頭皮上了。
譙周拍了拍身上的干泥,重新整了整衣襟,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
“在下乃蜀國大臣光祿大夫譙周,代我主前來,出使魏軍,有話與爾將軍一晤,還請速速通傳?!?p> 哨兵聽到譙周自報家門,還是蜀國的大臣,更是專注,這是鬧著玩呢。
魏軍已快攻到蜀都了,這光祿大夫大清早地跑來堵大營門口,真當(dāng)兩軍交戰(zhàn)是兒戲不成,原本哨兵還打算將這人直接扣押,好好盤問一番,如今譙周亮明身份,倒是省了一番折騰,不過想就這樣混進軍營,可沒那么容易。
哨兵轉(zhuǎn)頭朝另一個營兵嘀咕了幾句,只見另一個營兵掉頭就往營里跑,料想是回去稟報了。哨兵繼續(xù)探問,說道:
“口說無憑,你可有憑證?前來我軍,有何要事?我魏軍如天兵神降,如若想來探知我軍底細,充當(dāng)細作,我看你還是別妄想了,快快從實道來,不然莫怪我軍法如山,取汝前去祭旗?!?p> 哨兵只是想用“拖”字訣,盡量拖延一下時間而已,相信很快軍營里就會傳來軍令,會對門外這人進行妥善處置,在此期間要是能夠套出更多的情報,那對于哨兵的表現(xiàn)可是有很大的好處。
然而譙周久在朝堂,早就看清那些小人的嘴臉,就算是在黃皓和陳祗內(nèi)外聯(lián)手,威逼夾攻的時候,譙周依然屹立不倒,哪里會讓這個小小的魏軍哨兵給嚇倒,忽悠住。
譙周知道若是哨兵這一關(guān)過不了,到了鄧艾面前,肯定會低人一等,無法抬起頭來,況且要是連個小小的營兵都搞不定,譙周也沒自信能辦好什么詐降了。
于是,惱羞成怒的譙周直接開口猛噴,罵道:
“無知小兵,誤了軍機大事,你可吃罪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