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河和伊晴對沈華街這邊并不是很了解,尤其是葉星河只知道趙家小面還有圖書館,其他的地方都沒有去過,如果不跟著導(dǎo)航走,很可能迷路。伊晴也是剛來這片街區(qū),很多地方也不是太熟,知道的地方也就比葉星河多那么幾個。
葉星河算是人生第一次逃課,心里有點兒激動。伊晴也有點兒小興奮,好好策劃著下午可以做的事情,早就把剛才被抓的事情拋到了九霄云外。南鹿作為三好學生的典范,表面上是過意不去的,但心底里的痞氣,讓他對于逃課缺少了新鮮感。對于顧子望這種逃課即是家常便飯的人來講,其他三個簡直就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無奈的攤攤手。
“你們兩個都住在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薦嗎?”伊晴問。
“我剛搬到這里不到一年,也不太知道,打車不到半個小時有一家游樂園算嗎?”南鹿說。
聽完南鹿說的話,伊晴搖了搖頭,轉(zhuǎn)頭看向顧子望。
“你別看我,我也不是本地的。”
誰也沒想到四個人里面都沒有本地人。
“要不還是回東民街吧?!比~星河說出了一個提議。
“回去不能讓我爸媽還有熟人看到,要不要回秘密基地?”伊晴貼在葉星河的耳邊說著。
“帶上他們兩個嗎?”葉星河的眼睛從兩個人身上掃過。
“要?!蹦下购皖欁油麕缀跏峭瑫r回答。
葉星河和伊晴只好帶著他們兩個坐上了回東民街的公交車。
南鹿覺得東民街這個地方很奇怪,每次來都會給自己不一樣的感覺。第一次來,是在晚上的時候和猴子他們一起來,當時天氣很冷,只想著快點兒離開,回家,對這個地方充斥著不耐煩的情緒。
第二次來是調(diào)查母親的事情,對于母親,對于這個地方,他產(chǎn)生了極大的好奇,想要了解究竟是什么地方,能讓母親在這里久居。雖然調(diào)查結(jié)果不盡如人意。
第三次是猴子他們被打的那次,感受到了震撼,小小的東民街竟然真的存在這種高手,不可思議。
更令他不可思議的是上一次,那個高手真的是高手,不再是聽說過的存在。親眼見過“二姐”在線揍人,那感覺真的比聽說的要直接多了。
南鹿的外表有多陽光,內(nèi)心就會有多敏感、脆弱和陰暗,這只有他自己清楚,很少嘔有人知道他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即使是他的父親——和他最親近的人。
公交車上的人不多,葉星河和伊晴坐在一起,南鹿和顧子望各坐在一邊雙方都不想互相搭理。
午睡沒睡成,中午折騰了那么長時間,姐妹兩個人坐在車上沒多久,互相靠著就睡著了。
還好提前告訴了南鹿和顧子望目的地是終點站,要不然她們兩個很有可能會一直睡下去。
“同桌,同桌,到站了?!比~星河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在喊自己,好熟悉地感覺,漸漸清醒過來,睜開眼睛,擦了擦口水,還好沒有流。
南鹿和顧子望跟在葉星河和伊晴的身后走著。
四個人來到了東民街的最西邊,是一處廢舊的火車站,有一條車軌直貫?zāi)媳?,周圍零零散散的住著幾戶人家?p> 太陽掛在半空中,空氣中帶著一點濕度,沒有多余的焦躁情緒,這里的每一處都能讓人感覺到舒適。風拂過的楊柳,麻雀啄過得野草,紅頂白墻的帶拱尖的小屋。好像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都能放下一切,回歸平靜與自然。
“這是我和星河的秘密基地,你們兩個可不能告訴別人哦。”
小的時候伊晴每次考試考不好還有葉星河被師父訓斥的時候她們兩個都會一起來這里,等到天黑再回家。
南鹿也很喜歡這里,這里也確實有一種讓人放松的感覺。
顧子望直接趴在草坡上,雙手放在腦后,墊起來,當做枕頭,南鹿也跟著躺了下去,其他人也陸續(xù)躺了下來,時間就那么一點一點的過去,看著湛藍的天空,白云慢慢地飄走,空中不時有鳥兒飛過。
太陽漸漸落了下去,一切都好像定格了一樣。
這時葉星河的電話突然發(fā)出了震動。
“喂,桑哥,什么事?”葉星河走到一邊接起電話,掛完電話號,葉星河的臉色有些難看。
“我家里有點兒急事,天快黑了,南鹿,顧子望你們兩個幫我把伊晴送回學校寢室吧,她一個人我不放心?!?p> 顧子望點頭表示應(yīng)允。
南鹿察覺出了葉星河的不對勁,說:“顧子望送伊晴回去,我送你回去吧,同桌?!?p> “沒關(guān)系,這附近我都熟悉得很,沒什么問題的,你們還是先回去吧。”葉星河一個眼神遞給了伊晴。
作為多年鐵子的伊晴,自然明白葉星河的意思,事出緊急,應(yīng)該是東民街那邊出了狀況,“那我們就先回去啦?!?p> “明天見?!闭f完,葉星河就跑走了,很快地離開了大家的視線中。
剛剛那通電話是桑哥打過來的,吳烈那伙人竟然找上門來,真的不按規(guī)矩,點名指姓要“二姐”出場。一般單對單,單對多的流程是雙方事先約定好時間地點,請公證人,再進行約架。
但這個吳烈完全忽視了規(guī)矩,帶著一幫人,直接來到了東民街,吵著嚷著要“二姐”出來。
之前那場街斗,吳烈是不知道有“二姐”的存在的,結(jié)果也讓他臉面無存,現(xiàn)在他實在忍不住了,中午抓住的那兩個東民街的丫頭也跑了,一股悶氣讓他頓感不快,召集起他在社會上混的朋友,直接殺了過來。
街口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是進出東民街的要口,這幫人浩浩蕩蕩的進入東民街自然會引人注目,更別提便利店了。東民街說得上話,地位高的宇哥這兩天正好出遠門,桑哥碰到這種情況,只好給葉星河打電話。桑哥本身是不會功夫的,打起架來也是挨打的一方。
葉星河急匆匆地趕到,她現(xiàn)在還不能露面,自己穿這個校服,也沒什么可以隱藏身份的東西,站出來明晃晃地就知道她是誰。
吳烈走在路中央,身邊的小嘍啰看到人就問,東民街“二姐”在哪?看到女人就問,是不是東民街“二姐”,答不上的,不是踹到一邊就是罵他兩句。
這些舉動激起了東民街的民憤,有幾個熱血的青年上前阻止,都被狠揍了一頓。吳烈他們看不見“二姐”,絕不停手。
葉星河看著心里直憋屈,再也忍無可忍,沖到前面,忍住憤恨的情緒,說:“這是東民街的地盤,請你們回去,要是想找‘二姐’和她打,我會幫你們轉(zhuǎn)告她?!?p> “這可真是笑話了,中午的時候不是還說不認識聯(lián)系不上呢嗎?怎么這么快,一下午就認識二姐啦?唬誰呢,小丫頭騙子。”說話的人是吳寧,話語間帶著尖酸與刻薄。
“我一定會聯(lián)系到她,請你們現(xiàn)在立刻離開東民街?!比~星河很鎮(zhèn)定地說出每一句話,她不怕,最壞的情況就是暴露身份。
“你可真不識好歹,在學校不敢碰你,以為在東民街就不敢碰你了嗎?”吳寧充滿了輕蔑地態(tài)度說:“動手?!笔沽艘粋€眼神,給身邊的兩個手下。
葉星河握緊雙拳也準備動起手來。
“住手?!睆娜巳汉竺婧皝?。就在雙方都要動手的時候,南鹿、顧子望還有伊晴從人群后面擠過來。
本來三個人準備打車回到沈華街,猴子他們給南鹿打來了電話,把東民街現(xiàn)在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南鹿。
南鹿在葉星河離開的時候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沒有半刻遲疑,帶著他們,打車直接來到這片鬧市區(qū)。
正看到“葉星河要被收拾”的樣子。
吳烈和吳寧忽視掉其他人,只看到顧子望,有些吃驚和害怕。
但顧子望既沒什么聲望,也不是東民街的人,根本沒有話語權(quán),就連打架的資格也沒有。
“我要找的是‘二姐’,既然你們四個這么愿意擋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吳烈說。
“‘二姐’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還是請你不要再往前走,傷及無辜?!比~星河根本不把吳烈的話放在眼里,她就是相看一看,到底誰能杠過誰。
“動手。”吳磊指示手下準備止住四人。
“住手?!笔窒碌男袆釉俅伪唤凶 ?p> 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的是吳年,是吳烈的表哥,也是沈華街混子的頭頭,吳烈自然也是聽他的。
“哥,你怎么來了?”吳烈對吳年的到來有些吃驚,同樣吃驚的還有吳寧。
“你把我手下都叫走了,以為我不知道?這么魯莽行事,將來怎么帶好我的班子。”
葉星河之前見過吳年,但沒有交過手,據(jù)說吳年的實力絕不簡單,很多事都不輕易出手,只要他出手,不是殘疾就是重傷,手段很毒辣,一般人不敢輕易和他對決。而且,吳年還和當?shù)氐恼浇簧鹾?。葉星河最不想和吳年這種人打交道,本身吳年看起來就讓葉星河感到不舒服,看著文文雅雅,但一笑起來,總有種詭異摻雜其中,讓人不寒而栗。吳年最擅長的不是功夫,而是計策。
“我知道了哥,但那件書事,我越想越氣,不僅僅是壞了我的名聲,咱們沈華街的名聲也受損了。”吳烈說。
“是呀,是呀哥,上次的事情,你沒在場,不知道那個‘二姐’有多氣人?!眳菍幵谝慌苑?。
“我知道了,你們先別說話?!眳悄曛棺×藘扇苏f話,看向葉星河說:“你可以聯(lián)系到‘二姐’那就麻煩你通知她一下,周六上午十點沈華街十一路,等她,單對多,群架都可以?!?p> “好的?!比~星河答應(yīng)下來,“你們的人可以走了吧。”
“不急,另轉(zhuǎn)告比之前還有要事商議,最好多帶點人?!?p> “沒問題?!比~星河答應(yīng)得很爽快。
吳年也很滿意,隨后帶著吳烈、吳寧還有一幫手下離開了東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