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不愧是深宅大院里面出來的人,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常郁和小錢子的不同尋常。所以在孤湟爾拿到結(jié)果不久之后她也知道了常郁和小錢子的關(guān)系。
“弟弟?”柳氏看著手中的信件,抬起頭來看了古嬤嬤一眼,古嬤嬤點(diǎn)點(diǎn)頭,柳氏才低下頭繼續(xù)看。
過了一會,柳氏才慢慢的將手中的信燒掉,清冷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來:“可真是驚喜呢?”
“夫人,你有什么打算?”古嬤嬤看了門口守著的丫鬟一眼,低著頭在柳氏耳邊輕聲問道。
柳氏勾唇,打算?她還沒想好呢,但是這樣一個驚喜,她可是不準(zhǔn)備就這么浪費(fèi)掉:“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我哥哥,我自有打算?!?p> 古嬤嬤微微躬身:“老奴明白了?!?p> 柳氏知道小錢子和常郁的關(guān)系,孤湟爾又何嘗沒有查出來,拿著手中的結(jié)果,想到常郁那孩子,心中升起一絲欣慰。
“孤單多年,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弟弟了。”孤湟爾嘆息一聲,然后緩緩的將手中的信件折疊起來。
“是啊,常大人多年孤身一人,這下好了,這世上還有一個親人陪伴著他。”葛洲也很有感觸“老爺,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處理,告訴常大人嗎?”
孤湟爾想到這段時間柳氏的動作:“嗯,這件事不能耽擱,但是也不能讓有心人發(fā)現(xiàn)。”
葛洲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這個府里,一舉一動基本上都在孤湟爾的掌握之中,之前柳氏一直安安分分,少夫人一走就又不安分起來。
“很久都沒有上朝了,湳溪現(xiàn)在去南疆打仗了,鎮(zhèn)國公府還是需要一個人來主持大局的?!惫落覡栆馕恫幻鞯恼f著,然后將手中的信件遞給葛洲,葛洲將信件收在一個盒子里,然后將盒子遞給孤湟爾。
上京的是是非非浣曦是不知道的,現(xiàn)在她正在和隨風(fēng)去南疆的路上,眼看就要到了,浣曦越發(fā)的激動起來,趕起路來簡直可以用不要命來形容。
“少,少夫人,我們要不休息一下?”隨風(fēng)在后面氣喘吁吁的問著。
浣曦神清氣爽,看向近在眼前的城門口,轉(zhuǎn)過頭來沒好氣的瞥了隨風(fēng)一眼:“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矯情?”
矯情?說他嗎,明明是你太不女兒了好吧。隨風(fēng)很好奇自家少爺當(dāng)初到底是怎么看上這樣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少夫人的,在他們面前還說什么少夫人嬌弱,一定要好好保護(hù)。
少爺呀,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好了,我們馬上就要到了,等進(jìn)了城再休息吧!”浣曦也知道自己太過心急了,只是她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不想慢下來。
“等進(jìn)了城,你先找一家客棧休息,我去軍營打探打探?!变疥卣f完再次一揚(yáng)馬鞭,瀟灑的身影眼看就要消失不見了,隨風(fēng)吊著一口氣又追了上去。
孤湟湳溪正在和裴將軍討論作戰(zhàn)計(jì)劃,白垚和顧錦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這段時間,除了自己是靈狐的事情和幻兮的事情,白垚基本上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孤湟湳溪了,再聯(lián)系顧錦程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消息,孤湟湳溪基本上把事情聯(lián)系起來了。
只是,他不清楚自己和浣曦到底和這個狼妖有什么深仇大恨,還要找到兩百年之后的他們再次施行報仇計(jì)劃。
“將軍,韃靼現(xiàn)在軍心不穩(wěn),連失幾座城池,是咋們乘勝追擊的最好機(jī)會。”裴將軍對孤湟湳溪說著。
“仇軍師的消息還沒有嗎?”孤湟湳溪始終想著這個心腹大患。
“回將軍,沒有!”說到這個,裴將軍心中也很不安。
“韃靼不成氣候,現(xiàn)在我們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是狼妖,如果他現(xiàn)在在韃靼的軍營,我們攻進(jìn)去的時候,很容易被對方打的一個措手不及。”孤湟湳溪手指敲著桌面,聲音沉穩(wěn)定人心。
“末將明白了?!迸釋④姏]有再多說。
“白軍師和顧軍師現(xiàn)在在哪?”孤湟湳溪抬頭問道。
裴將軍搖頭,心里想著這段時間自家將軍和那兩個軍師的關(guān)系簡直是越來越親近了,讓他和青涯這些老部下心中難免升起一股不平衡的心里來。
營帳里一片安靜,孤湟湳溪沒有說話,裴將軍也不知道說什么,突然外面響起吵鬧的聲音。
“怎么回事?”孤湟湳溪皺眉,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末將去看看,”裴將軍起身朝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吵鬧聲。
浣曦正在和一個士兵理論:“我說了,我是你們主帥的夫人,特地從上京趕來找他的。”浣曦一副無奈的語氣。
那士兵一臉鄙夷,不過是一個長相美貌一點(diǎn)的女子,就想憑借姿色來誘惑自家將軍,簡直天方夜譚,誰不知道自家將軍心里只有少夫人。
“趕快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蹦鞘勘€沒有說話,另一個長相粗獷的士兵冷聲呵斥著。
“嘿,本姑娘看在湳溪的面子上才和和氣氣的跟你說話,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浣曦臉上帶著面紗,看不出表情,但是看對方的架勢像是要打架。
“趕緊走,別??????”那士兵還想再說什么,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怎么回事?”裴將軍沉穩(wěn)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裴將軍一走出來就看到一個身姿曼妙的少女站在圍欄外面和士兵爭論著,大步朝那個人走去,然后出聲詢問。
“我叫浣曦,你是裴將軍吧,我聽湳溪說過你。”浣曦笑盈盈的看向裴將軍。
裴將軍本來還在感嘆對方的聲音空靈,眼睛勾人,接下來就被對方這樣一句開場白給嚇得僵在那里,一動不動。
“你,你說你叫什么?”裴將軍這么一個大將軍,就這么被嚇住了。
浣曦覺得在這么下去,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見到湳溪呢,也沒有耐心再解釋,輕功一躍,就飛到了營帳里面。
“喂,你不能進(jìn)去?!笔匦l(wèi)的士兵還想阻攔,被回過神的裴將軍一聲暴呵:“閉嘴,這是你和將軍夫人說話的態(tài)度嗎?”
那士兵終于反應(yīng)過來,訥訥的不再說話。
“湳溪,你在哪?”浣曦一邊找一邊喊,臉上帶著焦急和激動
“湳溪,湳溪,你??????”浣曦正準(zhǔn)備再喊的時候,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剛想轉(zhuǎn)頭,就被人從后面抱住了。
“是你嗎?”低沉的聲音從后頸傳來,帶著沙啞和濕意讓浣曦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曦兒,”低沉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再次喊了一聲。
浣曦覺得整個心都像泡在水里一樣,又酸又漲,聽到孤湟湳溪忐忑的聲音,聲音低低的嗯了一聲。
剎那間,浣曦突然覺得身形一轉(zhuǎn),然后就被人正面攬進(jìn)懷里,鼻間是熟悉的味道,靠在熟悉的懷抱,聽著熟悉的心跳,浣曦才覺得,自己很想他。
“湳溪,”軟糯的聲音一點(diǎn)沒有平時的俏皮活潑,帶著一絲委屈和小心翼翼。
孤湟湳溪收緊了懷抱,下巴放在懷里的人的頭頂:“曦兒,我在呢?!?p> “咳咳,這也太??????”突然旁邊有說話的聲音被突然打斷。孤湟湳溪才反應(yīng)過來,似乎終于確定懷里的人的存在,然后冷眼掃了一下四周,將人抱進(jìn)懷里,大步朝主帥營帳中走去。
浣曦的臉紅紅的,恍惚之中感覺自己被人抱在懷里,顛簸之中突然進(jìn)了一間屋子。
浣曦被放在椅子上,重獲自由,心里難免高興:“湳溪,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嗎?”沒有得到回到,浣曦疑惑的抬起頭看了看。
孤湟湳溪冷著一張臉,看向浣曦的表情一點(diǎn)沒有之前的激動和思念。
“湳溪,你怎么了?”浣曦扯了扯孤湟湳溪的袖子,聲音低低的問道。
“誰讓你來的?”孤湟湳溪死死的壓住心中的激動,看著小丫頭一臉無辜的表情,冷聲問道。
這段時間,因?yàn)楦鞣N戰(zhàn)役和事故,孤湟湳溪明顯瘦了很多,平時深邃俊美的臉此刻看起來更加的俊美誘人,但是看在浣曦的眼里只有心疼。
本來看到對方首先是激動和欣喜,可是對方卻冷著臉對你,浣曦心里不是沒有委屈的:“我想你了呀!”
嘖,一雙魅惑的眼睛閃著淚光的看著你,空靈的聲音帶著委屈,糯糯的,試問誰還能生氣。孤湟湳溪覺得這小丫頭簡直是老天找來克他的。
“湳溪,你都不問我大老遠(yuǎn)的有沒有受委屈?!变疥乜磳Ψ缴裆潘上聛?,趁熱打鐵,乘勝追擊。
孤湟湳溪覺得自己要是再說出質(zhì)問的話,老天都會看不下去的。無奈的扯下對方的面紗,手掌貼著小丫頭的臉:“那曦兒有沒有受委屈,路上可有人保護(hù)你,儲思源可是欺負(fù)你了?”
話匣子一打開,孤湟湳溪藏在心底的擔(dān)憂瞬間全部浮現(xiàn)出來,一股腦的問著,說到儲思源的時候,臉色冰冷。
“我不委屈呀,路上有隨風(fēng)陪我,只是他太弱了,一進(jìn)城我就找了一家客棧讓他休息,我來軍營找你啊。”浣曦雙手扒著孤湟湳溪的手,一張小臉幾乎都被遮住了,只有小嘴一張一合的。
“說到儲思源啊,他更不可能欺負(fù)我了,他打不過我的。”說到這里,浣曦莫名有些心虛,明明打都沒打過,現(xiàn)在吹牛著實(shí)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