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這幾日,幾人見到這大千世界的繁華,都很是驚嘆。嘗過美味佳肴,逛過熱鬧的廟會,這些對于修仙之人來說平常不過,但對于初出茅廬的小仙還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就這樣,幾人歡歡喜喜地又行了四五日,來到一處偏僻的鄉(xiāng)村。這里人煙稀少,有幾個本地人一見到楓軒陽一行立刻逃散,弄的他們不知所以然。眼看這天色已晚,附近又沒有客棧,隨便找了一處破廟安身。
幾個人圍在一起,說起今日趣事,好不融洽。不知談到何時,洛秋困意已重,要去安睡。起身靠著柱子坐下時,手不小心觸摸到什么不明粘稠物體,很涼。洛秋雙眼朦朧,將手湊近一看,“啊”的一聲,驚了眾人。洛秋清醒不少,道:“這里有血,你們快來看。”一人拿著火把,看到地面果然有血,還有碎布,又查看附近,都有血跡。他們都猜測莫非有什么怪物,為了修煉在這里吃人?難怪白天人們神情古怪。當下就商議明天一定要查個清楚,然后就各自安睡了。
清晨這六人分為兩組,天靈派和滄劍派各自行動。楓軒陽三人來到農莊,只見幾戶人家大門緊閉,周圍彌漫著死尸的腐臭之氣,令人不寒而栗。楓軒陽敲了一戶人家的門,半響都沒有人響應。又去了另一戶人家,也是如此。連著去了三四家,情況相同。楓軒陽只好穿門而去,讓雨湘和洛秋在外靜候。楓軒陽進入院中,走近里屋,看見一對中年夫婦抱著女童瑟瑟發(fā)抖地蹲在墻角。楓軒陽正要開口,而那位中年男子卻哭著喊著:“大神求你放了我們貧苦百姓吧,我們膝下只有這一個女兒了,求你大發(fā)慈悲吧!”女童也嗚嗚地哭了起來,那位母親也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兒掩面而泣。楓軒陽見這情景,道:“在下只是一位修仙者,路過這里,訪求仙道,對你們并無惡意。見這村子蕭條,想問清緣由,也許在下能盡一份綿薄之力,幫助你們?!?p> 男子半信半疑,問道:“你們,真的不是來搶我們的孩子的嗎?”楓軒陽哭笑不得,道:“如果要搶你們的孩子,我還會在這里和你們啰嗦嗎?”
夫妻二人覺得有理,緩緩站了起來。忽然,二人又跪了下去。
男子:“懇求仙長救我們與水火之中啊!”夫妻二人連著磕了幾個響頭。楓軒陽趕緊扶起他們,
道:“兄臺嚴重了,扶危濟困是我們的本分,我一定竭盡全力,還望兄臺告訴我究竟出了何事?”
任雨湘和洛秋見師兄久久不出,心下焦急,進院查看,看見如此一幕。楓軒陽安慰他們不要害怕,都是自己人。夫妻二人面有欣慰之色,招待他們坐在榻上,對他們說了村中怪事:
一個月前,村里有好幾戶人家夜晚遭受襲擊,又不知是何物所為。一位中年道士來到這里,他在村里的高地設壇做法,口念術語。鄉(xiāng)親們都上前圍看,想弄清這道士究竟做甚?道士見到有這么多人圍觀,道:“你們村中有妖物作祟,此妖物魔性太深,你們將要遭受大難。本君以慈悲為懷,不忍看眾生遭此浩劫,故下山來助你門一臂之力?!闭f完,四周有黑云環(huán)繞,鄉(xiāng)親們看到此景,都大驚失色,認為村內有妖物,于是紛紛下跪,求道士鏟除妖物。這時一團黑霧沉下襲擊鄉(xiāng)民,面目猙獰,老百姓魂飛魄散。只聽那道士大喝一聲:“大膽妖孽,竟公然害人?!钡朗渴┲?,揮動拂塵,將妖物驅散,四周一片清明。
鄉(xiāng)親們見此情景,紛紛叩謝道長。道長送給村民一些符咒,讓他們貼在自家門上,能保平安。如此過了七八日之久,村內果然相安無事,鄉(xiāng)親們都稱贊道長法力無邊。只是,一天夜晚,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所有人家門上的符咒全都被妖物所毀,更有甚者,一對夫婦當夜暴斃,男童也未幸免。清晨鄉(xiāng)親們見到這樣的情景,驚慌失措,請道長查看。道士:“妖物元氣恢復,如今吸**氣,禍亂人間,本君已經力不從心?!编l(xiāng)親們聽了此話,叫苦連天,不知如何是好。眾鄉(xiāng)親哀求道士,道士略有所思。
道:“我有一位師傅,法力高強,或許能求助于他?!编l(xiāng)親們仿佛看到希望一樣,喜形于色。道士便帶領他們去拜見師傅。到達道士所在的地方,道士施法,不一會兒,滿屋金碧輝煌,蓮花座上一位黑衣男子神態(tài)嚴肅,眾人不知何方神圣,皆跪地叩拜。道士也下跪,道:“師傅法力無邊,請解救鄉(xiāng)親們于水火之中?!?p> 黑衣男子:“村中的事情我已聽說,但妖物魔性太深,僅憑我一己之力難以降服,還需要鄉(xiāng)親們的配合?!?p> 鄉(xiāng)親們:“一切聽上神的,不知道上神讓我們做些什么?”男子示意道士,道士會意。
道士開口:“師傅要降服妖物,要耗去很大的修為,你們只要每天天黑前獻上一個女童,師傅自然會保你們無恙,天亮之前,你們的女兒會毫發(fā)無損地送回去?!编l(xiāng)親們自然是不愿意,道:“為什么讓我們送女童?”其他的人也紛紛質問。
道士:“師傅這樣做,定有深意,給你們一天時間去考慮,都散了吧!”此時屋內又像以前一樣晦暗,人們心生寒意?;厝ブ?,有幾戶人家想要搬遷,遠離這個地方,于是收拾衣物,帶著妻子,孩子,雇傭馬車啟程。原以為一路平安順遂。在天黑時分,四周刮起一陣怪風,馬也嘶鳴,人也不知所措。有位男子壯著膽子下了車,看見一個怪物,身上有一對翅膀,那怪物慢慢走近,男子嚇到在地,渾身發(fā)抖。
中年大叔說到這里,嘆了口氣。楓軒陽問道:“后來呢?”
中年大叔:“太慘了,實在是太慘了?!薄拔辶鶓羧思?,男子好歹留有全尸,而女人和幼童皆七竅流血而死,尤其是女童,挨千刀的,連女孩子都不放過,她們還那么小,就活活被糟蹋了,體無完膚啊!”洛秋聽到此處,不由得捶桌子,面有慍色。任雨湘和楓軒陽也有幾分不悅。楓軒陽又問:“你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中年大叔:“當時一個砍柴的樵夫躲在草叢中看到這一幕,黎明時回到村中說了此事。起初鄉(xiāng)民們都不太相信,樵夫領著鄉(xiāng)民們去事發(fā)地點,我也親眼目睹?!?p> 楓軒陽:“那你所說的那位神人呢?他坐視不管嗎?”不料說到這里,中年大叔忍不住抽噎,她的妻子也忍不住哭泣,三人都不解,楓軒陽好生勸慰:“怎么了大哥,是我冒犯了還是……”大叔擦了擦眼淚,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自己的女兒。”婦人在一旁安慰:“孩子他爹,你不要怪自己,要怪就怪那個妖神?!睏鬈庩柸硕汲聊笫暹煅?,繼續(xù)說著:“發(fā)生了那件事以后,鄉(xiāng)民們只好將自己的孩子獻出去。他們只要女童不要男童。第二天會將孩子送回來。但這送回來的孩子神情呆滯,似乎受了驚嚇,他們的父母見到孩子無恙,就不追究那么多了。就在前天,輪到我們家,我只好忍痛將大女兒送去。當時我把女兒交給了道士,可到底是不放心,又返回去,當時天已盡黑,我到門口并沒有看見道士,待要進去時,看見一團黑影,就是早先見到的黑衣男子。他慢慢走近我的女兒,她一直哭著,我萬分痛心,只知道我的大女兒就被他給毀了。我就在門外,無動于衷,抑制不住,他聽到了我的哭聲,破開門,我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就上去同他拼命,他把我打倒在地,當著我的面……吃了……我的女兒?!贝笫逭f完,忍不住大哭,洛秋大聲罵他:“你竟然看著自己的女兒遭受如此折磨,以為這樣的茍且就能保住你們的平安,你有沒有想過你女兒的感受,她會受怎樣的傷害?這些你知不知道?”大叔只是哽咽,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
任雨湘:“是可忍孰不可忍。怎么,妖怪沒把你給吃了,你怎么逃出來的?”
大叔平靜了自己的情緒,繼續(xù)說道:“那妖怪……不打算放我,我已經走不動了,癱軟在地上,正當他要了結我時,又來一位黑袍男子,罵他是個畜生。但很奇怪,妖怪沒有出招,而是逃跑了,他就追著他走了。我收拾好女兒的殘骸,剩下的我就都不知道了?!?p> 楓軒陽安慰這對夫婦,并且承諾會替天行道,讓他們放寬心。他們連連稱謝。
楓軒陽他們弄清事情原委,就回破廟等待滄劍派三人歸來,商量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