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跟著婉兒坐上了馬車,馬車駛的很快,不一會兒,便看不到農人的身影。馬車里,婉兒拿出那封信,看了半響,然后放回袖中,撩起車簾,看向車外。自言自語起來。
“爹,我也并非鐵石心腸,知道你病重,我便趕回來了??墒堑銥楹慰偸亲鲆恍┳屇愫牡氖虑?,自從你逼我嫁給我不喜歡的人之后,我便與你斷絕關系,此番也是答應了姑姑的請求,我才回來的。從此以后,我們之間毫無關系?!闭f完,便放下車簾,轉身從包裹里拿出一塊大餅,開始吃了起來。
那塊餅是剛才臨出門時,農人放進去的。只見婉兒一口一口地咬著,臉上還露出幸福的笑容。末了,吃完了還露出惋惜的樣子。仿佛遺失了她最心愛的玩具。
一旁的農人早已淚如泉涌。袖子都被他哭濕??粗逎窳诵渥雍?,一臉的淚水和鼻涕。于心不忍,便把花酒的袖子遞給了他,他一把抓住,往臉上一個勁地大力的擦。擦完了才把袖子遞給了花酒。
花酒一臉嫌棄,最后口中念訣,使了個法術換了件衣服。此時不是白色的衫子了。變成了百里透粉的衫子了。而且衫子邊還印有桃花的紋樣。
“你怎么能在夢境中換衣服?!被ň埔荒槻灰詾橐獾卣f:“我是神仙。”不知道為什么,我頭一次覺得這句話這么招打,可能是因為花酒這個人,對的,就是因為他,才不是因為這句話。
馬車繼續(xù)向前駛去,沒多久便聽到人聲,還夾雜著食物的香味,看來是來到了市集上。顯然,婉兒也留意到馬車已經(jīng)到了市集上。她掀開車簾看了一眼,便回去坐著了。滿臉的不耐煩??磥硭埠芟牖丶摇?p> 馬車在田府門前停了下來,婉兒立馬跳下車向屋內走去,絲毫不去理會門口仆人對她的無視。她一路飛快地朝前廳走去,她一進到前廳,便看到前廳的主位上坐著一個人。這個人便是之前記憶里威嚴的中年人,看來,他就是婉兒的父親。
只是為何他此刻正安然無恙地喝茶,而不是像信里說的那樣病重臥床。婉兒看到這里,便警覺地向后退了一步。一看她退了一步,門前的護衛(wèi)便來堵住她的后路,防止她逃跑。婉兒冷笑一聲,指著身后的護衛(wèi)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強占民女嗎?”
中年男人聽后,憤怒地大力拍桌?!澳阍趺凑f話的,這十幾年來的大家閨秀的教育都讓你給丟了嗎?”婉兒眼神狠絕地看著他的爹爹?!拔以缇蛠G了,說吧,這次為了困住我,不惜說自己早死的原因是什么,還是說你有事情求我?”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會。才緩緩地說道:“知府知道你逃婚不嫁給他的兒子,大發(fā)雷霆,揚言要我賠償?!薄澳悄阗r就好了啊,找我干嘛?!?p> 中年男人一臉嚴肅地說:“不行,他要的是我的賭場一半的盈利?!蓖駜簼M不在乎地說道:“一半很公平??!”中年男人迅速反駁道:“你懂什么,這一半的利潤可以值千兩黃金?!?p> 婉兒發(fā)出“哦”的一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翱磥砟闶巧岵坏命S金,才讓姑姑寫信讓我回來的?”中年男人臉上滑過一絲狠絕的表情?!澳悴惶?,我還忘記這個人了。來人,請何姑姑上來吧?!?p> 隨著話音落下,門后走進來一群人,他們把一個滿身血污的女人扔到地上后便轉身離去。婉兒看到女子后渾身瑟瑟發(fā)抖,慢慢地走了過去。待看到女子的面容后,趴在女子身上大聲地哭泣?!肮霉??!弊谥魑簧系闹心昴腥苏f話了。
“我們讓她寫信,她不肯,便用點強措施了。”聲音里,眼神里都透著對人命的蔑視。婉兒忍無可忍,握緊拳頭,用仇視的眼光看著中年男人?!拔乙涯銡⒘??!?p> 說完,便沖上前去就要打他,可婉兒剛起身,姑姑便拉住她的衣角,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嘴巴干澀,便咽了幾下口水,才開始說話。但語氣也極是虛弱,聲音也是極小?!靶〗闶俏液α四?。”說完竟然大力地咬斷舌根,頓時口吐鮮血,當場身亡。
婉兒悲痛地大喊一聲。揮拳沖向中年男人。沒想到中年男人接住了這一拳,還反手給了婉兒一巴掌,做出悲痛的樣子。
“此女竟為了一個傭人打我,我從今日起斷絕與此女的緣分,來人,把這人的尸體丟到亂葬崗?!蓖駜阂荒槺梢牡乜粗?,緩緩地說道:“你真惡心,怪不得娘親要離開你。”
中年男人沒有回應,轉身進了屋內。不多時,傳來一句話。
“時候不早了,姑娘請回吧,恕不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