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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童謠

第四幕時鐘塔之鎮(zhèn)(9) 兜帽使者

血色童謠 地鼠黑桑 2106 2019-06-14 18:49:53

  她全身的關(guān)節(jié)痛得要散架,關(guān)節(jié)的破口處被纏裹的像蟬繭一般。離她最近的椅子腿旁邊放著散發(fā)著熱氣的水,而不遠處一個沿墻的極窄水槽中,白鎳鐵的水龍頭在滴著水。在這間明亮的房間內(nèi),全部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疑惑。

  “咳、咳???.....”

  她坐了起來,雙手卡住喉嚨,因為整個胃里面沒有任何東西,大口的干咳中,只有干燥的氣流刮擦著她的喉嚨。

  ........

  ........

  對于尤利烏斯來說,生活就是工作,令人疲憊,鮮有樂趣。

  他獨自站在時鐘塔的天臺上,雙手相扣,手臂搭在高椅邊,用那雙因長期在放大鏡下作業(yè)而稍顯的蒼老的眼睛看著描繪整一個國度的邊界,身影憂郁而孤獨。

  作為王國駐地內(nèi)最高的建筑之一,為了登上天臺,除了要走過極長的旋轉(zhuǎn)樓梯外,還得登上一系列令人眩目的天梯。他站在這里,居民們遮住眼睛,從塔底看見他的身影,覺得就像在看雕刻在石灰?guī)r上的渺小塵埃。天臺的頂端高如窄直的山岬,最外延的一圈的石柱讓陽光灑落進來。

  尤利烏斯交握雙手,放在城垛上,他俯視著時鐘塔的周遭,將一切盡收眼底。一條從森林最高的山谷處流動的河流仿佛大地的經(jīng)脈一般曲折蜿蜒,滋潤著時鐘塔附近的每一片聚集的村落,建筑以及下面錯落無序的村落。

  尤利烏斯瞇起眼睛,讓自己的視線延伸得更遠:

  西北方向,是以得天獨厚的傍山地勢防衛(wèi),并且擁有豐富礦產(chǎn)資源的王城鉆石城,里面近乎一半的城鎮(zhèn)建筑是由黃琉璃制成;東北方向,是與時鐘塔同樣處于隱蔽森林腹地的火車站;西南方向,盤踞著正不斷擴展,虎視眈眈的盯著所有鄰居的黑手黨據(jù)點——帽子屋——這個新崛起的該死勢力就像繼續(xù)不長大因此十分饑餓的幼獸那樣,幾乎將沿途的一切吞噬殆盡。

  “領(lǐng)主先生,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和我簽訂協(xié)議么。這樣我回去了不好和雇主交差呀?!?p>  披著斗篷、戴著兜帽的成年男子說著輕佻又諂媚的話,和他健壯的體格毫不相符的。早在尤利烏斯剛登上高臺之前,他就將自己藏進支撐起天臺上頂?shù)牧⒅幱袄?,而現(xiàn)在,他走出陰影,徑直的走到天臺邊緣,在風強勁的吹動下,他身上的斗篷翻露出底下極深色的緊身衣物,還有軟甲內(nèi)襯、鏈甲綁腿,

  “可憐可憐我吧,領(lǐng)主大人。您之前一連串的拒絕可把我搞蒙了。”

  “我從來不和商人打交道?!?p>  “然而您尚且是保護居民的領(lǐng)主哎!怎么可以連防御都沒有呢!我會為您提供人力,來修建拱門,哨崗之類的防衛(wèi)。這不正是解決了你的燃眉之急?”

  男子右手拇指將按著的寬劍回鞘,小丑一般的歪著腦袋,思緒似乎飄到了塔外的藍天綠樹,在那里,時鐘塔靜靜地躺在山谷流淌下來的長河下游,它就像一顆任人搶奪的明珠

  ——即使是是身處內(nèi)陸,只要截斷這條河,城鎮(zhèn)的儲備也將耗盡,飲水干涸,食物馬上會被吃光,整個城鎮(zhèn)大概根本撐不了多久吧。

  兜帽男子狡黠的思索著,隨即,又立馬換回點頭哈腰的謙卑態(tài)度。

  “對了。目前領(lǐng)主先生您的領(lǐng)地附近,有暗河不斷向泥土層滲透,導致附近許多建筑的地基塌陷。如果您之后沒辦法將本地居民組織起來進行大規(guī)模的修繕的話,也大可以從我這里免費借用我雇主的下屬?!?p>  “那就感謝你們無微不至的一片好意了!”

  尤利烏斯帶著溫怒說道。在二人的腳下,環(huán)繞著時鐘塔波濤般洶涌的森林邊緣,地平線正黑壓壓一片揚起積云般的煙霧,極其極其細微的吶喊聲和震顫,這些不同尋常的大規(guī)模戰(zhàn)亂,從一開始就讓尤利烏斯覺得心煩意亂——過去也是,現(xiàn)在仍是。但是,時鐘塔會連區(qū)區(qū)防衛(wèi)都做不到么?眼前的這個男人的態(tài)度才令他更加不爽,

  “時鐘塔周圍枝葉繁茂,除了王城的步兵團外,長槍兵、標槍兵、弓箭兵團都難以部署,即使黑手黨的槍支突擊隊,因為他們?nèi)藬?shù)很少,我的助手們都可以前去抵擋。”

  “唔...您總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呢。我還記得,當初是您取消了貿(mào)易壁壘,讓各地商人在自己的領(lǐng)地也能暢通無阻來著,但結(jié)果呢,其他領(lǐng)地的領(lǐng)主們對您這里繁榮的貿(mào)易垂涎。如果您的領(lǐng)地被攻陷了,那些受你保護的居民可就流離失所了?!?p>  “我在我的領(lǐng)地實行我的管理,任何人都無權(quán)過問。也請不要污蔑我在自己職責內(nèi)盡力完成的事?!?p>  尤利烏斯轉(zhuǎn)過身,凝視著男子,像只是履行公事般,面部沒有任何情感。但怒氣在他的眼中灼燒——如此的強烈,以至于另一方根本無力去回避,

  “很不幸,無論事情多么緊急,在人員輸送這類問題上,不光是我,就連直接管理運送的車站長也沒有辦法為此專門開辟一條連接兩個國家的鐵路。所以,請你轉(zhuǎn)告給你的雇主,我實在無法接受?!?p>  “呃呃...是嗎。抱歉抱歉,看來這本身就是場失敗的交易。但是雇主委托給我的任務究竟該怎么辦呢,如果我按照您交給我的原話匯報回去,我一定一定會被砍頭的。”

  “你的雇主是誰?”

  “額,是心之國紅心城的紅心女王啦。因為聽說鉆石國的戰(zhàn)況激烈,特意將我作為使者過來打探消息。和您結(jié)盟的事情,也都是她構(gòu)想出來著?!?p>  “我知道那個女人。以前她經(jīng)常微服私訪,想要我修理好她自己的鐘表?!?p>  尤利烏斯沉吟,隨即深吸。在他頭一回看見她的時候,維拉維蒂還是一個傲慢的束腰少女,但那時她就已經(jīng)開始狂熱于割斷繩索,就會讓上面懸掛的原木從高處粉碎下來的陷阱。而在長久執(zhí)政的過程中,她的愛好又逐漸的轉(zhuǎn)移到砍頭機上,

  “也難怪這個瘋女人會委托你這個吊兒郎當?shù)娜藖淼轿疫@邊游說,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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