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容曉曉高興的恨不得痛飲幾杯的時候一個聲音怯生生的響了起來。
“夫人?!?p> 一個丫頭語氣顫抖,站在門邊有些躊躇的叫了一聲。
“說,是不是那個賤人已經(jīng)被趕出府去了!”容曉曉眉眼間全是笑意,仿佛已經(jīng)看到白晨霜那個賤人被趕出去的樣子。
“夫人,老爺本來是盛怒不已的,可是,可是?!?p> “說,可是什么,吞吞吐吐的成何體統(tǒng)!”
容曉曉看著丫頭吞吞吐吐的模樣,感覺事情有些不大對,爆呵了一聲。
丫頭被她的一聲爆呵嚇的普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抖抖索索的貴到:“可是宋姨娘突然折反了回去,不知道說了什么,老爺把休書撿了起來,就走了!”
“什么,什么叫走了?”容曉曉聽罷丫頭的回話,氣的抓起手中的茶杯就砸了過去。
丫頭不敢閃躲,不偏不倚的被砸到了額頭,一股血就順著她的發(fā)髻留了下來。
她是容曉曉的陪嫁丫頭,自己這位主子什么脾氣她比誰都清楚,要是敢躲,等會就是這么簡單了。
“珍珠,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你是活夠了!”容曉曉暴怒過后反而平靜了下來,不過說出來的確讓跪在地上的丫頭不禁打了個寒顫。
珍珠是宋姨娘還是做丫頭時候的名字,地上跪著的叫翡翠。
兩個人以前關(guān)系是最好的,曾經(jīng)兩個人都盼望著能嫁出去做正頭娘子。
卻不想珍珠被逼做了妾,夾在兩房夫人間如履薄冰,現(xiàn)在珍珠是徹底得罪了這邊,怕不會有好日子。
翡翠頭深深的埋在地上,心中百轉(zhuǎn)千回。
晨霜雖然將房門緊鎖,但是還是將外門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她抬頭看向門扉,當(dāng)外面的動靜都沒有了,她看向秋桃說:“我是不是很沒有用?”
“夫人,您這是什么話,您可不嚇奴婢??!”秋桃誠惶誠恐的繼續(xù)說,“您沒得為了這些腌臜事兒傷了自己的身子,您不都丟開手了么?”
“是啊,我以為丟開手了就好了?!背克痛怪劬?,長長的睫毛在她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晨霜只覺得心里堵的難受,她以前是木氏集團(tuán)的千金大小姐,千嬌萬寵的長大,什么陰謀詭計,什么算計人心她都不會,所以前世才被騙的那么慘。
到了這個不知明的地方,她以為自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只要靠著重生女主的光環(huán)就可以混下去。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錯的太離譜了!”晨霜低低的吼叫著。
秋桃看著夫人這個模樣,又是擔(dān)心,又是害怕,連聲說:“夫人,你沒有錯,錯的都是那些人啊!”
“秋桃,你有什么夢想嗎?”
“啊,夢想?”
秋桃被晨霜的問題問的一愣。
“嗯,就是你最想做的事情?!?p> 晨霜堅定的問,眸子里閃著光芒。
“夫人,夫人,您別嚇奴婢,奴婢,奴婢就想好好伺候您,伺候少爺?!鼻锾覈樀穆曇舳紟е澮袅恕?p> “別怕,我就隨口問問!”晨霜拍了拍秋桃的肩膀。
雖然心中有了些許想法,但是有些東西不是無師可以自通的,不過,不要緊,要說這田府,可是有一位宅斗中的戰(zhàn)斗機(jī)的存在。
第二日,晨霜早早的起了床,在院子里遛彎鍛煉。
昨天那半扇門還躺在地上,沒有人來收拾過。
晨霜也不在意,只是命人把門抬到一邊去,她一邊比劃著胳膊腿兒,一邊目光灼灼的看向門口。
秋桃被自家主子的行為給嚇到了。要說前幾天是有了氣色,那今天這是要上天???
“呸呸呸,阿彌陀佛,不吉利,不吉利。”秋桃對自己無意間詛咒了自己的主子感覺十分的愧疚。
就在這時,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沫兒給母親請安!”
晨霜只覺得眼前一亮,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把抱住小豆丁,張嘴想說什么,可是看著眼前這么小小一團(tuán)兒人,一時間覺得自己老臉一紅。
田沫兒原本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里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
只見她用胖乎乎的小手把晨霜的脖子一抱,低著聲音輕聲說:“我的好母親,您是不是也重生了?”
原本軟糯的童音,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晨霜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算計別人可能她想不出來太多招,告黑狀她還是很會的。
稍加思索,晨霜語氣凄然的低聲回到。
“你的母親不是我打死的,容曉曉故意在傷藥里加了東西,我前世愚蠢當(dāng)了她的擋箭牌,那么早就撇下了我的寶兒?!?p> 田沫兒沒有再說什么,抬起小腦袋甜甜的笑著。
這一幕在旁人看來也不過是小孩子家家撒嬌罷了。
“夫人,您看沫兒多喜歡您!”宋姨娘一邊笑著說一邊從晨霜懷里抱過田沫兒。
“昨天的事兒,還謝謝你解圍。”晨霜知道自己和田沫兒不能真的促膝長談,只得轉(zhuǎn)了話題。
“夫人您這哪的話,這就是賤妾的本分?!彼我棠镆桓弊龅头〉哪印?p> “哎,不瞞你說,我也知道我是個腦袋不好使的,現(xiàn)在身體不好,精神越發(fā)的不好了?!背克恢勒f什么好,只好沒話找話。
宋姨娘聽了輕笑一聲:“我也不跟夫人兜圈子了,原以為夫人是看明白了,想明白了,才把掌家的權(quán)利交出去了,現(xiàn)在冷眼看來,夫人還是個糊涂的?!?p> 在晨霜驚訝的目光中,宋姨娘三言兩語就點破了容曉曉在府中用晨霜的名義欺壓盤剝苛待下人的事兒。
“您把掌家權(quán)徹底的交出去,讓她沒有由頭那您做筏子,這本是很正確的,您冷眼看著這府里怕是要變天了。”宋姨娘侃侃而談的做了總結(jié)。
晨霜目瞪口呆的才明白自己竟然一不小心做了這么大一件事。
轉(zhuǎn)念想想也就明白了,原主從來都深居簡出,實際掌家也不過幾年,沒來由全家下人都恨她,而掌家數(shù)十年的容曉曉就沒有一個人記恨。
再往深了想,就明白了原主死后,容曉曉只要給那么一點點恩惠,那么,所有的奴仆是不是就會說她比晨霜更仁慈。
晨霜想明白了只覺得脊背發(f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