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fēng)面色鐵青。
他在這金城市縱橫馳騁幾十年,才打下了一大片的家業(yè)來,時至今日,金城市還有哪一個家族,敢說壓的過陸家一籌?頂多是平起平坐,半斤八兩而已。
但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子,卻在來到這里以后,以那超然漠視一切的態(tài)度,不加理睬的坐在了他的面前,還一開口,就詢問陸家是不是準(zhǔn)備好了五十株百年藥材?這陸長風(fēng)再好的心性和滄桑,也是有點薄怒了。
“小友有所不知啊,百年品質(zhì)的藥材,在華夏藥材界,那是難得一遇的頂尖靈藥了,都是各大拍賣會雪藏之物。在這金城市,要搜集幾株,實屬不易了,想要在短短三天內(nèi)搜集到五十株百年藥材,那更是難如登天之舉?!?p> 壓制著怒火,陸長風(fēng)解釋道。
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還不想翻臉。
畢竟葉凡這么年輕,就可以空手接子彈了,那般神通,讓陸長風(fēng)抱有十足的忌憚。
“如此說,就是還沒搜集齊了?”
葉凡面無表情,道:“我的意思,你應(yīng)該是很清楚的。今日我來登門拜訪,就是要取走屬于我的那五十株百年藥材的,如果沒有,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你陸家也用不著覺得憋屈,若不是你陸家派了那三個內(nèi)勁武者來對付我,我是不會平白無故的討要這五十株百年藥材的,一飲一啄,皆是定數(shù)。”
聞言,陸長風(fēng)的臉色陰沉下去:“小友這么說,老夫也要問一問了。
我孫兒陸天羽去那仁德拍賣行,給我買了四株百年長白山人參,可小友你卻在中間橫插一腳,奪走了這四株長白山人參,似乎還在我孫兒陸天羽體內(nèi)留下了什么術(shù)法降頭,害的我孫兒不得不把那四株長白山人參送給你。
這么算起來,是小友你先欺我陸家,而不是我陸家找你麻煩了啊。不錯,那三個內(nèi)勁武者,是我陸家派出去的,可要對付你的,并不是我陸家?!?p> 葉凡輕笑,看向了器宇軒昂,面容英俊的陸天羽,問道:“你來說說看,那四株長白山人參,是你先找到仁德拍賣行購買的,還是周天龍先找上仁德拍賣行購買的?
據(jù)我所知,是周天龍先聽了我的吩咐,找到了仁德拍賣行,以三千萬的價格,拍下了這四株百年長白山人參啊,我要回這四株百年長白山人參,那是合情合理的。
之后,周天龍沒有把三千萬,劃到你陸家的口袋里嗎?要是沒有,我回去就要他把錢打過來,一碼歸一碼啊?!?p> 陸天羽攥了攥拳頭,無言以對。
葉凡這才重新看向了陸長風(fēng):“你說那陸家派來的那三個內(nèi)勁武者,不是你陸家要對付我?那還有誰?”
“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不清楚嗎?”陸長風(fēng)哼了一聲。
葉凡梳理了一下思緒,最近得罪了什么人,那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能夠推動陸家為他對付自己,那這人的能量就是巨大的,有這個能量的,想來想去也就一個人!秦雨瑤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子,秦浩!
“好啊,屢教不改的東西。你以為你是小雨的弟弟,我就不會真的對你如何了嗎?”
殺機曇花一現(xiàn),葉凡道:“我不管是誰要你陸家來對付我的,五十株百年藥材,少一株,我都不會善罷甘休。”也許這陸家派遣三名內(nèi)勁武者來對付自己,有那秦浩的影子存在,可終歸到底,這件事情都和陸家脫不了干系,要他們付出一些代價,那是在所難免的。
五十株百年藥材,對葉凡沖擊筑基境后期大有裨益,他可不會因為陸長風(fēng)這三言兩語,一番解釋,就悻悻離去,空手而歸。
“小友是執(zhí)意要和我陸家為敵了?”陸長風(fēng)瞇起了眼睛。
葉凡不語,看著涼亭外的一潭池水,道:“本來可以相安無事的,但從我走入你們陸家后院的那一刻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出現(xiàn)了錯覺,總覺得暗中埋伏了一大批人。你要是可以把這個問題解釋開的話,我也就不要你陸家給我五十株百年藥材了。”
當(dāng)即的,陸長風(fēng)啞口無言了。
“小子,我聽你嘰嘰歪歪的掰扯了這么多,也大概聽明白了。你是來敲詐我們陸家的,是吧?”陸逸豪不合時宜的蹦了出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看看我們陸家是什么地方,信不信我一句話,就把你扔到大牢里去!”
“聒噪。”葉凡先前就容忍了這個家伙一次,這一次,不會了。
葉凡抬起了手,五指微曲,虛空竟泛起了漣漪,他仿佛抓住了風(fēng),隔著還有四五米遠,那陸逸豪就是一聲慘叫,撲飛了過來。
還不等陸逸豪掙扎,葉凡就抓住了他的脖子,只要一發(fā)力,捏碎這個螻蟻的骨頭,那是易如反掌。
“咳咳……你……快放開我,這里可是陸家!”
葉凡還沒捏斷這家伙的脖子,陸逸豪都是喘不過氣來了,青筋畢露,臉孔漲紅,出氣多進氣少的警告道。
“混賬!”
身材有著臃腫的中年男子,神情憤怒,慷慨激昂:“小子,我看你是瘋了!馬上放開我兒子,要不,你全家都要給你陪葬。”
“呵呵。”葉凡為之一笑:“在我走入你們陸家大門的那一刻起,你們陸家就調(diào)查過我了吧,那也該知道,我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是從孤兒院里走出來的,自是也就不懼你這威脅了。但,威脅我的人,還沒有幾個是可以安然無恙,全身而退的——
跪下!”
很突然的,葉塵發(fā)出了雷霆之吼。
其音裂天,霸道宏偉,一如那洪鐘大呂被敲響,又如太古神魔在咆哮。
陸逸豪的父親,別無懸念的全身發(fā)軟,肝膽俱裂,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面上。
四周簌簌擺動的花花草草,也是慢慢的恢復(fù)了靜止。
“這……”寸步不離,守在陸長風(fēng)背后的陳元華,瞳孔縮成針眼。
吼音如雷,這是內(nèi)勁大成的征兆,是內(nèi)勁六重天,內(nèi)勁七重天的內(nèi)勁武者,才可以做到的事情。一時間,陳玉華的臉孔外寫滿了凝重。
一位內(nèi)勁大成的內(nèi)勁武者有多么可怕,他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