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敵意四伏
因為之前陪同弗拉梅爾先生來一層的經歷，102這次明顯感受到周圍人對他們的惡意。
首先在乘坐升降機的時候，迎賓就遠遠不及上次熱情。102最后一個進來，又因為斯莫爾夫人耽擱了一會兒，迎賓極其不耐煩的進行催促，102非常確定，那名迎賓甚至悄悄踢了他一下。雖然弗拉梅爾先生還是像之前那樣的打招呼，但是迎賓卻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到達黑塔一層，又是一個半夜。弗拉梅爾先生一行人尋找了很多旅店，得到的都是一致答案——沒有房間。
弗拉梅爾先生看起來毫不在意，只是一次一次的默默點頭、行禮、出門。
甚至連飯店都不接待他們，經過了旅店的碰壁，大家也都很自然的就接受了這種設定，情緒穩(wěn)定的蹲在墻角吃自帶的食物。
黑塔一層也分為五個區(qū)，其實是五支部隊的駐扎場所。這五支部隊分別是羽蛇營、水猴營、人馬營、西魯什營、雷鳥營。這五支部隊作為最一線的部隊，原來都是邊境戍衛(wèi)隊中的王牌精英。不過現(xiàn)在隨著各個營地都在忙于收保護費，其實軍營已經名存實亡，成了五個繁華的商業(yè)區(qū)，只是名稱還是依據(jù)原來軍營的名字保留了下來。一層是黑塔下部唯一有白天黑夜概念的地方，所以除了旅店飯點以外，不做生意的習慣也流傳下來。
時間尚早，弗拉梅爾先生帶著他們一個一個軍營的看。所有的軍營都營房都變成了一個一個的商業(yè)門市，弗拉梅爾先生當然知道下面的情況已經非常不妙，但是他的隨員中很多人還是第一次知道這種狀況。一直走到人馬營駐地的一個營房，弗拉梅爾先生焦慮的表情才稍稍舒緩一些。
這個營房沒有什么門頭，102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因為正在裝修或者轉讓，所以沒有把門頭掛出來。弗拉梅爾先生卻微笑著對他們說：“這個中隊的隊長是維克多·盧勒。我之前來過一層幾次，調查過程中發(fā)現(xiàn)，只有這個盧勒隊長還在堅持練兵，一會兒我們會再來拜訪他?！?p> 說著弗拉梅爾又帶著他們繼續(xù)前行。又來到了門頭裝修最為豪華的一間店鋪，店鋪的名字叫“拉比·蘇拉工坊”。店鋪雖然沒有開門，但是門口還寫著很多宣傳語。
“馭風人有的，我們都有，馭風人沒有的，我們也有！”
“每日限量接待五組客人，每組客人消費不得少于二百金幣，預約請聯(lián)系蘇小姐，并交納二百金幣押金?！?p> “日常修理工作請與隔壁瑪莎小姐聯(lián)系?！?p> 一組客人二百金幣，五組就是一千金幣，這個店鋪一天的營業(yè)額至少有一千金幣！102聯(lián)想到自己每月一個金幣的薪水，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多看兩眼后，102感覺宣傳語的書寫材料有點面熟，上前用手摸了摸。弗拉梅爾先生看到102的這一舉動，嘆了口氣，向他解釋：“這是本層的黑塔看護拉比·蘇拉的工坊。拉比·蘇拉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黑塔看護，老實說，小約翰除了藥品制作要強于小拉比以外，其他方面根本不值一提?！?p> 說著，又用手指著最上面的宣傳語說：“除了秘銀膏，馭風人所有商品的制作方法，都已經被小拉比洞悉。而且小拉比做的比馭風人還棒。他的店鋪只接待有錢的客戶，也許掙得不是最多的，但是每天的工作相當清閑。
我曾經幾次讓他幫我，但是他的助手每次都說他不在，我回去專門調閱了他的身份卡插卡記錄，顯示每次我去的時候，他就在屋里。
這次我就是用強，也要把他逮出來幫我。”
一邊說著話，弗拉梅爾先生還一邊用力攥了攥拳頭。102想到弗拉梅爾先生當時一個人迎戰(zhàn)幾個機甲的身姿，不由自主的替這個拉比·蘇拉打了個冷戰(zhàn)。
每次弗拉梅爾叫人都喜歡叫名字，前面還加個“小”字，但是102這次從“小拉比”這幾個字中完全沒有聽出親切，而是赤裸裸的威脅。
一邊走，一邊又介紹了一些其他情況。眼見著，又快到了大門開放的時候。
弗拉梅爾一行人再次走到盧勒中隊長的營房門前。營房的門已經打開，可以看到里面匆匆忙忙洗漱穿衣的軍士。打開的門口里面還有幾位哨兵正在放哨。
102暗暗心驚。在一層這種環(huán)境下，能夠讓這些軍人不去經商收保護費已經非常難能可貴，盧勒中隊長竟然還能讓隊伍保持這種軍容風貌。
弗拉梅爾先生讓102去通報一聲，不等102走到哨兵身前，房間里已經沖出了一個暗紅的身影。
“弗拉梅爾伯爵，您來了！您是什么時候來的？快請大家進來休息休息。”
來人和他手下士兵一樣穿著暗紅色的制服，與士兵們不同的是，他還有一頭暗紅色的頭發(fā)。這個人應該就是維克多·盧勒。
他并不是102想象中那種高大威嚴的形象。反而有點親切的感覺。尤其是他本身身高也不高，看起來也就是一米六的樣子，不過胸前和手臂高高的鼓起，顯示出真打起來，這個人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弗拉梅爾先生見到這人非常高興對他說：“小維克多，這次過來，恐怕要打擾你了！有很多事情需要你的協(xié)助，我需要和你詳談一下。”一邊說著，弗拉梅爾先生一邊走進營房。102也和其他人魚貫而入。
門外其他商鋪的門也陸陸續(xù)續(xù)打開了。有很多人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都面色不善的向這邊窺視。有的人可能仗著自己距離比較遠，對這邊大喊：“你們走吧，我們是不會配合的！”
周邊又想起一片叫好之聲進行附和。
升降機里面的情形只是一個預演。102這次真實地感受到，本次來到一層，恐怕是要和一層所有人為敵了。
不過隨著102他們進入房間，外面沒人再在意這里的情況了。外面響起了很多低沉凌亂的聲音。
102和其他隨員都沒有經歷過這種聲音，一時間面面相覷。
盧勒中隊長解釋說：“這是搶購的人，正在從各個地方沖向門口?！?p> 之前102見識到這幫買家的狂熱，但是上次的數(shù)量不可能有這么多。
弗拉梅爾先生仿佛看破了102的疑問，向他說：“現(xiàn)在的買家數(shù)量是原來的五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