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千年之前啊,東南近海曾經(jīng)有一個種族叫做玉鮫族,此族是深海鮫人族的分支。不過深海的鮫人族生性兇猛,擅長打斗,而玉鮫族......”
盛京城是現(xiàn)今西楚顧氏皇族的都城,輝煌至極,雕梁畫棟數(shù)不勝數(shù)。
西楚這些年既無內(nèi)憂更無外患,年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人民過的不錯,國庫也還算豐盈。與姜國符氏皇族每年都要為國家生計而頭痛不已比起來,西楚的一派國泰民安的景象讓顧氏皇族省了不少力氣。
也正是由于此原因,盛京城內(nèi)的人們及其享受生活,西楚都城一度成為游玩的好去處。城內(nèi)衣食住行娛樣樣齊全,十步一衣店,五步一吃店,每條街更是有一間茶館。
長安街的長安茶館更是在整個盛京城中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不僅名字取得十分囂張,里面的吃食更是人間珍饈。對于它的各中說法數(shù)不勝數(shù),最可靠的傳說是宮中御膳房的老師傅出宮后開了這家店,最不可靠的傳說是這家店是妖精開的,目的是為的是打入人間殺人越貨,各種奇奇怪怪的傳說交雜在一起使得長安茶館越發(fā)神秘,常常一座難求。
“你好好呆著,別打擾我聽書?!辈桊^二樓雅間里傳來一陣女子的輕聲呵斥,話中的語氣聽著倒也不是多生氣,主要是煩躁居多。
“再亂撲騰,信不信我把你從煤炭變成煤渣?”
女子一身淡綠色的襦裙,裙擺繡著幾根綠色的枝丫,袖口上是金線交錯而成的祥云紋。頭上綰著時下很流行的斜云髻,沒有華麗的釵環(huán)點綴,只有一根桃木簪子隨意的插在頭上,簪子上的珍珠隨著女子的動作而來回擺動。
看著眼前的貓,女子很是火大,這貓長得不好看就算了,咋還這么鬧騰呢,早知道就不撿了。
貓感覺到自己被人捏住了命運的后頸皮,頓時不敢動彈。只能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弱弱的叫了一聲,試圖滅掉眼前這雙眼睛中熊熊燃燒的怒火??上н@種做法肉眼可見的沒什么用,那怒火大有燎原之勢。
貓繼續(xù)掙扎著,水汪汪的明黃色大眼睛里起了一層薄霧:姐姐,我不想變成煤渣。
木苡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那你就別搗亂?!睂⒑谪埛诺阶郎希窒笳餍缘拿嗣念^,隨即繼續(xù)專注的聽書。
這貓是當時木苡離開天山時在天山腳下?lián)斓降模敃r它正躲在樹葉下瑟瑟發(fā)抖,木苡聽見了它孱弱的呼救,找了根樹枝扒開樹葉就發(fā)現(xiàn)了團成一團的小貓仔。
小貓仔估計是在舉家遷徙時不小心掉了隊,然后就一直蜷縮在這堆樹葉下。木苡帶著小貓仔在樹林里等到天黑都沒有等到它的父母,想來大抵是人家根本沒發(fā)現(xiàn)兒子丟了一個。最后無法,木苡只能帶著小貓仔一起離開天山。
剛撿到的時候,小貓仔剛好長在了木苡審美的區(qū)域盲點上,各種顏色混雜在一起組成了一副長得像煤渣的皮囊。木苡之前在云城見過玳瑁貓,而現(xiàn)在這只貓比玳瑁貓還玳瑁貓。本開始抱著會不會是它太臟遮住了原本毛色的緣故,木苡一天早中晚三次給它洗澡。洗了幾個月之后,認命的發(fā)現(xiàn)它就是這個色,還差點給它洗出了恐水癥。
眨眼間兩年過去了,小貓仔漸漸長大,原本一身玳瑁色的毛漸漸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只名副其實的黑貓。
而它在被叫了兩年的煤渣之后終于如愿以償?shù)母牧嗣?,最近改叫煤炭了,雖然新名字并沒好聽到哪去,但它還是很高興。
臺上的說書先生還在一邊嘴里念念有詞一邊手舞足蹈的興奮著,木苡的思緒已經(jīng)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天山之后,她已經(jīng)在人間游歷兩年。這兩年里,也去了不少地方,卻再也沒有新的發(fā)現(xiàn)。本想著盛京千年前是越國的都城,到這里來碰碰運氣,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結(jié)果呆了幾個月,除了說書先生滿腦子沒用的正史野史傳說外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木苡起身拍了拍黑貓的頭道:“走了,這故事昨天聽過了?!彪S即不等黑貓回應(yīng)便拎起它,一邊擦它嘴角胡須上的糕點渣子一邊十分嫌棄:“叫你少吃一點這些東西偏不聽,要是再長胖下去,就自己走,我可抱不動你?!?p> 黑貓僵了一下,然后扒著木苡的衣領(lǐng)不放手:不會的,我馬上減肥。
一人一貓走出長安茶館,木苡抬頭看向天空,日頭正在漸漸往上走,陽光越發(fā)的刺眼。
或許,我該去別的地方走走了。
忽然街道上的人開始嘈雜起來,都在往一個地方涌去。木苡費了好大力氣才看見人群的中心有幾個官兵在往墻上貼告示,貼完后迅速的離去往下一個地方前進。
木苡抱著黑貓站在人群的外圍,有點好奇這告示說了什么,怎么這些人這么激動。伸手攔住一個從人群中心往外趕的婦人,問道:“大娘,這告示說了什么?。俊?p> 婦人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臉上堆滿了褶子,被拉住后上下打量著木苡,最后語重心長的道:“新皇登基天下大選,不論出身,凡適齡女子皆可參加。姑娘,我看你容貌挺好的,這可是改變命運的好機會,若是當了娘娘,那可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別說大娘不告訴你,這個月十五之前,到官府報名的都能參加大選?!?p> 說完婦人不等回應(yīng)就匆匆離去,看她那歡快的樣子,木苡覺得她家的女兒可能不少。
“飛上枝頭變鳳凰?”木苡低聲重復(fù)了剛剛婦人的那句話,頓時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她要是真敢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還不得被師傅打死才怪。
懷里的黑貓?zhí)痤^看著木苡,有些疑惑:為什么要被打死啊?
“因為鳳凰不屬于地府啊?!蹦拒恿嚅_煤炭緊緊扒著自己衣服的爪子,穿過擁擠而熱鬧的人群,向不遠處落腳的客棧走去。一邊將黑貓放到自己肩膀上后拍拍手臂上的貓毛,一邊嘴里還念念有詞的感嘆:“他都要選秀了啊,我們今晚去看看吧,好歹也是故人,還是要關(guān)心一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