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梅顏離去,卜念念嘆氣:“你來干什么,梅姐姐該不開心了?!?p> 顧響突然覺得有些委屈,不服氣的反駁:“我為什么不能來?她不開心又于我何干?”
卜念念轉(zhuǎn)頭給了顧響一個的白眼,不說話,只是嘆氣。
顧響被那白眼晃得眼睛疼,頓時氣憤的說:“我竟是沒想到,我在你心中的位置還不如她,這些年終究是錯付了?!?p> “……”顧響的語氣委屈極了,讓卜念念想起了陳世美,好像她就是那負(fù)心漢陳世美,而顧響就是被無情拋棄的秦香蓮。
“這都什么和什么啊?”卜念念頭疼的摸著額頭,然后伸出手去抓住顧響的手,嘆息道:“阿響,我把梅姐姐當(dāng)做親姐姐,她喜歡你,但我不可能把你讓給她,所以咱兩以后盡量不要同時出現(xiàn)在她面前?!?p> 這女人是在意他的,顧響強壓下想要列開的嘴角強裝鎮(zhèn)定的盯著她,也嘆氣:“念念,我覺得你這要求不現(xiàn)實。”
卜念念沉默,她也覺得不現(xiàn)實,皇宮就這么大,遇見那是不可避免的。除非其中一方離開,可她和顧響走不了,梅顏若是離開,便是廢妃,這名頭太損人了。
?。?p> 卜念念心中萬馬奔騰,今年是怎么了,怎么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來,偏偏她還想不出什么兩全其美的辦法。
顧響又說:“念念,除夕過后就是你的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
卜念念腦子里一團亂麻,心不在焉的,順口答道:“你送什么我都喜歡?!?p> 此時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又給被折磨了快半年之久的宮人又平添了許多工作,也不知道,生辰那天,發(fā)生了一件這輩子她都忘不掉的事。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此時的她還被梅顏的事絆住腳,并未思考太多。
冬日的時光走的很快,眨眼間便是除夕。宮里處處都洋溢著歡愉,顧響在初錦殿擺了家宴。
說是家宴,其實也沒幾個人,西楚延續(xù)到他這一帶,本就人口稀少的家族一度到了人丁凋零的地步。
除夕夜出席的也只有顧響,卜念念,梅顏,卿鈺,顧端和木苡幾人,席間,顧響看著顧端默默的計劃著。
他看著顧家現(xiàn)在唯一的獨苗苗顧端開口道:“小七啊,過了年你就十六了,是時候該娶媳婦了?!?p> 獨苗苗顧端夾三鮮丸子的手僵在半空中,抬頭看著顧響裝傻:“皇兄,我還未建功立業(yè)呢,怎么能娶媳婦?!毖韵轮饩褪俏椰F(xiàn)在啥也不是,娶媳婦這件事就算了吧。
顧響聽了他的話,思考的摸了摸下巴,半玩笑半認(rèn)真的說:“確實有道理,小七啊,現(xiàn)今西楚缺個太子,有興趣嗎?”
哐當(dāng),筷子從顧端的手中落下,顧端被震驚的合不攏嘴,隨即迅速的看向正在旁邊看戲的卜念念:“皇嫂你看,皇兄已經(jīng)對太子思慕到如此地步了,你還不加把勁早日了卻皇兄的心愿。”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卜念念這條無辜的魚看向放火的罪魁禍?zhǔn)祝耗銈儍尚值艿氖拢渡衔易鍪裁础?p> 顧響無奈的聳聳肩,笑道:“小七,這么認(rèn)真做什么,我逗你呢?!?p> 顧端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誰知道年后的第一次上朝他才知道,到底是他太天真,不會吸取教訓(xùn),不夠深刻的認(rèn)識到他皇兄這先斬后奏雷厲風(fēng)行的性格。
那天在朝堂上,他滿腦子就飄著十個大字:冊稷王顧端為西楚太子。
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他看見他敬愛了多年的皇兄就坐在上方的龍椅上笑瞇瞇的看著他,活像一尊彌勒佛,不,是一只笑面虎。
最后,顧端還是接旨了,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要是不接旨,皇兄一定不會放過他,肯定會很倒霉。
不得不說顧小七的直覺還是很準(zhǔn)的,顧響都計劃好了,若是他接旨就算了。若是他拒不接旨,接著顧小七就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因體力不支暈過去,下午會在稷王府醒過來,然后顧響會再次傳旨,顧端會乖乖的接旨,成為西楚的太子殿下。
接下來幾天新任太子殿下的早朝會缺席幾天,因為皇帝下令讓他去太廟進香,告慰祖宗,待他再回朝堂,西楚就會得到一個真正的為國盡忠的太子殿下。
“皇姐,你為什么不勸勸皇兄,立太子是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
一下朝,顧端溜得比誰都快,跑到昭陽宮找木苡訴苦,他還是不能接受怎么就上了早朝就變成了太子。他這輩子只想做個閑散王爺,才不想做什么太子皇帝。
木苡懷里抱著煤炭,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它的毛,十分隨意的勸道:“我勸他干什么,做太子不挺好的嗎?”
顧端驚恐的看著木苡:“哪里好了,這太子之位是要留給我侄兒的,雖然現(xiàn)在沒有。但以后總會有的,到時候豈不是會怨恨我這個叔叔搶了他的位置。”
煤炭在木苡懷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鼾聲,顧端的聲音突然變大,它睜眼瞪了顧端一眼。不知道有人在睡覺嗎,這么大聲你是要去打雷嗎?
“行了,睡你的吧?!蹦拒优呐拿禾康念^,瞧見顧端還是氣憤不已,嘆氣道:“小七,聽我一句勸,你皇兄下定決心的事是沒人可以改變的,識時務(wù)者為俊杰?!?p> 顧端苦著一張臉,仍是不放棄希望:“皇姐,我不想當(dāng)什么太子,只想悠閑自在的過一生。你去勸勸嘛,皇兄那么喜歡你,肯定會聽你的話。”
木苡道:“顧小七啊,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我是半路出家的公主,不可能去插手你們的國事。你求我還不如去求瑛昭儀,她才是你皇兄心尖尖上的人?!?p> 聽木苡這樣說,顧端趕忙起身準(zhǔn)備去永安宮,可算是有個救星了。
木苡叫住他,雖是不忍心但還是將這盆冷水澆在了他的頭上:“急什么,下個月就是瑛昭儀的生辰,那時候再去求也不算遲。你還是好好想想送個什么禮物討她歡心比較好,說不定她一開心就幫你了呢。”
“對對對,求人不能空著手?!?p> “小七啊,我還是要勸你好好的做你的太子,畢竟你皇兄九成九不會改主意……”木苡話還沒說完,顧端聽了一半就急沖沖的出了昭陽宮,給卜念念找禮物去了。
“何必讓他空歡喜一場?”
從屏風(fēng)后走出一個男人,端著一盤碟子,里面盛滿了格式點心,徑直走到桌旁坐下,放下碟子給自己倒了杯茶潤嗓子。
偏這死孩子在這叨叨叨半天不走,這屋里就桌上一壺茶,還只能看不能喝,差點沒讓他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