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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春半幾許秋涼

第四十五章 師徒自此是路人

幾度春半幾許秋涼 倚瀾問月 4434 2019-05-18 21:16:46

  當?shù)诙烨宄康年柟庹盏酱皺舻臅r候,唐蓉珍才從昨夜的酒醉之中漸漸的醒來。她微微睜開眼睛朝窗戶上看了一看,這夏日清晨的暖陽讓整個屋子也洋溢著幾分燦爛與明媚。本打算繼續(xù)賴床的她,忽然記起昨夜飲酒誤場的事情,驚的連忙坐起身,有些慌亂的穿好衣服,草草洗漱了一番之后,心情忐忑的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整個后院靜悄悄的,人都不知到哪里去了。蓉珍有些納悶的走下臺階,朝晚秋那屋瞅了一眼。正巧,晚秋約了周嫂子今天一早要去采買東西,也打開了房門走了出來。蓉珍見晚秋出來了,雖然有一絲尷尬,但是仍舊甜膩膩的叫了一聲:“小秋姐姐起的早啊?!?p>  晚秋略帶嘲諷的對蓉珍說道:“大美人兒酒醒了,連帶著整個班子的人都在前院陪你受罰呢?!?p>  晚秋的話有些刺耳,蓉珍自覺理虧便也不好去分辨,當她聽說整個班子的人都在前院的時候,心里猛的一驚,連忙沖晚秋尷尬的笑了一笑,便急匆匆的跑到了前院。

  前邊的院里,蔭山正滿面嚴肅的端坐在廊上,幾個徒弟在院子中央跪了一排,戲班子其余的人則神情默然的站在這幾人身后。跪在最右邊的金翠雯斜眼瞅見蓉珍從后院的月亮門里快步出來,連忙沖她皺了皺眉,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出來。

  正當蓉珍準備悄悄轉(zhuǎn)身回后院的時候,蔭山早已用余光掃見了她,只聽蔭山用洪亮又威嚴的聲音大聲說道:“唐蓉珍,你干的好事,給我滾出來!”

  猛的聽到師傅在叫自己,蓉珍的心頭猛的一驚,她硬著頭皮一步一步挪到了廊前,怯生生的叫了聲:“師傅?!?p>  “我不是你師傅,我沒有你這么能耐的徒弟!”蔭山生氣的說道。

  “師傅,我錯了?!比卣涞拖骂^紅著臉說道。

  “你錯了,你都錯到哪了?”蔭山嚴厲的問道。

  蓉珍抬頭看了一眼師傅,被師傅那嚴厲的的眼神看的心更虛了,她覺得自己氣都有些喘不上來了。蓉珍定了定神,輕輕的說道:“我不該誤了場?!?p>  蔭山冷笑了一下,說道:“還有呢?”

  “還有?”蓉珍有些疑惑的又看了一眼師傅,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回話道:“師傅,昨兒是甘經(jīng)理非拉著我去和他的朋友吃飯,我說我不去,可是甘經(jīng)理非說誤不了事,就一會子的功夫,誰知道。。。。。?!?p>  “夠了!”見蓉珍還再狡辯,蔭山用力拍了一下太師椅的扶手,忽的站起身大聲呵斥道。

  蓉珍被師傅的這一聲嚇的渾身抖了一個激靈,低下頭再不敢言聲。

  “我來問你,這一個月里你在戲院唱日場戲的時候都做了些什么妖,那從不喜歡聽京戲的黃五郎又為什么跑到后臺來,你心里清楚還是不清楚?”

  蓉珍聽師傅竟然提點起自己的這些事,心里著實有些慌了,但是蓉珍最是嘴硬之人,她心想就算師傅聽旁人說了什么,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認,他也沒有十足的證據(jù)來懲戒自己。

  于是,蓉珍將一雙圓圓的眼睛睜的老大,一臉委屈的說道:“師傅,您說的什么我怎么聽不大明白,這一個月我可是老老實實的唱我的戲,從沒招惹什么人,那黃五郎也是沖著朱碧君來的,與我有何相干,都是。。。。。。?!?p>  不等蓉珍說完,蔭山用力的將手中的一個茶碗砸到了蓉珍的面前,嚇的蓉珍慌忙往后躲了一躲。

  這時,跪在她身后的金翠雯用手拉了拉蓉珍的褲腳,輕聲說道:“快別說了,師傅都知道了?!?p>  原來昨夜回來后,蔭山將素日與蓉珍最為交好的金翠雯叫到了自己房中,仔細的盤問了一番后,終于弄明白了為什么從不喜歡看京戲的黃五郎會跑到后臺來找樂子的緣故。盛怒之下的蔭山今日自然要當著眾人的面好好教訓這個不安分守己的唐蓉珍。

  蓉珍最是個膽大之人,此刻見師傅當著眾人的面不給自己臉,現(xiàn)又戳破了自己日場狐媚惑人的事,心想:左右已經(jīng)被他曉得了,反正今天是我約滿出師的日子,我也犯不著再看他的臉色了。

  蓉珍將金翠雯拉著自己褲腳的手用力甩開,然后朝后瞪了一眼金翠雯,對廊上的蔭山說道:“師傅,昨夜的事是我的不對,但是我跟著甘經(jīng)理出去應酬也是為了咱們戲班子的眾人,您從今兒起就不唱了,可是我們這些人還要在梨園行混口嚼谷,若得罪了他,我們?nèi)ツ恼绎堔H,若論旁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也一概不認?!?p>  蓉珍態(tài)度的突然轉(zhuǎn)變,讓蔭山和場內(nèi)眾人都深感意外,蔭山被徹底激怒了,他大聲責罵道:“混賬東西,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竟敢頂撞起我來了,好,很好,甭以為今兒你出師我就管不了你了,我今兒就給你好好再上最后一堂課。”

  蔭山說完,便讓人將蓉珍按倒在地,準備好好教訓她一頓。蓉珍仗著自己已經(jīng)師滿,心想不如最后鬧上一場,看他敢把自己怎么樣,她一邊奮力掙扎一邊氣哄哄的對蔭山說道:“師傅,你老人家這是做什么,現(xiàn)如今我已經(jīng)出師了,不是你班子里的人了,您不能再教訓我了!”

  蔭山見她到這會兒了還嘴硬,竟然還目無尊長,瞪著眼睛跟自己這做師傅的叫板,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起來。蔭山讓人將蓉珍揪到廊下的一張長凳上死死按住,然后拿起一根藤條走下臺階恨鐵不成鋼的對蓉珍說道:“小蓉子,你自打10歲到我班子里來學戲,我是拿你當閨女一樣的對待,從未動過你一指頭,看來是我錯了,我錯就錯在不該慣著你,縱你不知天高地厚,你打量你在日場戲里賣風流耍狐媚,再和那些個老板眉來眼去就能讓你紅起來嗎?你那是在毀你自己!”

  被壓在凳子上不能動彈的蓉珍咬牙切齒的說道:“毀不毀的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與旁人何干,我已經(jīng)師滿了,你打不得我!”

  蔭山本是心慈手軟之人,心想只要蓉珍當眾認錯,知道悔改,也就不會在這出師之日讓她再受這皮肉之苦,可是如今見這唐蓉珍一副撒潑使狠的模樣,心中自知再也不能縱容她了,于是揮起手中的藤條用力抽打了下去。藤條一抽打到蓉珍的身上,蓉珍痛的殺豬一樣哀嚎起來,一邊嚎一邊惡狠狠的怒罵道:“姓王的,你有種就打死我,要不然我總有一天與你討個公道!”

  蔭山見她死不改悔,于是便抽打的更有力了起來,一連抽打了三四下,蓉珍便沒了聲音,暈死了過去。見此情景,班子里的人怕鬧出人命來,忙都紛紛勸起蔭山來。

  蔭山丟掉藤條,黑著一張臉步伐沉重的走上了臺階,無力的坐到了廊上的椅子上,滿是費解與失望的望著廊下昏死過去的蓉珍。

  待蔭山走上臺階,班子里的眾人慌忙跑到蓉珍的身邊,關(guān)切的呼喚起她來。那蓉珍雖說是挨了打,但是也不至于傷了筋骨,她鬼心眼一動,便裝起死來,就是要讓眾人知道她是如何被王蔭山虐打的,縱是撕破臉也要讓你王蔭山將黑鍋背上。

  王蔭山自然知道以方才自己的力道是不至于將人抽暈的,而這蓉珍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先是撒潑使狠后又裝死扮慘,可見自己平日里是多么的糊涂,竟然沒發(fā)現(xiàn)這孩子竟然是如此惡劣之人。蔭山冷冷的多院子里圍著蓉珍的人說道:“都放心,她死不了,把她抬回去讓她自己清醒清醒!”

  蔭山說完,又起身看了一眼仍跪在院子中央的那幾個徒弟,略帶滄桑的說了句:“你們也都起來吧,”蔭山說完,身心疲憊的走進了自己的房中。

  大家聽蔭山放了話,連忙七手八腳的將蓉珍抬到了后院的房中,尤其是那兩個慣在蓉珍身上下功夫的師兄,更是跑前跑后,殷勤的照顧起來。

  吃過晌午飯,蔭山又將眾人叫到廊下,鄭重的從一上鎖的匣子內(nèi)取出了這幾個徒弟當年的學習契約,一一交與了他們。最后,蔭山手中只剩下蓉珍的這一張還沒有領(lǐng)走,他放眼看了看廊下,發(fā)現(xiàn)蓉珍并不在場。他對金翠雯說道:“去把那蠢材叫出來告訴她,如果想繼續(xù)躺在炕上裝死那就盡管裝,這師也就甭出了。這契約里當年就寫有一條,學戲師滿前,聘嫁概由師傅做主,那我這就去知會了她爹媽給她尋個好人家趁早發(fā)落了,也省的日后在戲園子再生事端,想來她那鄉(xiāng)下的爹媽貪圖幾個錢也沒有不肯的。”

  蓉珍躺在炕上,本打算尋死覓活一番氣氣王蔭山,可是當從翠雯口中聽說師傅竟然想將自己草草聘嫁發(fā)落了,心里立馬慌亂了起來,心想:雖說今天是我出師的日子,但是明日才能生效,倘若真讓這老兒一賭氣將我胡亂聘嫁了,那又要生出許多無謂的波折。

  蓉珍只得捋了捋頭發(fā),跟著翠雯到了前院,臉色難看的站在廊下,等著蔭山的發(fā)落。

  事以至此,蔭山也不想再與她有何掰扯,他將那張契約丟到了蓉珍的腳下,平靜的說了句:“拿著這個趕快給我走人,自此以后我沒你這徒弟,你也沒我這師傅,死活由你自己折騰去吧。”

  蓉珍冷著一張臉俯下身子將那契約撿起來,拿到眼前仔細的看了一看,然后用力將那契約撕扯成碎片,一揚手丟在了院子中。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蓉珍未向精心栽培她九年的師傅王蔭山說上一個謝字,轉(zhuǎn)身走到后院,將前幾日已經(jīng)收拾好的兩藤箱東西從屋內(nèi)拖了出來。

  走到前院的時候,她聽見蔭山在對旁的幾個人說,如果一時沒有地方可去,那就都先住在這里,等找到合適的住處后再搬出去也不遲。那幾個人一邊笑著感謝師傅,一邊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瞄蓉珍。蓉珍也不去看他們,只顧走自己的,當她經(jīng)過這幾人面前時,帶著嘲諷與不屑的朝地上淬了一口,然后拖拽著自己的兩個藤箱決絕的走出了王家的大門。

  蓉珍走到巷子口,準備叫輛洋車拉上自己去茂春戲院找甘兆勛那老狐貍再做道理。這時,她聽見有人在身后喊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平日里慣在自己身上下功夫的兩個師兄和那個碎嘴的金翠雯。這三人都背著簡單的行李包袱笑著快步走了過來,告訴蓉珍他們愿意跟著她走,讓她在甘經(jīng)理那替他們說說話,把那包銀多給上一些。

  蓉珍得意的笑了一笑,然后將箱子撂到一旁,自顧自的坐上一輛洋車先行離開了。那兩個師兄忙搶著把蓉珍的行李箱子提在手中,快步跟了上來。金翠雯見這兩人走的飛快,忙氣喘吁吁的跟在后面,連聲說道:“要死啊你們兩個,倒是等等我呀,什么人呀?!?p>  蓉珍帶著自己的兩個師兄還有金翠雯回到了茂春劇院,在他們身后,戲班子的一些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趕來了,大家都知道榮興社已經(jīng)解散了,好在師傅已經(jīng)與甘兆勛說定,他隱退之后,這班子的人全數(shù)由姓甘的來接管,繼續(xù)帶著大家唱戲。

  甘經(jīng)理在眾人面神氣十足的訓話之后,與這些人挨個簽了一年的戲約,包銀壓的都十分的低不說,條件也定的十分的苛刻。眾人見本就很低的包銀里還要被扣除什么衛(wèi)生費、茶水費、應酬費、保護費等等名目繁多的費用,真正落到個人手里的錢也就勉強糊口。有幾個年歲稍長些的對這契約提出了質(zhì)疑,眾人也小聲的附和著。

  面對著眾人的不滿,甘經(jīng)理表現(xiàn)的很平靜,他早就預料到這些臭唱戲的會有如此的反應,他笑著說:“各位,甘某人這里是小廟,只能給你們這個數(shù),如果您像白晴方一樣是響當當?shù)慕莾?,那成,要金條我也得給您給不是,如果諸位嫌錢少,那就請您另尋好去處,恕不遠送。”

  戲班子里的人兩廂一對比,這才深切的感受到從前蔭山的仗義寬厚,但是他們也明白,離了這里別處也好不到哪里,再說自己前腳走,后腳就會有人來替補,在天橋這地界兒,最不缺的就是像他們這樣的唱戲的。

  除了蓉珍,其他人最終還是一一簽了約,班子里沒有住處的一些人也都被安頓到了后院的幾間平房里住下,但是按月要交房租,最后只留下了蓉珍坐在一旁不緊不慢的喝著茶,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翠雯因不想和其他四個女人住在那后院的矮房里,于是央著蓉珍去向甘經(jīng)理說說情,想搬到后臺與蓉珍一起住。說了半天,見蓉珍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翠雯有些著急的拽了拽蓉珍的胳膊,示意她快去問問。蓉珍看了她一眼,只是微微笑了一笑,依舊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著手了的一杯茶,手指上新涂的大紅色的指甲油在這靜默的瞬間顯得分外的妖嬈和刺眼。

  蓉珍待眾人散去,與翠雯耳語了幾句之后讓她在外邊等自己,她獨自推門走進了甘經(jīng)理的辦公室。甘經(jīng)理見蓉珍走進來,笑的十分曖昧,當她聽蓉珍問自己,打算怎么安置她時,他一邊抓住蓉珍的小手親了一親,然后笑著告訴她,已經(jīng)讓金魚眼將后臺拐角那間原本堆放雜物的房子收拾了出來,簡單的擺放了幾件家具,讓蓉珍暫時安頓在那里,并承諾等過些日子在給她租一處好房子。

  “我還能虧待你不成,早都給你擬好了,只是方才那些玩意都在,沒好拿出來。”

  蓉珍鼻子里哼了一聲,甜膩膩的說道:“拿來我看,要是公道的話咱就簽字畫押,要是不公道的話,那咱就各走各路,姑奶奶我找別地兒唱粉戲去?!?p>  甘經(jīng)理深知蓉珍是個敢說敢做的性子,眼見著粉戲就可以開鑼了,這會子要是放跑了她那豈不是白白把搖錢樹送與旁人嗎?況且有她吊著那黃鼠狼的胃口,也正好安安生生的開戲園子,免得再招惹麻煩。

  甘經(jīng)理伸手從桌上拿下來一份契約,遞到蓉珍的面前。蓉珍拿過那契約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看,上面的包銀雖說比不上那些名角,但是也還算滿意,她春情無限的笑著說道:“這還差不多?!?p>  蓉珍用手將將甘經(jīng)理禿頭上散下來的幾縷頭發(fā)撫平,笑著說:“公是公,私是私,快簽字摁指頭?!?p>  那甘經(jīng)理沒好氣的站起來走到桌子前,拿起筆在契約上簽了字摁了指?。骸斑@總成了吧?!?p>  蓉珍拿過那契約,自己也簽了字,摁了指印,把那契約折起裝進身上,然后將一只手伸到甘經(jīng)理面前,冷艷的說道:“拿來?!?p>  甘經(jīng)理眨巴了兩下那淫邪的小眼睛說:“拿什么?”

  “給錢呀,別揣著明白裝糊涂,開演前先給一半包銀,演完再結(jié)一半這是規(guī)矩?!比卣渲栏式?jīng)理的一顆蕩漾的春心都在自己身上,所以談起條件來一點也不含糊,不怕他不答應。

  甘經(jīng)理邊從懷里取出一張銀票遞給蓉珍,笑著說:“你這個小財迷,就知道錢,能少得了你的嗎?”

  蓉珍拿過來看了一下數(shù)目,然后用嘴輕輕吹了吹,將那銀票折起收好,嫵媚風流的說道:“得嘞,齊活兒,您就請好吧?!闭f完就要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外邊的金翠雯聽到蓉珍的咳嗽,連忙用力敲了敲門。甘經(jīng)理正在興頭上,聽見有人敲門心里立刻就來了氣,他煩躁的說道:“誰啊?!?p>  那金翠雯在門外只說是蔭山差人來找蓉珍。甘經(jīng)理氣惱的說了聲知道了,然后從蓉珍身上極不情愿的起來,用手理了理自己散到額頭前的的幾縷頭發(fā)。

  蓉珍笑著起身整了整衣服,然后輕飄飄的朝門口走去,痛的蓉珍呲了呲嘴,使勁將癩皮狗一樣的甘經(jīng)理推開,快步走過去將門拉開。

  翠雯耳朵貼在門上正聽的過癮,冷不丁里面把門開開,把她唬了一跳。蓉珍有些厭惡的白了一眼她,然后轉(zhuǎn)身對甘經(jīng)理說道:“翠雯師姐一時也沒有住處,不如讓她跟著我一起住,也好互相有個照應,就這么定了啊?!?p>  端起一杯涼茶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心里暗罵蓉珍道:“唐元宵,遲早讓你知道知道爺爺我的厲害。”

  蓉珍雖說在出師這天挨了幾下打,徹底與師傅王蔭山撕破了面皮,但是在她看來卻是十分上算的,自此以后自己唱粉戲就再不用顧忌那老東西了。本來,蓉珍想著第二天就要上演她從喜月紅那學來的粉戲,但是老謀深算的甘經(jīng)理卻說前一陣子王蔭山的看家戲一出賽一出的紅火,眼下不如先冷上幾天,等蔭山的人氣漸漸的淡下來,再出其不意的開鑼唱粉戲,那肯定能一鳴驚人!蓉珍聽他說的有理,也只得暫時的忍耐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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