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不識水性
半晌,怎么沒有動靜?赫連闕還沒來嗎?凌畫朝后看。
赫連闕在水中漫步,心中郁悶,她怎么走得那樣快?凌畫無語,朝他招手。鱗草的藥性時間不長,照他這樣走就下去,估計,還沒有找到出口,就已經要堅持不住了。
赫連闕以最快速度朝前趕,可依舊宛如龜速。凌畫無奈,回去,拽著他胳膊朝前游。
潭中,龍鯉越游越深,直到將近三十丈的時候,才開始往前游。凌畫二人跟在后方,朝前游,越三百步,停下。前方是一個巨大的漩渦,龍鯉游到這里就不見了,應該是進入了漩渦中。
凌畫暗自思忖,這里應該是一個洞,漩渦中水流湍急,一不小心恐怕就會被沖散。而外面湖水熱度很高,鱗草藥效時間又有限,必須得順著水流早點出去才行。心中不由得擔心赫連闕,這家伙不會又要像之前那樣漫步吧?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繩子,系在腰間,另一頭交給赫連闕。赫連闕心中了然,同樣系在腰間,點頭。兩人同時進入漩渦中。
漩渦中,赫連闕與凌畫手拉著手,順著水流漂行。最開始,水中溫度如常,凌畫并不感覺什么,一刻鐘后,水的溫度已經開始明顯增高,凌畫只感覺熱得厲害,受不了,剛要使用元力,卻被赫連闕攔住。只見赫連闕渾身開始散發(fā)出黃紅色光芒,光芒蔓延,直到布滿凌畫全身。凌畫微微發(fā)怔,身體一陣清涼,這是赫連闕的元力。回頭朝赫連闕看,赫連闕正一臉傲嬌的看著她。
這是什么情況?他這是在邀功嗎?這家伙不會真的喜好男風,看上我了吧?心中打了個哆嗦,以后得離他遠點,萬一什么時候,他發(fā)現(xiàn)我是女子而不是男子了,那還不得玩兒完。這肯定是要被他打爛屁股的。
此刻,凌畫在瞎想的時候,赫連闕開始難受了。鱗草的藥效時間已經快到了,失去了藥力,兩人只能靠憋氣維持。而現(xiàn)在,雖說已經距離漩渦出口已經很近,但是,還是有一小段距離,凌畫提前憋了氣,并不感覺什么,可赫連闕卻是難受的要死。誰讓他不識水性呢?
出口,凌畫是先從里面出來的。而赫連闕,緊跟起后。
出了漩渦口,便是湖底,凌畫手持匕首,要往上游,可繩子卻緊得厲害,赫連闕在干嘛?凌畫皺眉,朝后看。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卻發(fā)現(xiàn)赫連闕竟然在那里嘴中冒泡。這明顯是不是水性,在往肚子里灌水的節(jié)奏啊!
凌畫暗罵一聲,笨蛋!轉身便回去找他。
赫連闕,赫連闕。凌畫搖他,赫連闕卻因溺水,幾乎沒了聲響。只知道下意識的維持著兩人身上的元力。凌畫心中一緊,頓時抱上去,將自己口中的氣渡給他一半,開始死命拖著他往外游。
有了一口氣,赫連闕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迷糊中,只感覺有人在帶著他往外走,心中擔心凌畫,抓著繩子不放,只認為只要這樣,她就不會丟。卻不知道,身邊人其實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凌畫。
湖邊,草叢里,凌畫好不容易才帶著他游了上來,可卻又因為太過勞累而倒了下去。
夜晚,冷風在呼呼的吹,赫連闕從夢中驚醒。
“林畫!”連忙去查看自己腰間的繩子,還在,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再看躺在自己旁邊的人,這不就是凌畫嗎?赫連闕本想叫醒她,可當他看到她的臉時,卻頓時呆住了。
臭丫頭,這不就是那個臭丫頭嗎?心中頓惱,好啊你,竟敢扮成男子,騙我這么長時間!看你醒來,我怎么收拾你!突然又反悔,等等,既然你都自己跑來找我了,我又怎么能錯過。你喜歡玩兒扮男子躲貓貓,那好啊!我陪你。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時候。
立馬做出決定,重新躺回去,躺好,閉眼,假裝昏迷。
半夜,凌畫醒來,第一眼便看到赫連闕還躺在原來的位置。探了探他鼻息,還活著。心中稍松,拿出畫軸,白光一閃,兩人頓時消失。
畫中,再出現(xiàn)時兩人已經在小木屋里面了。凌畫攙扶著赫連闕,讓他躺在床上。自己則開始忙著為他煎藥。忙東忙西,直到大半夜自己才忙完,開始為自己重新易容。赫連闕在一旁悄悄的瞇眼看著,心中不免得有些心疼??梢幌氲?,萬一你自己就這么“醒”了,被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知道了真相,她要是再跑了……心里就不是滋味。不行,現(xiàn)在一定要忍住,哪怕是只有一段時間也好,他絕不允許她就這樣離開。她是他的,他絕不允許她走。
第二天,赫連闕醒來時凌畫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樣子,端著一碗黑湯湯,笑嘻嘻的走到他面前,“給,把它喝了。”
赫連闕就看了一眼,頓時眉頭就擰成了一個疙瘩,“我有沒病,為什么要喝藥?”
“哼!你忘了昨天是在誰在湖里把自己灌成了一個水球了嗎?那湖水可是熱度極高的,要不是我發(fā)現(xiàn)得早,及時把你救了出來,你現(xiàn)在早就變成水煮鴨了。給,快喝!否則,你肺腑里的傷可好不了。”
赫連闕抿嘴,他的五臟六腑的確十分難受,就像被什么東西燙過了一般,可這黑湯湯,實在是難喝的驚天地泣鬼神?。∷缓冗^一次,這輩子都不想再喝了??涩F(xiàn)在,愁眉一嘆,端起黑湯湯,手一伸,“杏干”
凌畫頓時瞪眼睛,“不給。我的碎嘴可都是被你收走了。你那里還有甜棗的,干嘛又要來搶我的杏干!不給!”
赫連闕一怔,他怎么把這事兒給忘記了。那出一包栗子,放在她面前,“交換”
凌畫撇撇嘴,她才不愿意。可再看看那黑湯湯,拿出一把,放他手里,自己抱著那一包栗子,一溜煙兒,沒影了。趕緊藏起來,免他又要跟自己要。
赫連闕呆愣了半晌,突然爆笑,“就這么怕我把她碎嘴全收走了?”
將黑湯湯一飲而盡,趁著藥勁兒還沒上來,連忙在嘴里塞幾個杏干。半晌,赫連闕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把胃都吐出來。臉色難看,“林畫,你給我過來!”
“不過去!”凌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