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玉衡門（3）
原本待在自己身邊的秦冰琉不見了蹤影，那些村民和老人也消失不見，難道是幻境嗎？姜沐巽覺得應是那塊石頭散發(fā)出的光有問題。
“琉丫頭……”
姜沐巽想到秦冰琉，若是他被帶到了這個幻境之中，那秦冰琉必然也受到了干擾。
“姜老頭，你在哪里？姜老頭……”
是秦冰琉的聲音，姜沐巽回頭，發(fā)現秦冰琉正朝自己走來，奇怪的是她身上穿的裙子并不是之前那件。他抬腳就要走過去，秦冰琉卻像沒看到他一樣，從他面前跑過。
“姜老頭……”
姜沐巽頓感疑惑，但還是追著她的腳步而去。
“你怎么在這？”
姜沐巽隨著秦冰琉來到了一處茅屋前，他很奇怪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怎么還會有人生活。然而接下來的事情才更令他震驚，他居然看到了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他正坐在茅屋前的臺階上，表情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悲痛，姜沐巽確信他是不會做出這樣的表情的。
秦冰琉走到他身邊坐下，她握住他的手，笑道：“這里太冷了，跟我回去吧?！?p> “母親她……”
只出口這三個字，他便哽咽了，他看著秦冰琉，眼中似有淚光，他問道：“琉兒，你會離開我嗎？”
秦冰琉搖搖頭，堅定道：“不會的，我會一直陪著你。尾生抱柱，至死方休。”
說著，她便靠在了他的肩上，他也伸手將她緊緊擁住。
這是……什么？姜沐巽心中有許多的疑問，他怎么會和秦冰琉這么親密，還有剛才他們說的“母親”，是他的母親怎么了嗎？
不對！這些都是幻境。
“姜老頭？姜老頭！你怎么了？醒一醒！姜沐巽！”
“琉丫頭？”
秦冰琉看著眼前不知為何突然呆住的姜沐巽，不知道該怎么辦，剛才祭壇前的那個老人突然拿出一塊黃色的石頭，嘴里還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之后姜沐巽就站在那里不動了，跪在地上的那些村民似乎也是一樣。
姜沐巽回過神來，發(fā)現秦冰琉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眼前村民和老人還在，果然剛才的是幻境。
“那塊石頭有異！”
姜沐巽說著，就喚出明啟劍，直朝那塊黃色的石頭劈去，雖然并未將它劈碎，但那老人的法術被終止了，底下的村民也從幻境中清醒了過來。
他劍指施法的那人：“何處妖孽，竟敢在此害人？”
“誤會誤會……”那老人急忙擺手，“老朽不是什么妖孽。”
“不是妖孽，為何會引我入幻境？”
老人解釋道：“大俠誤會了，并非是老朽引你進入幻境，是只要受到神石光芒的照耀，人的眼前就會出現將來發(fā)生之事。”
“將來？”
就是說他方才看到的都是日后會發(fā)生的事，他找到了他的母親，而且她的身上還發(fā)生了什么事，以及……他與秦冰琉關系的變化。
秦冰琉見他突然看向自己，眼中還含著意味不明的感情，只覺得很不自在。
姜沐巽收起明啟劍，朝著那石頭的方向伸出，石頭便自己飛回到了他的手中，在碰到石頭的那一瞬間，他的腦中又閃過了剛才的畫面——秦冰琉靜靜的靠在他的肩上，他看著她，眼眸處盡是溫柔。
什么未來的事，他是絕不會相信的，他這一生都不會對任何人露出這樣的表情，即便那是秦冰琉。
“這是什么？”
秦冰琉從姜沐巽手中拿過那塊石頭，將它前前后后看了個遍，似乎就是一塊的普通的石頭，而且大約是因為沒有法術的維持，它也不再發(fā)光。
“女俠明鑒，這是老朽前些時日在岳州附近撿到的一塊奇石?！?p> “奇石？奇在哪里？”
“若是以法術催動它便可發(fā)出耀眼的光芒，而被這光芒照射到的人都會或多或少看到些將來會發(fā)生的事?！?p> “意思是說，它能預測未來嗎？”
秦冰琉不禁感嘆確實是奇石，不過他說被光芒照射到就會看到未來，那她剛才也沒看到什么呀。
“那為何我剛才什么都沒看到？”
“這……”那老人捋著自己的胡須，道，“老朽也不知。除非說……姑娘你并非人族。實不相瞞，老朽之前遇到過幾只妖，對他們使用過此石，他們卻未看到任何事?！?p> 要這么說也沒錯吧，她是神女轉世，所以不是人類？不過作為半人半未知的姜沐巽剛才應是看到什么了吧。
“姜老頭，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在哪里呆了半天。”
姜沐巽微微側過頭，沒有看她：“并未看到?！?p> 這人即便是看到什么也不會告訴她的吧，畢竟他們還沒到無話不說的地步，秦冰琉也并未追問，轉而問那老人：“那你剛才是在替他們……占卜是嗎？”
“正是。自從老朽得到這塊奇石之后，不知被誰泄了消息，一直有人因為打它的注意而陷害我，幸虧老朽有些法術才不得以逃脫。這不，前幾日被人重傷昏迷，是這里的村長救了我。老朽這便想著能讓他們看到將來的一二事，以此報恩?！?p> 秦冰琉將奇石交還給老人，告誡道：“老人家，您也學學‘才美不外現’的道理，別再讓心懷不軌的人盯上了?！?p> “女俠所言有理，老朽日后絕不再用這石頭了。”
值得慶幸的是這么個寶物是落在這個沒什么壞心的老人手上。
“二位，既然事情解釋清楚，老朽便告辭了?！?p> 待那老人走遠，姜沐巽才開口道：“這奇石恐不簡單?！?p> 他先前感覺到的強大的靈力便是來自這塊石頭，而且在接觸到它之后，他發(fā)現其靈力的純凈度是世間少有的，最起碼以他這么多年的閱歷來看，見到的靈力純度能有這么高的物品都極少。
“我也覺得，能預測未來的東西，想想也不是什么普通物件?！鼻乇鸶胶偷?，她看了眼身邊的人，好奇道，“話說，你剛才到底看到什么了？”
姜沐巽輕咳了兩聲，道：“走吧?！?p> “喂，你果然看到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