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賜的語氣平淡,就仿佛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事實(shí)上,在他心里面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
“你……”吳修明看著鐘賜那輕描淡寫的樣子,頓時心中怒火涌起,但同時又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因?yàn)樗溃袢找粦?zhàn)若是敗了,他東山一派是真的就要滅亡了。
不過想及身后正隱在暗中,準(zhǔn)備伺機(jī)偷襲的周潤安以及王紫杉,心頭又安定了下來。
眼前的太陰盟主雖然是煉氣十層的修為,然而他們兩個煉氣六層的修士,以及一位煉氣五層的修士合力,也未必不能抵擋。
且周潤安以及王紫杉,兩人也非孤身前來。
二人同樣帶來了一批精銳修士支援,雖然人數(shù)上依舊比太陰盟少了許多,但他們更為精銳,彼此也更精通配合,真的戰(zhàn)起來,誰勝誰負(fù),猶未可說。
如此一來,他至少有著五成的機(jī)會。
想到這里,吳修明不由得面露冷笑,眼神嘲諷地說道:“真是好大的口氣,今日我東山派諸人就在這里,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讓我東山派,不見于世間的?!?p> 鐘賜見此,卻是為之失笑,而后便將目光移開,再也不去看吳修明,而是將注意力放到了他身后兩人身上。
隨著鐘賜的視線移來,周潤安以及王紫杉頓感一股強(qiáng)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兩人心頭不由得揣揣,暗道自己莫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
果不其然。
下一刻,就見到鐘賜那清亮的聲音朗聲道:“周家主與王道友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東山,為何要躲躲藏藏,不出來一見呢?”
聽了鐘賜這話。
在場諸人皆是大驚。
他們卻是都沒有想到,這東山之上竟然聚集了陽山縣三大勢力的首腦。
深厚的施立群等人也不由得感到一絲憂慮。
作為土生土長的陽山縣人,他們可謂從小就是聽著三大勢力的威名成長的,潛移默化之下,皆是對三大勢力有著一絲絲的畏懼。
原本太陰盟以眾凌寡,只需面對一個東山派的時候,帶著將以往高高在上的存在狠狠地踩在腳下的特殊心理,太陰諸人心頭是極其興奮且快意的。
然而當(dāng)三大勢力齊聚之后。
即使如今雙方敵對,己方這邊占據(jù)優(yōu)勢,他們依舊不免心生畏懼。
正當(dāng)太陰盟諸人心緒變化之時,原本躲在人群中的周潤安以及王紫杉,也都面色一變,知道自己是真的被發(fā)現(xiàn)了。
索性兩人俱都是陽山縣的翹楚人物,見慣了不少風(fēng)雨,知道已經(jīng)無法躲藏下去,便大大方方的站出來。
原本的偷襲之計已經(jīng)無法成行,那便堂堂一戰(zhàn),大家都是煉氣修士,即便弱上一些,可卻也非無一戰(zhàn)之力。
周潤安大踏步地走出,來到吳修明的身旁,臉上帶著一絲笑容,朝著鐘賜一拱手道:“陽山周潤安,見過道友!”
“王紫杉?!蓖踝仙家哺叱觯淅涞目粗娰n,只是說了一個名字,便不再多語。
鐘賜目光看向二人,眼神平靜:“二位今日出現(xiàn)于此,想來是已經(jīng)是有所決定,要與我太陰盟對抗到底了?”
王紫衫被鐘賜逼著舍棄了經(jīng)營數(shù)十年的王家鎮(zhèn),心里面對鐘賜早就恨極了,因此聽了他的話不由冷笑道:“到底是誰要與誰作對,你這禍亂陽山縣的魔頭難道不清楚嗎?”
鐘賜見此不由輕嘆一口氣:“沒想到兩位對我的誤會如此深。我建立太陰盟,為得是聚集整個陽山縣的力量,一起共抗即將到來的魔潮,為的是挽救飽受魔潮荼毒的生靈,安定陽山縣一方樂土,這是關(guān)系千秋的大計,兩位為什么不愿意一起加入呢?”
王紫杉冷笑道:“加入太陰盟給你當(dāng)牛做馬嗎?”
鐘賜搖搖頭:“所有太陰盟之人我都是一視同仁,何來當(dāng)牛做馬之說?!?p> 王紫杉又道:“既然一視同仁,那為何就要你做這盟主,何不退位出來,我與周兄兩人于陽山縣素有威望,何人不可做這盟主?”
鐘賜眼神詫異地看向王紫杉:“我的修為在陽山縣為最強(qiáng),抗擊魔潮需要的是強(qiáng)大的實(shí)力,由我做盟主那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厚顏無恥……”王紫杉還欲說些什么,卻被一旁的周潤安給打斷了。
周潤安踏前一步,開口說道:“鐘道友不必多說了。屈居人下非我所愿,今日我陽山縣三大勢力齊聚,即便以道友之修為,太陰盟之強(qiáng)盛,也未必能夠拿下我等。
如道友所說,魔潮即將到來,我等也不愿意道友死戰(zhàn)。
我在此做主,若是道友能夠退去,那么自今日之后,道友所據(jù)之地皆為道友道場,我等絕不追究,兩家和平共處,只是道友今后萬不可再起事端,如此可好?”
周潤安滿臉的誠懇。
他是真的不想打這么一場仗,這是毫無意義的。
一戰(zhàn)下來,兩方不管誰勝誰負(fù),都會實(shí)力大損,會損耗陽山縣的整體實(shí)力。
而這在外部有魔潮威脅的情況下,是極其不智的行為。
旁邊的王紫杉聽了周潤安的話后,面色有些變化,他的王家鎮(zhèn)之前可是被鐘賜給奪下了,若真按周潤安所說,那可是要不回來了。
然而若是真的能夠因此討得和平,不用進(jìn)行這么一場生死之戰(zhàn),真的就這樣放棄王家鎮(zhèn),也并非不可。
畢竟和煉氣十層的修士斗法,死亡率還是很大的,他是真的不想打。
吳修明同樣如此。
他東山派的弟子已經(jīng)死得夠多了,如果再打下去,就算最后能獲勝,東山派也差不多要滅亡了。
所以哪怕有著血海深仇,但為了門派的道統(tǒng)傳承,他也可以暫時放下。
三人懷著復(fù)雜的心情,共同的將其他的目光看向了鐘賜。他們已經(jīng)做出了極大的退步,為的就是能換來和平。
迎著三人期待的目光,鐘賜不由得輕嘆一口氣,搖頭道:“未想本盟主說的如此之多,你們?nèi)司谷灰琅f冥頑不靈,在魔潮危害之下,竟然依舊想著個人私利,如此自私之人,何德何能能夠代表陽山縣?!?p> “如此也罷,便讓本盟主替陽山縣眾多生靈,除去你們?nèi)业満?,以正天地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