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既然咱們答應(yīng)了人家,是不是就應(yīng)當履行承諾?”二人走出縣衙,司馬柏問道。
“要留你就留下,我可沒有答應(yīng)那不分青紅皂白的縣官!”南山毫不領(lǐng)情。
此時外面早已放晴,南山這身衣服著實引來了不少注意。
司馬柏看出了南山這身衣服的尷尬,忙說道:“恩人,就算你不想留下,咱們不也是找個地方休整一下不是?”說完,又將南山拉向一邊悄聲說道:“恩人,我們換身衣服,再說留不留的問題,如何?”
南山聽了司馬柏的的話,又看了看身上穿的這身衣服,皺了皺眉說道:“這便隨你,只不過不要再叫我恩人了,叫我南山?!?p> 司馬柏見南山松口了,心中也是高興,說道:“哪能叫您南山呢?您救了我,我以后就以南山兄稱呼,如何?”
“這樣也好?!蹦仙接终f到,“我們先去換件衣服,現(xiàn)在的這一身著實不妥?!?p> 二人先去了一家裁縫店找了兩身合適的衣服,又去洗了個澡將自己的身上打扮了一番,再出來走到街道上時,便是容光煥發(fā),頗有一番貴族子弟的氣概。
“不知南山兄為何要下山?”司馬柏初見南山時,便看見他是從終南山的方向下來的,便有了此問。
“去找一個人。”南山表情凝重,淡淡的說道。
“什么人?”司馬柏追問道。
“故人。只是如今她落在蜂主教之中,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刻不容緩,因此我才越獄。”南山像是被戳中了心中的痛事,臉色變得難看了許多。
“難不成南山兄想要孤身闖入蜂主教將你的那位故人救出?”司馬柏問道。
“正是?!?p> “那南山兄可知你的那位故人如今在哪里?”
“不知?!蹦仙竭b遙頭,一臉的無可奈何。
司馬柏見狀,也不方便再問下去,只是和他一起走在逐漸熱鬧起來的街道上,空氣中還散發(fā)著雨后泥土的芬芳。
“南山兄,前面有家客棧,不如我們先去那里吃些東西,休息一番,如何?”司馬柏說完,便不由分說的將南山拉了過去。
南山倒是沒有反抗,一陣相處下來,讓南山覺得面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有一種自己所沒有的開朗,況且,如今自己身處異鄉(xiāng),舉目無親,讓南山對司馬柏多了幾分好感。
南山和司馬柏二人走進客棧,如今已經(jīng)到了傍晚時分,一輪殘陽早就在天邊搖搖欲墜,而客棧之中早就擠滿了客人,有的是住宿的,有的則只是為了一睹客棧之中一名叫做“莫愁”的姑娘的芳容。
若說這“莫愁”姑娘,倒是有些來歷,店主人曾經(jīng)是皇城有名的富商,富可敵國,也算得上是只手遮天的人物,然而樹大招風,店主人的家財也是受到了不少人的覬覦,直到有一天,不知怎的,店主人忽然關(guān)門歇業(yè),四散家財,帶著妻兒離開了皇城,帶著不多的財產(chǎn)回到了乾德縣,而途徑半狼山的時候,更是花重金贖下了這位叫做“莫愁”的姑娘。
店主人回到乾德縣之中,便開了一家客棧,讓“莫愁”在客棧之中賣唱,據(jù)當時人說,開店第一天,便是門庭若市,之后生意更是尤其興隆,每天都會有不少游手好閑的紈绔之子來此住店,也是為了一睹“莫愁”姑娘的芳容。
二人剛一踏進客棧,便聽見一群人圍坐在下面,臺子上,便是一女子在獻歌獻舞,下面的人更是聽得如癡如醉,叫好之聲不絕于耳。
“南山兄,你覺得臺上的那名女子怎么樣?”司馬柏指著臺上正在唱歌的女子問道。
南山望去,卻見她臉朝花束、身形苗條,長發(fā)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一襲白衣,鮮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覺她身后似有煙霞輕攏,當真非塵世中人,待她轉(zhuǎn)過身來,才見她方當韶齡,不過十八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輕啟朱唇,便是絕妙的聲音,和著旁邊的琵琶,當真是余音繞梁,讓人如癡如醉。
臺下吃飯的人聽完,恍如身處仙境,在抬頭望向那賣唱的女子的時候,覺得那人正是云中仙子,嫦娥下凡。
“‘莫愁’姑娘,我要娶你為妻!”臺下,不乏有些輕佻的紈绔子弟喊道。
南山聽完,也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細細的欣賞著臺上女子的表演。
“著實不錯。”待女子唱完,回去休息之后過了許久,南山才回過味來。
“倘若她是李羽那該多好?!蹦仙接盅a充道。
“南山兄,難不成你的那位被蜂主教抓走的故人便是李羽?”司馬柏問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司馬柏聽見南山這么說,忽然問道。
“正是,若是那夜我看好她,她也不至于被蜂主教抓走,而我上山去,正是為了學(xué)藝救她出來?!蹦仙教拱椎馈?p> “原來如此?!彼抉R柏說,又忽然問南山道:“難不成南山兄是在南山寺之中拜的惠德禪師為師?”
“你怎么知道?”南山倒是一臉驚訝。
“我的妹妹司馬婉兒也在哪里學(xué)藝,不知她還好嗎?”司馬柏說。
南山?jīng)]有答話,只是舉起酒杯默默的飲了一杯有一杯。
司馬柏似乎是看出了南山又難言之隱,便說道:“南山兄,看你的樣子。婉兒又是被蜂主教抓走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必嫁給柳山這樣的人了?!?p> “柳山死了。”南山淡淡的說。
“死的好啊!”司馬柏此時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絲毫不感覺悲傷,對南山說:“南山兄,看來你必須留下來了?!?p> “為什么?”南山問。
“因為我知道一個人,說不定他知道你的那位故人的下落,而這個人則和張巖有關(guān)?!?p> “我憑什么相信你!”南山皺了皺眉,一臉不相信。
“因為我是司馬婉兒的哥哥,那個將她弄丟的哥哥?!彼抉R柏又補充道:“正是那個人告訴了我婉兒的下落,我才能找得到婉兒?!?p> “他是誰?”南山問道。
“人們只是稱他為‘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