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竭力裝作很平靜的樣子,然而他的內(nèi)心卻如同一直狂暴的野獸。
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聽到“蜂主教”這三個字的時候,南山感覺仿佛有一種莫名的力量驅(qū)使著自己,抽劍,殺人。
氣候干燥,驕陽欲滴,昨日下了一場暴雨,而今日老天卻要把那點(diǎn)雨水要回來似的,天氣竟變得各位的燥熱,一邊的泥土地此時已經(jīng)被曬得露出了干裂的龜紋,即使是那最茂密的樹蔭也遮擋不住如今毒辣的太陽。
南山就在這條道路上走著,表情平靜,那只握劍殺人的寶劍經(jīng)隱隱作痛,這雖然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但是他卻感覺這次殺人讓他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愧疚,那人雖然行為不端,但是罪不至死,可是為何自己卻下了殺手?難道只是因為那“蜂主教”三個字?
不知不覺間,南山漸漸感覺口渴難耐,急需要一口水潤潤嗓子。正巧的是,在不遠(yuǎn)處有一處客棧,名為“柏青客?!?。
南山心中一喜,三步并作兩步,趕忙來到了這家“柏青客?!?。
“小二,來一壺茶!”南山進(jìn)了客棧,找了個座位喊到。
小二聞聲趕來,仔細(xì)端詳了南山好久,卻并沒有招呼的意思。
“你這是什么意思?”南山一臉疑惑。
小二竭力保持著微笑,盡管笑容之中還帶著一種畏懼,語調(diào)盡量誠摯的說:“大人贖罪,我們店主人說過,凡是與蜂主教有過節(jié)的人,不能提供茶水?!?p> 南山聽到這里,臉色一黑,剛要發(fā)怒,但又是好奇,便問道:“我和那蜂主教一點(diǎn)過節(jié)也沒有,我們之間只有一些普通交往,算不上過節(jié),這次你總可以了吧。”
“這……這?!毙《鸩簧蟻怼?p> “怎么?還是不行?”南山問道,手卻是摸到了劍柄處。
看著南山的這副模樣,小二卻是犯了難,吞吞吐吐的說道:“大人,您可是剛才才殺了個蜂主教的人……”
“小打小鬧而已,你還不肯賣?”南山問道。
小二:“…………”
二人的對話倒是引來了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江湖俠客,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兩人,看的小二滿臉通紅。
而南山卻把左手搭在了自己的左肩上,自己已經(jīng)隱隱約約的問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小二閉上了雙眼,咬的牙嘎嘣響,說出了兩個字,說道:“不賣?!彼?,若是自己賣了,店主人必定會大發(fā)雷霆,搞不好還會將自己趕出去,而自己又無半分本事,出去必定會餓死,而如果不賣,雖然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如果活下來,店主人必定會嘉獎自己,搞不好還會提高待遇,因此,小二在賭,在賭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不會殺了自己。
事實上,小二賭對了,南山果真沒有殺自己。
南山將左手收回,只得輕聲嘆了一句:“真是薄情啊,只可惜這間店開不久了?!闭f完,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忽然,屋內(nèi)走出來一個人,忙喊道:“大俠留步,這小子不懂事,還望客官不要和他一般見識。”說完,便朝向一邊一臉疑惑的小二,先是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又厲聲怒斥道:“不分情況的小子,明天不要來了!”原來這店主人也是個見風(fēng)使舵之人,聽到南山說道‘這店開不長的時候。’便知道大事不妙,急忙留住,想要挽回。殊不知,這只是南山的隨口一說而已。
南山又怎么知道店主人和小二兩人這么多的內(nèi)心戲,自己也是疑惑的時候,一個大漢站了起來,粗獷的聲音打斷了整個客棧的吃喝吵鬧聲:“什么狗屁蜂主教,老子才不怕!這位兄弟,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走,去灑家家里,灑家不怕!”
大漢說完,抓住南山的肩膀,便把他帶出客棧,離開這個“破”地方…
南山和大漢走在街道上,一大一小的背影,在外人看來竟像是父子的模樣。
這時候,司馬柏也趕了過來,與其相伴的還有那名暈厥的姑娘。
原來,當(dāng)南山走之后,司馬柏只能留下來收拾現(xiàn)場,看著昏厥的美麗姑娘以及滿地的鮮血。司馬柏也是有些難辦,唯一的辦法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然而,當(dāng)他看到地上的姑娘的時候,心中不由得愛憐之意頓生,旋即找了抬轎子將姑娘放到里面,自己在其身后跟著,向南山離開的方向走去。心中則是說道:“你若生的丑些,倒也不會發(fā)生這么多事?!?p> 若是轎子之中的姑娘聽完,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再暈過去。
“這人是誰?”看到司馬柏之后,大漢不由得問到。
“我的朋友,司馬柏?!蹦仙浇忉尩健?p> 但是大漢似乎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司馬柏的身上,相反,則是更加注意司馬柏身后的轎子上。
“那身后的轎子上是……”大漢指了指南山身后的轎子,疑惑的問到。
“‘莫愁’那個賣唱的女子?!蹦仙秸f。
“正好,身后有家客棧,我們在這里落腳休息一番?!彼抉R柏說完,便想要抬起腳走進(jìn)南山剛被“趕出來”柏青客棧。
“等等?!蹦仙揭话牙∠胍M(jìn)去的司馬柏,然后便把自己如何想要休息卻被店老板拒絕的來龍去脈對司馬柏說了一遍。
司馬柏聽完,震驚已經(jīng)布滿了整張臉,但很快又變成了一副笑臉,說到:“可以啊,南山兄,看來咱們這次不得讓張巖幫忙是不行了。”臉上的笑容竟然給人一種詭計得逞的感覺。“既然這位兄弟和我這位兄弟是朋友,那咱們就不要見外了,都去俺家,咱們?nèi)ツ抢锇丫蒲詺g!”大漢打斷了南山的話,爽朗的聲音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不知兄長何名何姓?”司馬柏問到,語氣之中多了一分好奇。
“俺叫魯平,就是個莽漢,聽到這那店小二不肯招待這位兄弟,俺就急了,說實話,俺也挺佩服這個小兄弟的,現(xiàn)在敢與蜂主教抗衡的好漢不多了。”大漢說完,竟有些暗自神傷。
“好了,魯大哥,咱們?nèi)ツ愕淖√幵僬f吧。”南山見大漢這幅樣子,心中莫名的一顫,拉住大漢說道。
“那她怎么辦?”司馬柏指著身后轎子上的女子對南山說。
“都去都去!”大漢也是個爽朗的人,見司馬柏一臉狐疑,又解釋道:我的渾家會照顧好她的?!?p> “那就有勞魯大哥了?!蹦仙揭荒樦x意。
“無妨,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