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園中,南山只是靜靜地站著,他的手中還是拿著那朵張殘月送給他的菊花。
望著張殘月離別的背影,南山卻覺得張殘月越來越像司馬婉兒。
走出后花園,來到正廳,宴會早已結(jié)束,而南山只是發(fā)現(xiàn)滿地的杯盤狼藉和喝得酩酊大醉的司馬柏。
南山晃了晃司馬柏:“司馬柏,醒醒,醒醒!”
“婉兒,別走,哥哥保護(hù)你!”醉意朦朧的司馬柏迷迷糊糊的說道。
這句話倒是讓南山心中一驚,他似乎又想起來自己臨走時舅母對自己說的話,還有當(dāng)時李羽母親的表情,“我一定會救出你來的?!蹦仙洁哉Z道。
司馬柏似乎喝了不少的酒,嘴中始終含含糊糊說些亂七八糟的話,讓南山一陣頭疼。南山看著面前的司馬柏,又瞥了一眼酒桌旁的茶壺,掀開蓋子,沖司馬柏劈頭蓋臉潑灑下去……
“誰!誰!南山兄,有刺客!”被一壺還有些燙的熱水潑灑一身的司馬柏瞬間酒醒,嘴里大喊道有刺客。
“沒有刺客,你現(xiàn)在是不是感覺自己渾身發(fā)燙,想要去洗個涼水澡?”南山笑著看著面前這個驚慌失措的家伙。
“誒,你怎么知道,我就奇怪,明明時值深秋,為何卻感覺身上燥熱無比,莫非我還是在夢中?”司馬柏摸摸身上,卻摸到一頭茶葉,在看著面前南山手中拿的茶壺,一臉迷茫的雙眼瞬間被一副怒容代替。
“啊!你!我非要宰了你!”司馬柏順手從身邊抄起一件兵器,拔出刀鞘,就要劈向南山。
南山一邊躲避著,一邊嬉笑的說道:“怎么了,司馬柏,喝了這么多酒,請你喝壺茶還不樂意嘍?”
“可惡!看劍!”司馬柏并不理會,狠狠的瞪著面前這個人,就劈了過去。
一道熟悉刀光閃現(xiàn),南山不禁一愣,沒有躲避,卻被司馬柏打了個措手不及,劍鋒抵在南山的喉嚨之前,只差一絲,便奪了南山的性命。
“你怎么不躲了?要知道,若不是最后一下我收住攻勢,你就要死在我的劍下了。”司馬柏強(qiáng)裝鎮(zhèn)靜的說道,而他的額頭卻大汗淋漓。
“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酒醒了?!蹦仙浇z毫不慌的說。
“你真是,哎,我真是,你真是!”司馬柏語無倫次,竟然不知該說些什么。
“對了,剛才你去哪里了?”司馬柏又問道。
“我?沒什么,隨便轉(zhuǎn)轉(zhuǎn),然后走到后花園門前,見到了張大人的千金,張殘月,她送了一朵菊花給我。”南山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卻并沒有將二人的對話告知司馬柏。
司馬柏接過菊花看了又看,說道:“沒什么特別的,我不喜歡采花,你留著吧?!闭f罷,便將菊花還給了南山。
南山?jīng)]有說話,臉色卻是很難看。
“算了,天色已晚,我們還是早日回去休息吧?!背聊肷危仙届o靜的吐出這樣一句話。
“好吧,那南山兄,我們明日再見?!彪m然二人都在張府寄居,但是張府并非尋常百姓家,規(guī)模也是大得很,二人所住的地方都有一個單獨的小庭院,一個小門與外面隔絕,況且兩人并沒有在一處地方,所以此時兩人也只能暫時告辭。
“明日再見?!蹦仙綋]揮手,算作是告辭。
“等等。”司馬柏轉(zhuǎn)過身來說了一句。
“怎么了?”南山問道。
“這是你要的蟲子,我給你捉來了?!彼抉R柏將一個瓷瓶子遞給南山,南山結(jié)果瓶子,看了一眼,說了聲謝謝,便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間,南山仔細(xì)端詳這手中的這把劍,內(nèi)心卻是掀起波瀾,關(guān)于這把劍,他卻并不完全了解,當(dāng)初下山學(xué)藝,舅母將這把劍作為護(hù)身武器送給自己,后又在南山寺從諸葛祁的口中得知此劍乃先輩陶潛所用之劍,后諸葛祈用菊花和“思?xì)w”劍碎片鑄劍鞘,劍鞘做的巧妙,絲毫感覺不出額外的沉重,相反還有淡淡的菊香。然而每當(dāng)自己手握這把劍的時候,卻總能感覺到劍身傳遞給它的一種遺憾之感。
“斷念啊斷念,你難道還有未遂的心愿嗎?”南山扶著劍身說道。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卻是無盡的沉默……
月色入戶,深秋之時,卸下一天的疲憊,南山只感受到一陣莫名的孤獨感。
“誰!”正當(dāng)南山解衣欲睡的時候,一個黑影從房頂一躍而過,那身影輕功極佳,沒有發(fā)出絲毫動靜,只是短暫的遮住了月光,才引起了南山的注意。南山站起身來,他感覺自己的房間四周被人盯住,一種不安的感覺籠罩心頭。
南山提劍而出,長時間的獨行,倒是讓他養(yǎng)成了一種天然的警惕。
黑夜,給了刺客最好的偽裝,南山走出房間,雙手微微顫抖,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至于對方知不知道自己是尋找他,他并不知道。南山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有人在自己的身后突然地襲擊。
小小的庭院,萬籟俱寂,卻顯得壓抑非凡,南山并不知道對方的來歷,但是他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是來刺殺自己的,至于原因,他不清楚。南山竭力保持自己的呼吸平靜,但是還是難以掩飾的顯露出來一絲焦急。
南山四周望去,微風(fēng)徐來,四周卻不見一個可疑的身影,然而他相信對方肯定在自己的附近,他感受得到這般殺氣。
此時此刻,風(fēng)吹草動,都能撥動南山的心。
“刺客所有之信條,面對獵物一擊斃命,最佳的時機(jī),最佳的出手方式,才是真正的刺客信條。”蔣宇的腦海之中,映現(xiàn)出蒼狼王的話。
此時的蔣宇躲在陰暗的角落之中,等待著時機(jī)?!坝腥顺龆賰牲S金買你的人頭,能死在我暗影門第十刺客的手上,也算你好運?!笔Y宇陰森的笑了一聲,繼續(xù)看著面前的少年漫無目的的尋找著他的身影。
“該死,難道真的是我出現(xiàn)幻覺了?還是說我想太多了?”尋找半天無果的南山,收起手中的劍。準(zhǔn)備折返回去。
“再等等!”蔣宇心中暗想,匕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手中。
一秒,兩秒,三秒。蔣宇在等待時機(jī)。
到了!蔣宇身形已現(xiàn)。
這時,門外卻傳來咚咚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