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宋知憶向崔氏請了安,照常走出府,準備進宮,卻發(fā)現(xiàn)宋清憶站在馬車前。
“大哥哥?”
“妹妹,以后我們一起進宮,我今日就同三皇子說一聲,他不會介意我等你的。”
被哥哥呵護的感覺,原來是這么的溫暖。宋知憶抬頭看著玉樹一般挺拔的大哥哥,使勁的點頭。
“這幾日家中可好?”益清公主一見到宋知憶就問。宋知憶將他們兄妹如何騙過崔氏的事原原本本說了。益清公主聽完,別別扭扭地說了一句:“你大哥哥看著有模有樣的,騙起人來竟然毫不費力?!?p> 宋知憶沒看出公主的不對勁,嘆了一口氣說:“再老實的人,被逼急了也總要想出些辦法來。”
益清公主理解的點點頭,拉著她的手,一起去上詩詞課了。
三皇子那邊好不容易等到宋清憶,退避他人,小聲問:“今日怎么來得晚了,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宋清憶忙將自己想要等宋知憶一同進宮的事說了。
“我再給你們派幾個好用的侍衛(wèi),悄悄跟著,絕不讓你們再出事?!比首友凵駪z憫的看著宋清憶說,“你后母真是個狠心的,給你下了那么重的藥,我那天看你那樣子就知道,那可是宮中的禁藥,用不好要出人命的。”
“哎,你”,三皇子看了看關(guān)上的房門,神秘的說:“你那晚怎么解決的?”
“解決?”宋清憶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三皇子的意思,臉刷的一下便紅了,他將左手的衣袖拉上去,露出了幾道或深或淺的傷痕。
“你?!”三皇子瞪大雙眼,“你硬挨過去的?你難道就不能找通房丫鬟。。?!?p> 宋清憶實在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他面紅耳赤的站起來說:“三皇子,再不去上書房就要遲了?!?p> “書呆子,大學士被父皇傳去商議迎接外史的事,他說教益清她們詩詞的方先生早就說過,請我們幾個同她的學生們比試比試,今日叫過去,我正好同益清商量出宮的事。”三皇子興奮地說。
“三皇子你又要出宮?”宋清憶正要老生常談,被三皇子阻止了:“這次是正事,等下你就知道了?!?p> 詩詞大概是五藝里面讓宋知憶最頭疼的了,她前世女紅就好,書法和舞術(shù)因為下了功夫苦練,也進步不少。自從上次被惠茵算計差點跌下馬,她請益清做她的師傅,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穩(wěn)穩(wěn)當當騎在馬上了。唯一叫她傷透腦筋都沒什么進步的,就是作詩,好在方先生不像莫大家那樣嚴厲不留情面,方先生常常提點宋知憶,一點都沒有因為她差勁就冷落她。
“益清,知憶,”惠茵縣主帶著端莊的笑容嬌滴滴的叫住她們。她這是第一次主動同宋知憶打招呼,益清公主和宋知憶對看了一眼,滿腹疑惑,直到回頭看見方先生領(lǐng)著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還有他們的伴讀正走在她們后面,才同時明白了。
“見過禮就都坐吧,”方先生笑瞇瞇得說,“今日上書院的幾位皇子和伴讀來與我們賽詩,只是切磋,大家不用緊張?!?p> “方先生,我們贏了可有什么獎賞?”三皇子第一個打趣。
“那三皇子要問大學士了。”方先生不上當,笑著看了三皇子一眼,又說:“雖然我們今日缺了林婉瑩,也不一定會輸給幾位。大家準備好,我就要開始出題了?!?p> “方先生,我們?nèi)硕啵銈冇稚倭肆执蟛排?,怎么看,這個比賽都不夠公平,依我看,我們不如抽簽來分成四個隊,六皇弟年紀小,可以多分一個人與他一組。今日贏得頭獎的,我去跟父皇要賞賜,這樣豈不是更有趣?”
“也好”,方先生點了頭,吩咐宮女將竹簽寫上眾人的名字,開始抽簽。
三皇子第一個抽簽,他伸手去拿竹簽的時候,用小指飛快的撩了一下,看到寫著益清公主名字的那只,就立刻拿了起來。益清公主看著三皇子,竟有些緊張也有些期盼,看到竹簽上的是她的名字,飛快的看了一眼站在三皇子身后的宋清憶,臉一下子紅了。
四皇子一心向武,根本無心讀書,他隨意拿了一支竹簽,抽中了惠茵縣主。
五皇子抽到了宋知憶,六皇子自然只能和安禮公主,邀月郡主一組。
“第一個題目,要與桃花,溪水,還有牧童有關(guān)?!狈较壬隽祟},“你們商量半柱香,便可作答。”
惠茵縣主本來想借機與四皇子交談一番,見他興趣缺缺的樣子,也只好沒勁的坐下來苦思冥想。
六皇子雖然年紀輕,卻天資聰明,安禮高高興興同自己的皇弟討論起來,邀月郡主對詩詞從來都沒什么興趣,托著下巴聽他們姐弟商議。
宋知憶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與五皇子說話,她其實很想跟五皇子講講天花的事,可怎么開始都覺得冒昧,只好先坦白地說了自己不善作詩,恐怕要拖累五皇子和他的伴讀陳公子。
五皇子皮膚十分的白,陽光下近乎透明一般,他睫毛極長,笑起來十分溫和,并沒有平日里看著那樣的冷清。他安慰宋知憶說:“宋小姐不用在意,我也并不擅長作詩,本就是會輸了的,現(xiàn)在正好,不用怕拖累你,被你埋怨了?!?p> 宋知憶見五皇子如此平易近人,大著膽子問了一句:“那不知道五皇子平日里喜歡做什么,最擅長的事是什么?”
五皇子誠懇的回答說:“我不擅長什么,不像皇兄皇弟他們那么出色,若是硬說有什么喜歡做的,就是醫(yī)術(shù)上略懂皮毛?!?p> 宋知憶心里高興得很,裝作無意得說:“醫(yī)術(shù)才是最難學的,益清公主平日里也同我對著醫(yī)書學過些東西,只是看不大懂,以后我們可不可以來請教五皇子?”
“可。。。以,請教不敢當?!蔽寤首颖緛硐胝f,宮中有得是太醫(yī)可以請教,何況她們學醫(yī)術(shù)做什么?可他天生就是個不好意思拒絕別人的性子,便莫名其妙的答應了。
宋知憶心里高興得很,立刻住了嘴,不再打擾五皇子和他的伴讀陳公子一起作詩了。
“坐這邊,”三皇子拉著益清公主走了幾步,又對宋清憶說:“作詩就交給你了,我和皇妹說重要的事?!?p> 益清公主和宋清憶不小心對上了眼神,又立刻回避開了。
公主身上的幽香,同那晚記憶中的味道一樣,宋清憶特意走遠了一些,他記不清楚那晚發(fā)生了什么,分不清那一個吻是夢境還是真實發(fā)生過,只覺得再見到公主,他心中有別樣的感覺,讓自己都覺得心慌意亂。他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在紙上隨意的寫著詩句,連自己都不知道寫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