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個稱呼我柴凝雪可高攀不起,趙公子擅自闖進城主府,還打傷我的客人,是不是有些過分了?!?p> 柴凝雪見趙磐收斂了氣息,她也不再動用靈力,但是依然隔在兩人中間,唯恐趙磐惱羞成怒傷害趙越夜。
趙磐聽后一臉的不屑,耀武揚威的說道。
“哼,別說小小的鎮(zhèn)江城府,就算是你們柴家的汴京皇宮我們趙家人不也是說進就進。”
“你,放肆!”
柴凝雪聽后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趙家在整個大周權(quán)勢滔天,名義上的皇族柴氏,早就已經(jīng)被架空了。
“哼,小子,有種別躲在女人身后,你瞧你這個樣子,真他娘的廢物?!?p> 趙磐不愿把和柴家的關(guān)系鬧得太僵,就將矛頭轉(zhuǎn)向正在暗自調(diào)息的趙越夜。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趙越夜平時雖然溫文爾雅,聽到這樣的謾罵也不免氣血上涌,因為這關(guān)乎一個男人的尊嚴(yán),明知識趙磐故意要激怒他,趙越夜還是往前踏了一步,將柴凝雪拉倒了身后。
“要么今天你殺了我,不然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里。”
趙越夜的目光猶如地獄里的修羅,冷若冰霜,他的嘴角溢出的血跡配上他蒼白的頭發(fā),顯得更加詭異。
螻蟻尚且偷生,趙磐萬萬沒想到趙越夜會站出來,但他聽到趙越夜的話后瞬間暴怒,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從他出生到現(xiàn)在還沒人這么威脅過他。
柴凝雪也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在她看來,趙越夜只是一個有些呆氣的小沙彌,除了身上有一些她感興趣的秘密外,找不到什么閃光點,但是當(dāng)趙越夜將她擋在身后的時候,她竟然愣住了。
“賢侄來府上玩耍,怎么也不通知世叔一聲,也好讓我有個準(zhǔn)備啊?!?p> 院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中年男人,這人身著華麗的錦衣,中等身材,一張國字臉上堆滿了笑容,但渾身的氣場比起趙磐高出不止一個檔次,他就是鎮(zhèn)江城的城主,柴重。
趙磐看到柴重出現(xiàn)瞬間就收起了靈力,狡詐的轉(zhuǎn)向柴重數(shù)道。
“既然柴叔叔來了,那這件事交給您處置了,這個叫花子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雪兒妹妹的院落里,我想教訓(xùn)他,居然還被雪兒妹妹攔住了,現(xiàn)在整個鎮(zhèn)江城誰不知道雪兒妹妹會嫁入我趙府,出了這種事,不是在打我趙家的臉嗎?”
“居然還有這種事?真是家門不幸,麻煩你回去告訴令尊,我一定會給趙家一個滿意的答案,但是我兒子的事還請賢婿回去多多美言幾句?!?p> 柴重好歹也算是一城之主,此時竟然對一個后背如此諂媚,這樣的人不是地地道道的小人,就是能屈能伸的小人。
趙越夜心中一陣不屑,他的行為準(zhǔn)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加不會欺負弱小,但也不會諂媚權(quán)貴。
“柴叔叔言重了,柴風(fēng)兄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大家都是自家人,不必這么客氣,既然柴叔叔許諾了,那晚輩就告辭了?!?p> 趙磐聽到柴重一口一個賢婿叫得他瞬間心情大好,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帶著手下人準(zhǔn)備離開。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貨物一樣的交易出去,而她又無能為力。柴凝雪的美目之中閃過一抹淚光。這一切趙越夜都看在眼里。
“我聽說城里普通人家的女兒嫁人都要挑三揀四的,沒想到一個堂堂一個城主,居然就這么把女兒嫁給一個沒本事的人?!?p> 趙越夜假裝在自言自語,其實整個院落里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當(dāng)下議論開了。
“他的意思是說趙磐少爺配不上我家小姐?”
“也對,我家小姐是二轉(zhuǎn)聚靈境,而他修為還不如我家小姐?!?p> “是啊,這傳出去,怕是要讓人笑話?!?p> 前腳跟已經(jīng)邁出院門的趙磐歡快的臉色瞬間跟吞了老鼠屎一樣綠了下來,回過頭大聲嚷道。
“都給我閉嘴,我沒本事?整個鎮(zhèn)江城年輕一代的男子誰是我的對手?叫他站出來?!?p> 趙越夜一聽趙磐上了套,不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說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柴城主,我建議半個月之后,在寒江之上大擺擂臺,一來可以彰顯城主選婿的風(fēng)光,二來又可以測試一下這個趙磐公子是否是貨真價實,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趙磐并不是蠢貨,剛剛話一出口他也有些后悔了,但趙越夜提出的要求尤其是有佳人在此,他又不得不接,只能故作豪氣的說道。
“好,半個月之后,寒江之上我會在寒江之上證明我自己?!?p> 趙磐扭頭就走。
趙越夜看著趙磐壯碩的背影離開院落,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哼!莫非你認(rèn)為,趙磐走了你就能活著出去嗎?若是讓你平安走出城主府,我的臉往哪里放?!?p> 在一旁陰沉著臉的柴重終于爆發(fā)了。
柴凝雪也不出手阻止,只是冷冷的說道。
“他若是因為我而死,你就等著送我的尸首去趙府吧?!?p> 柴凝雪這么說并非是對趙越夜有什么特別的感情,僅僅是因為那個將她攔在身后的動作讓她產(chǎn)生了一絲好感,雖然那只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但對她來說卻感到了溫暖,自從母親死后再沒人保護過他。
“滾,都滾!”
柴重怒了,一拳轟在院落的柳樹上,碗口大小的柳樹瞬間化為木屑飄散在空中,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拿上這個去城北阿牛鐵匠鋪找洛叔,他會安排你離開這里的?!?p> 柴凝雪轉(zhuǎn)過身遞給趙越夜一塊玉牌,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十五日,等我十五日,你不想做的事,誰也別想逼你做?!?p> 趙越夜接過玉牌,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柴府,人群散去,柴凝雪還在呆呆的回味趙越夜臨走時講的話。
“你若是來了,我便跟你一起走?!?p> 柴凝雪嘴里呢喃著進了房間。
趙越夜出了前腳剛踏出城主府,后腳就有人跟上了他,而且跟蹤的人不止一個,不用說肯定是柴重和趙磐派來的。
趙越夜也不遮掩,一路疾馳就去了城北,
城北與城南不同,城南居住的大多是有權(quán)有勢的大戶人家,而城北多數(shù)是生活在底層的普通農(nóng)戶和商賈。
趙越夜穿過熱鬧的街道,在一處巷子的盡頭找到了柴凝雪所說的阿牛鐵匠鋪。
鐵匠鋪與鬧市的喧囂不同,這里反而很清靜,門口的榕樹下放著一把藤搖椅,椅子上躺著一個精瘦的中年人。
趙越夜本來就受了內(nèi)傷,加上一路狂奔,氣息早已紊亂不堪,來到店鋪門口一口鮮血終究是忍不住噴了出來。
搖籃椅上的人聽到聲響后站了起來,個子不高,但是一雙眼睛如同獵鷹一般,直勾勾的攝人心魄。
“洛叔,是柴小姐讓我來找你的?!?p> 趙越夜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強撐著身體不至于倒下來。
洛叔眼睛何其尖銳,早就看到了趙越夜握在手里的玉牌,也不多說話,拉著趙越夜就進了鐵匠鋪中。
鐵匠鋪雖然外面看起來破破爛爛,但是里面卻別有一番天地,光是院子的面積就并不比大戶人家的小。
“既然小姐把你托付給我,你就安心養(yǎng)傷吧,等你傷好了,我就送你離開鎮(zhèn)江城。”
洛叔并沒有將趙越夜扶到了床上,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拿出一粒丹藥。
“離開鎮(zhèn)江城?縱使他趙府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捅他幾個窟窿?!?p> 趙越夜只恨自己太弱小。
“哈哈,有股子倔勁,對我的胃口。”
洛叔突然大笑起來,原本陰晴不定的臉上瞬時舒展開了,繼續(xù)說道。
“你還不知道你手中的玉牌意味著什么吧?這是小姐娘親傳給她的,小姐娘新姓洛,因為家族變故流落到鎮(zhèn)江城,因為受過柴重的恩惠才嫁給了他,可惜不久就因病離開了人世,這塊玉牌里藏著一套紅榜功法和一套藍榜劍法?!?p> “這么貴重?”
“你還不懂小姐的意思吧,這是她娘親給的嫁妝?!?p> 洛叔一席話,讓趙越夜心頭狂跳,他承認(rèn)對柴凝雪有愛慕之情,但他不會自信到一個城主府的千金會無緣無故垂青于他。
“洛叔,你誤會了,這是柴小姐給我的信物,是怕你不肯幫我?!?p> “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錯,比起柴重那個始亂終棄的王八蛋要好多了,雖然現(xiàn)在修為是有那么一點入不了眼,但是你放心,只要有我老洛在一天,就不會讓別人傷害你?!?p> 趙越夜額頭上起來一團黑線,不知道怎么才能解釋清楚他們的關(guān)系。
“洛叔,難道您認(rèn)為一個只會躲在別人身后的男人是值得托付的嗎?還有十五天,十五天之后我要堂堂正正的打敗趙磐。”
“你要想清楚,一輩子到不了聚靈境的人在鎮(zhèn)江城里多如牛毛,何況你要在十五天內(nèi)從一轉(zhuǎn)煉靈境修煉到聚靈境,就算是修煉紅榜功法也根本不可能。”
“這世上是先有可能才有不可能,別人做不到的我趙越夜難道就一定做不到?”
其實趙越夜說這話也并沒有底氣,他現(xiàn)在也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內(nèi)丹寒極珠能帶給他驚喜。畢竟這顆傳說中的龍族至寶到現(xiàn)在也就給他的拳頭凝上了一層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