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世貿(mào)頂樓,一個雅致的房間內(nèi),站在此處可觀商場全貌,正是世貿(mào)負責人向老板的房間。
一個男人立于玻璃窗前,一雙深邃的眼睛始終看向一處,眸中火氣漸濃。
“季總,看什么呢?那么入神?”向老板走過來瞧。
季偉霆沒答,轉(zhuǎn)而走出房間,帶陸子青一同下樓,向老板匆忙跟上。
“誰說不要了?”陳嘉爾白了顧小姐一眼,轉(zhuǎn)而埋怨陳魯魯,“姐,你之前說自己交了個有錢的男朋友,非要給我買裙子,我試穿好了,你又變卦?哪有這樣做姐的?舍不得就直說。”
喏,把自己說成受害者,陳魯魯?shù)钩闪藵M嘴跑火車的人。
“我又不是買不起,你鬧這一出干嘛?本以為你頭一次送我東西,我不好拒絕你,沒想到你故意讓我難堪?!标惣螤柈斔腥说拿妗芭尽币宦暣蜿愻旚?shù)亩猓藓薜恼f,“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價值不菲,比店里賣的這些都好,你跟我說沒錢?”
她大聲對周圍人說:“大家都好好想想吧,什么人呢這是?”
好像是為了印證自己“買得起”,陳嘉爾對服務員說:“我自己埋單,刷卡吧。”
顧小姐顯然比陳嘉爾高一個段位,見陳魯魯衣著得體,不像是個隨意被欺負的,便開始挑事,就在服務員要接卡的時候說:“你姐不送你我送你??!這樣吧,你姐要是能給我跪下,這錢我付,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這話簡直太過分,都什么年代了?還讓人當眾下跪?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分明是強人所難。但是!陳嘉爾一心惱陳魯魯,巴不得她出丑,竟與一向不對付的顧小姐站到統(tǒng)一陣線上,勸陳魯魯下跪。
“姐,是你要給我買衣服的,既然沒錢,那你就給顧小姐跪下吧,還當是你送我的?!?p> 真是呵呵了,顧小姐使離間計,讓倍感難堪的姐姐恨妹妹入骨啊,這都看不出來?真中人家圈套。
陳魯魯面色慘白,緊緊握著拳頭忍辱:“嘉爾,為了一件衣服,你讓我給別人下跪?”
“哼,你心機深,故意讓我難堪,怎么?我就不能反過來讓你難堪?”陳嘉爾說。
已經(jīng)站旁邊看很久的陸子青實在忍不住問季偉霆:“季總,要不要幫陳小姐解圍?”
這句陳小姐指的是陳魯魯。
陳魯魯突然余光中看到季偉霆和陸子青,猛然回頭發(fā)現(xiàn)竟是真的,這兩人不知道在旁邊看了多久,她臉上還有未消的巴掌印,狼狽站在中間被人指指點點,侮辱感劇增,恨不得有個地縫鉆進去。
同時,她松一口氣,想著無論如何,季先生不能坐視不理,見死不救。
然而下一秒季偉霆低聲對陸子青說了句什么,兩人就走了,跟在他們身后的還有一個陌生男人。
陳魯魯閉了下眼睛,心如死灰。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期待些什么,或者為何肯定季偉霆會救她,總之,這一刻的失望滅頂般襲來。
季偉霆走的干脆,頭也不回的離開,好像根本不認識陳魯魯這個人,他對陸子青說的那句話是:我這一生,最討厭傻白甜,看著就煩。
言外之意就是,連這種小場面都對付不了,活活站在這里被人侮辱,脾氣呢?這都不敢還手,亦不敢還嘴頂撞,死人吶?
季偉霆氣的夠嗆,這一刻,他甚至懷疑自己曾經(jīng)見過的那個高高站在臺上,與眾人談笑風生游刃有余的陳魯魯是個豆腐工程,外在看起來好,里面糟糕透頂。
他甚至有些悔意,這樣無腦、愚蠢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別把他的基因帶壞。
幫她?做夢吧。季偉霆自己還感覺選定這個女人進集云山莊吃虧了呢!
拐彎時,季偉霆余光看見陳魯魯對陳嘉爾以及顧小姐深鞠躬,大概是在道歉,然后踉踉蹌蹌的跑了。
這一幕讓季偉霆更加惱怒,渾身簡直就要炸了。
人吶,要看清現(xiàn)實,也要有底線,該有骨氣的時候有骨氣。若任人踩踏,活著沒有一丁點尊嚴,還不如去死!
他又想到那家店的服務員對陳魯魯鄙視的目光盒譏諷的嘴角,怒氣暴漲。
“向老板,那家女裝店沒有必要在你商場出現(xiàn)了吧?”季偉霆說。
“這......季總,您看,做生意的可不都是這樣?您可別遷怒啊。”向老板笑著說。
那家店銷量不錯,大品牌,怎能說趕就趕?顧客流失......
季偉霆看向老板一眼。
向老板干笑:“要說錯也是服務員的錯,我回頭跟他們家經(jīng)理商量商量,讓那幾個滾蛋?!?p> 季偉霆停住腳步,渾身冷氣外冒。
“行行行,就依季總的意思,呵呵,明天就讓那家店卷鋪蓋走人?!毕蚶习逋讌f(xié)。
“季總,您看,一起吃頓飯?我做東!”向老板又問。
“謝謝向總好意,改天。我還有事,不必送。多謝!”季偉霆態(tài)度謙和的說。
“哪里哪里,您難得開口,我自然要放在心上?!毕蚶习宕晔终f,“那我就不遠送了,季總慢走?!?p> 向老板把季偉霆送到電梯口,季偉霆和陸子青乘坐垂直電梯直接去地下車庫。
陸子青問去哪。
“集云山莊?!奔緜ヶf。
陸子青二話不說就往集云山莊開。
——
陳魯魯像個游魂一樣踹開房門,幽幽走進房間,扔下包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無神,嘴里念念叨叨:“要謙讓妹妹,以妹妹的快樂為快樂。不得惹妹妹生氣,不能讓妹妹哭。妹妹比我小,我要照顧妹妹?!?p> 就這幾句話,陳魯魯像背書一樣來來回回不停的說,一邊說一邊渾身顫抖,淚流滿面。
她這樣子,像心理不正常且壓抑很久的人。
而且季偉霆一個大活人坐在屋子里,陳魯魯自始自終都沒看見,就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坐在那里不停的叨咕。
季偉霆眉頭深深蹙起來。
這一點太超乎意料,本以為陳魯魯性格陽光開朗,卻不想竟是個心理有問題且怯懦到無可救藥的。
他站起來,走到陳魯魯面前:“你有?。俊?p> 陳魯魯這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還有一人,且這人在她進來之前就已經(jīng)在了。
季偉霆不等她回答,耐心完全被消磨殆盡,直接喊來陸子青:“把陳小姐送回陳家,換個女人來,這次眼光擺正,一定要選好。”
他態(tài)度認真,語氣果斷,完全不像是在嚇唬人。
陳魯魯徹底慌亂了,猛然站起身,抓住季偉霆的衣角:“不,你不能送我回去?!?p> 季偉霆疏離又客氣:“陳小姐,我建議你找個心理醫(yī)生。很抱歉,我會補償你以及陳家?!?p> “你不能送我回去,我不是神經(jīng)病,我心理沒有問題?!标愻旚?shù)吐曄職獾恼埱螅凹鞠壬?,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求求你?!?p> 季偉霆給陸子青使眼色,讓他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