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臣可以確定自己剛才在解剖室里沒有看到任何人,那這個白大褂又是從什么地方跑出來的?
“難道他就是試煉任務(wù)的任務(wù)亡靈?”
安白臣微瞇著眼睛,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家伙。
白大褂側(cè)過身體,他開始更換手術(shù)器械,一下又一下的對著尸體陳列臺上的東西上下其手。
安白臣發(fā)誓,他剛才檢查過了所有的尸體陳列臺,每一個尸體陳列臺上都沒有東西。
“他到底在解剖什么?”
安白臣十分好奇,就在這個時候,白大褂突然離開了尸體陳列臺,手里捧著一個什么東西,走到標本陳列室的旁邊,將東西裝到了小瓶子里。
就在這個時候,安白臣看清楚了尸體陳列臺上的東西。
一個穿著碎花裙子的女孩兒,大約十八九歲的模樣,她滿身血污,身上到處都是傷痕和解剖的痕跡,胸腹部位血肉模糊,深紅色的鮮血順著尸體陳列臺上不斷低落在地上,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她歪斜著頭,一雙眼睛空洞無聲的愣愣看著門口,和安白臣對視。
安白臣能清晰的看到她眼神里透著一絲微弱的光芒,瞳孔反射著醫(yī)療燈的光彩,她的胸口微微起伏。
“她還活著!”
安白臣一愣,這個白大褂,居然在解剖活人!
安白臣將手電筒關(guān)掉,然后悄無聲息的推開解剖室的大門,慢慢的走進去。
這場景出現(xiàn)的詭異,不管是尸體陳列臺上的女孩還是正在解剖的白大褂都有問題。
“難道是死亡場景重現(xiàn)?這個尸體陳列臺上的女孩兒是任務(wù)亡靈,然后她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情?”
安白臣在心中琢磨著:“不對啊,如果有人曾經(jīng)在解剖室殺人,肯定會鬧得滿城風雨,怎么可能一點線索和消息都查不到呢?”
“不管怎么說,這兩個家伙都有問題?!?p> “幽冥鐮刀。”
安白臣在心中喊了一聲,他伸手虛空一握,幽冥鐮刀憑空出現(xiàn),被安白臣握在手里。
拎著鐮刀,安白臣看了一眼躺在尸體陳列臺上的女孩兒,然后悄無聲息的向著白大褂的位置走去。
安白臣背對著尸體陳列臺,他沒有看到尸體陳列臺上的女孩兒表情正在出現(xiàn)微妙的變化。
她原本滿臉的痛苦和絕望表情逐漸改變,她看著舉著鐮刀的安白臣,目光逐漸呆滯,顯得有些不敢置信。
她努力的抬起手,伸向白大褂的方向,想要去提醒他。
“唰!”
幽冥鐮刀悄無聲息的從上至下劈砍,狠狠的斬在了白大褂的身體上。
“噗嗤。”
一縷青煙從白大褂內(nèi)飄出來,然后白大褂軟趴趴的飄到在了地上。
安白臣的幽冥鐮刀直接穿過了白大褂,它沒有砍中任何東西。
“這個白大褂不是亡靈?”
安白臣一愣,連忙轉(zhuǎn)過身看向尸體陳列臺。
如果白大褂是假的亡靈,那么尸體陳列臺上的女孩兒就是真的亡靈!
然而,與此同時。
“啪嗒?!?p> 解剖室里的醫(yī)療燈熄滅了,整個解剖室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安白臣打開手電筒,照向剛才的尸體陳列臺,上面空無一物,女孩兒不見了。
安白臣快走到尸體陳列臺旁白,伸手去觸摸,上面冰冷,沒有刺激的血腥味,更沒有血液和任何殘留物,干凈得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安白臣檢查了一圈周圍,包括剛才白大褂使用的器具和小瓶子,都和先前自己檢查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被使用過的痕跡。
就連剛才被安白臣劈砍后,飄落在地上的白大褂衣服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剛才的一切是幻覺嗎?”
安白臣抬頭張望四周,手電筒在整個解剖室里轉(zhuǎn)悠。
“閆雨沫?!?p> 安白臣將閆雨沫召喚出來,詢問道:“你能嗅到它的氣味嗎?”
“它剛才就出現(xiàn)過在這里?!遍Z雨沫看了一眼解剖室,語氣十分篤定。
“那你能找到它嗎?”
“不能,我也不知道它現(xiàn)在躲在哪里了?!遍Z雨沫的表情有些迷茫,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明明能感受到亡靈的氣息,但就是不知道它在哪里。
“你在哪兒呢?”
安白臣拎著幽冥鐮刀,輕聲喊著:“快出來吧,我不會傷害你的?!?p> 四周靜悄悄的,什么聲音都沒有。
“又躲起來了?”安白臣有些苦惱,早知道自己剛才就不打草驚蛇了。
“這個家伙剛才給我看的場景,究竟代表著什么,它想表達什么?”
安白臣一邊思考著,一邊離開了解剖室。
就在安白臣剛剛離開解剖室的時候,“啪嗒”一聲,解剖室的醫(yī)療燈光又一次亮起來了。
安白臣連忙轉(zhuǎn)身,這一次他沒有看到白大褂的身影,偌大的解剖室正中央的尸體陳列臺上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這具尸體看上去就像是被剛剛用無數(shù)手術(shù)刀解剖過,遍體鱗傷,四肢分離,最嚴重的是脖子上的傷痕,整個被切斷,橫切面非常光滑,能清晰的看到脖子里面的血管。
短短的幾秒鐘就有大量的鮮血從尸體陳列臺上留下來,在地上匯聚成一條小河。
“又來了?”
安白臣瞇著眼睛看了過去,他覺得這具尸體有些眼熟。
“噗通。”
尸體的頭顱滾落在了地上,像是皮球一樣一路翻滾著,撞到了解剖室的大門然后停下來。
它睜大了眼睛,一道道血淚從眼眶里流出來,它和安白臣直勾勾的對視。
安白臣徹底看清楚了尸體頭顱的模樣,握著幽冥鐮刀的手陡然變緊。
“這是我。”
安白臣陰沉著一張臉,滾落在地上的頭顱,赫然是安白臣的模樣。這顆頭顱上滿是血污和絕望的表情,就像是臨死之前遭受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創(chuàng)傷。
這個亡靈,在戲耍安白臣。
“你怎么了?”
閆雨沫有些關(guān)心的詢問安白臣,安白臣一言不發(fā)的推開解剖室的大門,大步走進去。
他看清楚了,尸體陳列臺上的尸體,就是自己!
這具尸體還穿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是這件衣服已經(jīng)被切割的破破爛爛,沾滿了鮮血,飄散著刺鼻的血腥味和內(nèi)臟的惡臭。
“唰!”
安白臣果斷的提起鐮刀,將地上的頭顱和尸體陳列臺上的尸體劈砍成一縷縷青煙。
“啪嗒。”
醫(yī)療燈光又一次熄滅了,四周再次陷入了黑暗,一切都回復了原來的模樣,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安白臣,你到底怎么了?你發(fā)現(xiàn)它了嗎?”閆雨沫從外面走進來,她表情有些迷惑的看著安白臣。
“沒有發(fā)現(xiàn),你剛才有看到什么東西嗎?”
安白臣站在尸體陳列臺的正前方,他指著臺子,向閆雨沫問道:“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尸體,就躺在這上面?!?p> “你的尸體?剛才躺在這上面?”
閆雨沫一愣,她湊到尸體陳列臺上嗅了嗅,皺眉說道:“這個臺子上有那個家伙的氣息,但我剛才什么都沒有看到?!?p> “我剛才看到你推門走進來,然后拿著鐮刀到處亂劈,我沒有發(fā)現(xiàn)你身邊有什么東西?!?p> 安白臣皺眉:“你什么都沒有看到嗎?”
閆雨沫點頭:“我確定,我什么都沒有看到。”
安白臣猜測,試煉任務(wù)的亡靈應(yīng)該可以影響到自己的視線和感知,從而制造出針對自己的幻想,包括自己剛才看到的白大褂和解剖臺上自己的尸體。
這一切都是這個亡靈制造出來的逼真假象,而由于閆雨沫本身就是亡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免疫掉這種感知上的欺騙,所以她什么畫面都看不到。
“那這么說的話,制造幻覺應(yīng)該就是它的亡靈能力了。但是它制造出來的幻覺很逼真,根本就沒辦法分清幻覺中出現(xiàn)的東西,到底是真的亡靈還是假的亡靈?!?p> 安白臣陷入了沉思:“我該如何去找到它呢?”
目前來看,這次試煉任務(wù)亡靈的本體實力應(yīng)該不是很強大,否則的話它完全可以正面和自己對抗,沒有必要耍這些手段。
“看來這次試煉任務(wù)的難點,就是要找到這個試煉亡靈本身啊??伤恢备易矫圆?,這還怎么去找?!?p> 安白臣有些頭疼,他在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離開解剖室。
萬一他離開解剖室又出現(xiàn)幻覺,那就太惡心人。
就在安白臣思考的時候,異變突然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