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婧安是巳時醒過來的,醒來的她,一言不發(fā),呆呆的躺在床上,睜著眼。
就這樣躺了半個時辰,她肚子里一陣咕咕咕的響聲,才促使她下床穿了鞋子,去找吃的。
走到師傅房前的時候,她神色有些古怪,停下腳步,推門走了進去。
師傅現(xiàn)在正躺在床上,滿臉疲憊之色,睡得很沉。
她在師傅床邊的踏板上坐下來,看著師傅,眼神很復雜,帶著心疼,和不解。很糾結(jié)的樣子。
沉睡中的師傅突然說了兩個字,她耳尖的聽到了。
眉毛一挑,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兩下。
師傅口中喊的正是百姓口中歌頌贊美的劉皇后,當今圣上的親弟媳,也是前朝皇后。
葉婧安看著師傅,很確定師傅一定知道什么,她攥了攥手中的衣袖,目光幽深,輕聲說了一句讓人搞不懂的話:“這一次,我一定要搞清楚!”
說完就站了起來,輕輕走了出去。
葉婧安知道,昨晚師傅為了自己來回奔波,傷了身體,她給自己簡單做了一點素食果腹之后,就從床下拿了十兩銀子,朝著山下走去。
她要去給師傅買點補藥,不然師傅這一次醒來,身體就會削瘦下去,疾病纏身,沒多久就會仙逝。
她要趕在這些發(fā)生之前,先幫師傅調(diào)理好身體。
葉婧安身體似乎大好了,下山的速度都快了許多,她拿著銀子,在山下最近的村子找了藥房,買了一些補氣血的藥。
買了藥之后,她就匆匆趕了回去。見師傅還沒醒,放下心,將藥熬上,然后又給師傅做了些素食。
葉婧安擔心師傅醒來會怪她獨自下山,故意留了個心眼。
她下山買藥的時候特意去找了昨晚給她看病的郎中,給了他一兩銀子,讓他寫了一封信給師傅,自己帶回來。假裝這藥是他善心大發(fā)送上來的。
葉婧安知道那郎中是誰,因為按照正常情況,那郎中確實會再回來瞧她,不過那應(yīng)該是兩天后。
濃濃的中藥味兒被一陣微風吹進修姆元君的房間,她眉頭皺了皺,幽幽的醒了過來。
當她走出房間,疑惑的走到廚房的時候,正好瞧見蹲在那里煎藥的葉婧安,原本揪著的心,才舒展開。
“師傅,你醒了?”葉婧安轉(zhuǎn)頭看著師傅,笑著說道。眼中的復雜已經(jīng)沒有了,看上去就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
“嗯。婧安,你什么時候醒的,還發(fā)燙嗎?”修姆元君看了一眼木桌上擺著的素食,走過去坐下。
“師傅放心吧,我已經(jīng)全好了?!比~婧安笑嘻嘻的將手中的扇子放下,用鍋布墊著砂鍋把手,把藥端起來,慢慢倒進瓷碗里。
“胡說,昨日夜里,你燒的厲害,怎么會這么快就痊愈,既然熬好了藥,就乖乖喝下!”
修姆元君還以為葉婧安是嫌棄藥苦,不肯喝,故意這么說的。
葉婧安最是了解師傅了,她領(lǐng)會到師傅的誤解,連忙笑著將藥端到師傅跟前:“師傅,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婧安早就熬好了藥了?!闭f著她指了指土灶臺上另一碗黑乎乎的中藥。
“那這是?”修姆元君皺著眉頭問。
“這個是,一個郎中早上過來,說是看我,我當時見師傅臉色不好,就讓郎中瞧了,郎中走了之后就讓人送上來了,還送來一封信給師傅?!?p> “給我的?”修姆元君滿是疑惑,眉頭緊蹙,盯著葉婧安的眼睛,卻看不到絲毫雜質(zhì)。
接過信,打開瞧了瞧,臉上還有些不敢相信。但也什么都沒說。
因為她從葉婧安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眼睛里什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
葉婧安,見師傅不再說什么,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乖巧的把藥給師傅端過來,拿著鑰勺盛了一口,吹了吹喂師傅。
修姆元君喝了一口,接過藥勺,對葉婧安說:“你去喝你的藥吧,我自己來。”她緊皺著眉頭,葉婧安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師傅是怕喝藥啊!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乖乖的走過去,端起碗,一口氣將藥喝了下去。
修姆元君看她喝藥的樣子,微微一愣。拿起藥勺又喝了一口,似乎,沒那么苦了。
師傅用了膳就回房中休息了,葉婧安知道師傅平時喜靜,經(jīng)過昨晚的折騰,她也真該好好休息一番。
葉婧安就自顧自的拿了自己昨天換下的道袍和師傅的道袍,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