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荒林,就像是一片浩瀚的海洋,入目都是望不到邊際的灰白之色。
一棵需要數(shù)人合圍的高大荒木頂端,王濤極目遠眺,而后他帶著一絲失望,搖頭跳下樹頂。
荒林中,大部分植物生長速度都極其的驚人,有的植物昨日才不過半米高,待得明日再看,長到一米高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這就使得周圍的環(huán)境時刻都在變化,因此,在荒林中迷路是最常見的事。
王濤就遇到了這樣的問題,三天的行進,他不但沒能走出荒林,反而還迷失了方向。
當然,如果只是簡單的迷路倒還可以接受,但就在剛才,他不慎闖入了一頭成年虎甲獸的領(lǐng)地,遭到了對方的猛烈攻擊,雖然最后有驚無險的脫身而出,但也讓他一陣后怕。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通過幾天的摸索,他已經(jīng)大致摸清了手中晶體的開啟方法和大致用途。
奇異晶體是可以吸收死去生靈的真形供他修煉的,而且,每有生靈死亡,他都能感覺到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被吸入晶體,同時晶體也會反饋給他一種神秘的“力量”,讓他的感應(yīng)力獲得提升。
當然,王濤并不是濫殺之人,幾天內(nèi)他除了生存所需,卻也沒有隨意的殘害其他生靈。
時間飛逝,轉(zhuǎn)眼間過去了一周的時間,他依然沒能走出荒林,相反,他反而有種越來越深入的感覺。
“咦?”
這天,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在前方不遠處,有不少巨大的荒木東倒西歪的倒伏了一地,地面一片狼藉,就像是被中型坦克碾壓過般慘不忍睹。
且讓他更為驚訝的是,沿途他還發(fā)現(xiàn)了不少大型猛獸的尸體,這些尸體大多殘缺不全,死狀凄慘,其中甚至還有幾頭成年虎甲獸都橫死了路邊。
“難道是其他猛獸所為?”他心中暗暗震驚。
虎甲獸雖然是荒林中的霸主,但也只能在猛獸中排在第五位,在其上還有著其他四種更加可怕的猛獸,不過這些猛獸雖然兇猛,但數(shù)量卻很稀少,平日很難見到。
“如果是其他猛獸,那這些倒伏的荒木又該如何解釋?”他立刻有推翻了剛才的想法。
荒木不同于尋常的樹木,其堅硬程度比之巖石也不差多少,這一路上都不知倒伏了多少荒木,有的更是需要數(shù)人才能合圍的過來的,這得要多大的力量才行?
他臉色陰晴不定,看了看地上慘死的虎甲獸,又看著周圍橫七豎八倒伏著的荒木,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片刻后,他有了決定。
前方定然是存在著莫名的危險的,但好奇心驅(qū)使下,他有了一探究竟的沖動,特別是沿途可以收獲許多已死動物的真形和神秘力量,這種誘惑,他經(jīng)受不住。
一路跟來,他收獲不小,收集了許多動物的真形和神秘力量,得益于神秘力量的反饋,讓他的感應(yīng)力大漲了一截。
“嗷吼......”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傳來了陣陣震天的虎嘯聲,聲音如雷,直擊云霄,震動了整片荒林。
王濤一個激靈,他知道應(yīng)該是遇到正主了,他腳下輕點,縱身而起,來到了一棵高大的荒木上,接著,他身形敏捷,如猿猴攀爬,幾個閃動后就站在了樹冠之巔。
“嗷”
突然,一聲沉悶的咆哮聲響起,如同悶雷炸響在了這片荒林,整個荒林無風自動,搖晃不已,王濤更是腳下一滑,差點被聲音震落樹下。
他心中大驚,瞪大了眼睛朝著前方咆哮聲傳來的地方看去。
此刻,不遠處,有一頭如小山般大小的龐然大物正在低頭撕咬著什么。
“恐龍?”王濤目瞪口呆,從外形判斷這分明就是一頭史前恐龍無疑,且還是其中的王者霸王龍,但對方的體型卻要比尋常的霸王龍要大上數(shù)倍。
小山般的身軀散發(fā)著恐怖的氣息,雖然隔著很遠,但王濤卻能清晰的感應(yīng)到有一種無盡的威壓碾壓而來,這讓他呼吸急促,懼意大生。
霸王龍全身覆蓋著一層暗金色的鱗片,在夕陽的照射下,有淡淡的金輝在綻放,但這還不是全部,細細看去,每一枚鱗片之上居然有電芒閃爍,有一種毀滅的氣息在釋放,讓人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它低頭撕咬著地上的食物,碩大的頭顱上一根丈許長短的尖角有道道紫色電弧在跳動,像是一條條雷鞭,擊打著周圍的虛空噼啪作響。
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頭虎甲獸的尸體,一口咬下,碩大的虎甲獸就被吞沒,隨著它上下顎的開合,有血水混雜著碎肉從嘴縫中流出,滴落到地下。
地面早已被血水染得鮮紅,刺鼻的血腥味彌漫了這片區(qū)域,令人腹腔翻滾,聞之作嘔。
這一幕直看的王濤冷汗直流,身上的衣服都緊貼在了身上,他生出退意,想要離開。
但恐怖的氣息讓他的身體發(fā)僵,身體都不聽使喚起來。
王濤的出現(xiàn)自然引起了霸王龍的注意,它咬了一口口中的血食,側(cè)頭看向了樹冠上的王濤。
“嗡”
一個眼神而已,王濤只覺得頭腦轟鳴,意識模糊,身體都站立不住,就要摔倒,好在身后的樹干足夠結(jié)實,架住了他后仰的身體。
“嘩嘩嘩”
殺意如濤,恐怖的殺意襲來,他所立身的荒木無風自動,搖擺不停。
王濤重來沒有感覺時間會流逝的如此之慢,一剎的時間,仿若過去了一個紀元般漫長。
當他再次望向霸王龍時,對方卻早已不再注意他,而是低頭專心吃起了地上的獵物,就像是自己的存在根本引不起對方的興趣。
片刻后,霸王龍吃飽,它仰天一聲咆哮,拖起小山般龐大的身軀朝著荒林深處走去。
王濤面色慘白,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下一刻,他身體一軟,癱倒在了樹冠之上。
“這也是生化武器嗎?”他低聲自語,直覺告訴他,這頭如小山般大小的霸王龍絕非恐龍這么簡單。
“這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望著前方越發(fā)濃密的荒林,臉上神色復雜。
隨即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放棄了深入荒林繼續(xù)探索的念頭,以他的能力,再深入其中探尋秘密不易于自尋死路。
他不再思慮霸王龍的事,從樹上跳下,來到了幾頭虎甲獸的殘尸旁,頓時間,一股強大的神秘力量從晶體中鉆出,融入了他的體內(nèi),讓他精神頓時大振。
算上眼前的這幾頭虎甲獸,一路行來他一共從數(shù)十頭猛獸身上獲得了神秘力量。
隨著神秘力量的增加,他的感應(yīng)力有了驚人的變化,現(xiàn)在他能察覺到附近幾十米范圍內(nèi)的風吹草動,這比一周前的感應(yīng)范圍要提升了數(shù)倍不止。
......
一個月后,荒林邊,一名衣衫襤褸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總算是出來了”王濤長長松了口氣,再找不到出路,他估計就會被徹底的困死在荒林中也說不定。
一周左右的路程居然花費了他一個月的時間,他不由得苦笑一聲。
不過,一個月的荒林生活,他也收獲不小。
除了獲得了大量的神秘力量外,荒林中的生死搏殺讓他的拳法更加精純,甚至他已經(jīng)有了打破現(xiàn)有修為壁壘的征兆。
他雙拳緊握,振臂高呼,心中的沉悶和壓抑瞬間釋放,這一刻,他有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以現(xiàn)在他的實力,再配合上魂晶,五招之內(nèi),他有信心解決掉一頭成年虎甲獸。
魂晶,是他給奇異晶體起的名字。
一個月的時間,他的感應(yīng)力有了驚人的變化,之前無法感應(yīng)到的存在,現(xiàn)在也慢慢的變的清晰起來,這使得他能看到魂晶吸收真形并反饋神秘力量的過程。
每當有動物死去時,魂晶都會從它們的尸體內(nèi)吸出一枚小光點,仔細研究發(fā)現(xiàn)這些光點中正是那些動物的真形,這讓他立刻意識到這些真形極有可能就是動物的靈魂,故而便給晶體起名叫魂晶。
日咔城是聯(lián)邦的E級城市,C級以下的城市對核攻擊并沒有多少的防御能力的,當然,如果再次爆發(fā)核戰(zhàn),也沒人會無聊到去攻擊一座沒有價值的E級城市,像這等級別的城市,組織也是不會投入太多力量,而聯(lián)邦也只是象征性的征收稅負,至于管理,聯(lián)邦則不插手,更多的是交由地方勢力處理,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E級城市在聯(lián)邦就是“三不管”地帶,這就使得E級城市的環(huán)境非常復雜。
乘著夜色,王濤溜進了城內(nèi),而后又通過黑市,他用隨身攜帶的虎甲獸鱗甲置換了一筆數(shù)量不菲的現(xiàn)金。
虎甲獸的鱗甲在大城市非常暢銷的,一旦有新貨上市,必定會被搶購一空。
購置了一些生活用品,他找了一家普通的旅店住了下來。
這一刻,他甚至有種想哭的沖動,一個月風餐露宿的生活到今天才算是徹底的結(jié)束,看著眼前的床,他無比的放松和舒暢。
他一頭栽倒,沉沉睡去。
翌日,他出奇的睡到了日上三更,雖然時間有些晚了,但早課還是一個雷打不動的習慣。
王濤站定,體內(nèi)真氣瘋狂運轉(zhuǎn),滾滾的真氣像是奔涌的江濤,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沉悶的聲音就像是有千軍萬馬在奔騰,轟鳴不已,很難想象這種聲音是從他體內(nèi)傳出。
他揮動拳腳,奔騰的真氣愈發(fā)的迅猛,整個屋子都因此而微微震動,屋內(nèi)像是刮起了一場小型旋風,氣流澎湃,激蕩沖擊。
“咔嚓”
他身邊的一只玻璃杯直接被震裂,杯中水飛濺而出,流淌的到處都是。
他微微一怔,而后啞然失笑,這里并非野外,不能隨意揮動拳腳,否則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收了拳腳,而后打開通訊器,翻看著這一個多月的新聞。
他并非關(guān)心時政,而是像找尋關(guān)于陳林的資料,直覺告訴他,對方身上的鎧甲絕不簡單。
但奇怪的是,把最近一個多月的新聞都翻了個遍,關(guān)鍵詞也不知搜索了多少個,卻沒有找到陳林的任何訊息。
他清楚記得,在執(zhí)行任務(wù)前,除了從組織中獲得的資料外,他還在網(wǎng)上了解過陳林的信息,但現(xiàn)在居然連喜好的信息都查不到,就像是這個人根本就不曾出現(xiàn)過般,沒有絲毫的痕跡。
王濤陷入了沉思,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只能說明有人在刻意消除陳林的痕跡。
憑直覺,他知道此事定然與他被追殺有關(guān)。
“組織,陳林,追殺令”
他把所有的事都串聯(lián)了起來,思索著其中的因果。
“一定是這樣”片刻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雙眼冷光一閃。
目前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就是組織在看到陳林展現(xiàn)出的強大實力后,向陳林伸出了合作的橄欖枝,且為了讓陳林泄憤,組織便把所有的罪責都推給自己,讓自己成為了替罪羊,而后又對自己展開了追殺。
如果是這樣,查不到陳林的信息也就解釋的通了,如果組織和陳林真的合作,以組織的手段,想要消除陳林存在的痕跡并不是很難。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的單方面猜測,實際情況如何,還需要他進一步確認。
念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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