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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王妃,深情最是無情人

第126章 兩廂折磨

落跑王妃,深情最是無情人 鄒四金 4132 2020-01-24 19:51:31

  “楊府出事以后,我派人查過了,”李玉琴看慕容澈不語,就知道他已權(quán)衡利弊,考慮的差不多了,“楊尚書下獄,楊夫人自盡,大小姐也隨母親自盡,主家共四人,少了一個該被充作官妓的二小姐。說起來,王爺和王妃也是認識這楊家二小姐的,便是當日上陽宮的妙雪姑娘。”

  “上陽宮一事,本王記得,她是被父皇發(fā)去了清心庵靜修,”慕容澈道,“怎么?娘娘是想從這妙雪身上下手?”

  楚若璃心下一驚,李玉琴是與自己想到了一處,想用妙雪做威脅,讓楊尚書證明慕容澈的清白。

  “本宮找過楊尚書了,”李玉琴摩挲著手上的玉鐲,“楊尚書所言,若是王爺能將妙雪姑娘迎娶入府,他便將書信之事呈報陛下,證明王爺你的清白?!?p>  “絕無可能,”慕容澈一口回絕,“本王會自證清白?!?p>  楚若璃不知是因為身上寒冷,還是心里升了涼意,身子不自主的發(fā)顫。且不說慕容澈被明旨禁足,就是可以自由走動,他想自證清白也并非易事。楊尚書這一手,是想用書信之由,換女兒的一世安穩(wěn)。若楊尚書說出書信之故,他是必死無疑的。果然愛女至深,不惜用命成全女兒的心愿。

  可妙雪入府,楊尚書與慕容澈便是翁婿關(guān)系,慕容城還會相信楊尚書所言嗎?先有書信,后又迎娶女兒,怕是更加坐實了慕容澈結(jié)黨營私的罪名。李玉琴此行,怕并非真心與慕容澈合作,而是居心叵測。作為姑姑的嫻妃,尚不能把妙雪送入王府,若李玉琴可以,妙雪便是李玉琴在王府的耳目。

  “璃兒?”慕容澈看楚若璃渾身發(fā)抖不止,忙將她攬入懷里,“怕是剛才來時著了涼,我送你回落梅居。”

  “無妨,”楚若璃勉強笑著,“或是平凡沒把門窗關(guān)好,我竟覺得有寒風吹入屋中?!?p>  “如何抉擇,任由王爺挑選,”李玉琴起身,并不想看慕容澈和楚若璃的夫妻情深,“本宮離宮有一陣了,該回去了?!?p>  “不送?!?p>  李玉琴一走,四人靜默不開口。

  卻是楚若璃最先忍不住,連連咳嗽。

  “我還是送你回去的好,”慕容澈打橫抱起楚若璃,又對蘇言風和薛子靖道,“天氣確是寒冷,你們也先回府去吧,免得府上擔心?!?p>  蘇言風和薛子靖知道李玉琴所言恐怕是最快的方法了,可慕容澈對楚若璃一往情深,怎么可能會聽從李玉琴的建議,迎娶妙雪入府。但楚若璃,怕是將李玉琴的話聽了進去。

  “那我們先回去了,”蘇言風道,“明日再來告訴你消息?!?p>  慕容澈點頭,隨即就抱著楚若璃回了落梅居。

  而楚若璃臉色煞白,身上冷得厲害,一直在發(fā)顫。湯池屋內(nèi)暖和,慕容澈繞過主殿,將楚若璃置于湯池的床榻上。

  楚若璃喝了幾口熱水,咳嗽才好一些。

  “璃兒,你覺得如何?”慕容澈十分憂心,“可要找云兄來看看?”

  “只是受了風,覺得有些喘不上氣,現(xiàn)下好多了,”楚若璃放下手中的茶杯,“我哪有那么脆弱不堪?若一點點咳嗽就要找云塵,他還是不要住在師兄府上了,直接搬來王府,豈不更方便?日日在跟前,我只一聲咳嗽,他便可以開了藥方來。”

  “云兄搬來王府倒的確是個好主意,”慕容澈想了想,“你如此不安分,云兄在府上,我才可以放心些?!?p>  “那我豈不是日日喝藥,時時喝藥了,”楚若璃苦臉,“我才不要。”

  “與你玩笑罷了,”慕容澈將楚若璃攬入懷里。

  楚若璃不語,只靜靜聽著慕容澈的心跳聲。

  “璃兒可是睡著了?”慕容澈見楚若璃不語,問。

  “沒有,”楚若璃答得輕聲,“在想些事情,不想說話?!?p>  “莫要胡思亂想,”慕容澈大概猜得到,楚若璃所想的,怕是李玉琴所言之事。

  明旨禁足,今日起,一個月內(nèi),自己不能出王府。想自證清白,更是難上加難,而李玉琴所言,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墒怯⒁粋€手段頗多的妙雪入府,倒不如隨背后之人給自己扣上結(jié)黨營私的罪名。

  楚若璃往慕容澈懷里鉆了鉆,有了自己的想法。

  “慕容澈,將來若是你登大寶,身邊自有佳麗無數(shù),到時我該如何,”楚若璃輕問。

  “我心中只有璃兒一人,她人于我如浮云,”慕容澈撫著楚若璃的發(fā),知道楚若璃是將李玉琴的話聽進去了,“璃兒想說什么,不妨直言?!?p>  楚若璃知道慕容澈已將自己的心思猜到了幾分,便坐起身。

  “今日一事,不妨就聽從麗妃所言。不過要楊尚書先說出書信之事,才可讓妙雪入府,”楚若璃直言,看慕容澈似有反駁之意,干脆就捂上了他的嘴,“你先聽我說完。我知你對我心意如何,我亦不想有她人入府??赡饺莩海闶腔首?,總要為皇家開枝散葉,我身子如何,你也是知道的。”

  “你我如今還算新婚,沒有子嗣尚可推脫成親時日不長??蓵r間久了,有些事情自然會淪為他人把柄。與其到時讓你將一些不知心思的人帶入府中,倒不如此次把妙雪收為妾室。她雖心思不端,可你我都是知道的,多加提防就是,她掀不起什么風浪來。再者,也可看看麗妃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p>  楚若璃說完,看慕容澈暗著眸子,就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便松開了手。

  “璃兒,”慕容澈將楚若璃擁入懷中,“你可知即便我禁足王府,無法自證,也有言風和子靖在外奔波為我操勞?何須受制于人,要以納妾入府來做籌碼,讓陷害之人為我證明清白?!?p>  “慕容澈,”楚若璃緊抱著慕容澈,“風波已起,怕不僅是你,連言風子靖都在他人算計之內(nèi)。此事既有法子,便不要讓他二人陷入其中?!?p>  “璃兒已經(jīng)想好了?”慕容澈問。

  “想好了,”楚若璃輕答。

  “本王知道了,”慕容澈語氣冷淡,松開楚若璃,起身,“你且好好休息?!?p>  楚若璃望著慕容澈離開的背影,心中松了口氣,卻又滿是哀傷。

  儲君之爭已起,慕容澈既然卷入其中,他就只能贏。不管是慕容渝,還是慕容泱,都非容得下慕容澈之人,一旦將來登位,定會把慕容澈除之而后快。

  楚若璃的眸子里閃著寒意,這棋局怕是很大,滿朝文武皆是棋子。至于是一招錯,滿盤皆輸,還是為了最后的贏,舍棄棄子,都看下棋之人的手段。慕容澈如今被動入局,不過只是一顆棋子,要不動聲色的變成棋手,得先把如今的棋手揪出來才是。

  入夜,楚若璃心知自己讓慕容澈納妙雪入府的事情,怕是惹得他十分不快,想來今日也不會來落梅居了。再加上白日急著去書房,受了些風,頭疼不止,便早早讓青荷梳洗了,就躺下了。

  青荷見楚若璃入眠,便吹熄了燭火,輕輕帶上門,準備回自己的住處。卻在門外遇到了站在廊下的慕容澈。

  “王爺?!?p>  慕容澈攔住了青荷的行禮,“璃兒可睡下了?”

  “睡下了,”青荷輕答,“王爺可要入內(nèi)?”

  “她既睡了,我便不進去了,”慕容澈望著內(nèi)室的方向,摸著腰間的鴛鴦佩,“好好照顧璃兒,這幾日,我……都不會過來。你下去吧。”

  “是?!鼻嗪煽床欢饺莩貉壑械哪墙z悲涼。

  楚若璃一連幾日都不曾踏出落梅居一步,慕容澈也如所言,再也沒有到過落梅居。

  “姑娘,你看這個,”青荷看楚若璃情緒不佳,便拿門口花圃中的草葉做了蟋蟀的模樣,想逗楚若璃開心,“這是藍綺姐姐教我的,你看我做得可像?”

  “像,”楚若璃漫不經(jīng)心的拿過蟋蟀,看了一眼又放回桌上,“青荷,我沒事,你不必憂愁。之前我做到一半的荷包,你放在哪里了?反正閑來無事,不如打發(fā)時間?!?p>  青荷取出東西來,看著楚若璃一針一針的走著。

  “青荷,王妃可醒著?”門外,平凡問。

  “反正沒睡,”楚若璃回著,又讓青荷把東西收起來,“進來吧。”

  平凡應聲而入,對于楚若璃坐在火盆邊看書,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是王爺那邊有何事嗎,”楚若璃翻過一頁。

  “方才,蘇大人和薛大人偷偷帶了一個女子進府,”平凡回稟,“王爺讓我把人安置在梧桐苑了。春時王妃你在梧桐苑暫住過幾日,王爺讓我來問問,可有什么東西要搬回落梅居的?!?p>  楚若璃知道慕容澈這是讓平凡給自己帶話,告知自己,他已經(jīng)把妙雪接入府中了。

  “我并不記得在梧桐苑住過,”楚若璃又翻過一頁,“平凡,你家王爺,生辰幾時?”

  平凡一想,脫口而出,“二月初六?!?p>  “知道了,下去吧,”楚若璃抬頭,“挑些懂事的去梧桐苑服侍。”

  “是。”

  平凡一走,青荷就不高興了。

  “王爺這是要納側(cè)妃了,”青荷把手上的東西一摔,“原本以為王爺有了姑娘,就不會再看上其他人了。沒想到這才多久,他就……”

  “青荷,”楚若璃丟開書,“已臨近年關(guān)了,你明日便回紅樓,不必在落梅居伺候了?!?p>  “可是姑娘你……”青荷甚是擔憂。

  “不必多言,明日你就回去,”楚若璃起身,“你在紅樓,比在落梅居有用得多,知道了嗎?”

  青荷細細斟酌楚若璃的話,察覺出了些意思來。

  “是,青荷明日就回,”青荷道。

  又是幾日過去,除了平凡偶爾來傳消息,落梅居便只剩楚若璃一人。

  楚若璃只著單衣,披著披風,青絲也不曾挽,站在廊下。進了臘月,這雪便似沒有停過了。一場未消,一場又起。只有院中開得正艷的梅花,才顯得落梅居有些生氣。

  “你既不愿,又何必讓他將那妙雪納入府中,”云塵自外走來,“好在來時觀察過王府的守衛(wèi),若是貿(mào)然翻墻進來,怕會被發(fā)現(xiàn)。”

  “自正門而入,慕容澈也不會攔你的,”楚若璃白了云塵一眼,“云塵,你看此景,是不是跟昆侖很像?”

  “幾枝紅梅襯雪靜,”云塵并肩和楚若璃站在廊下,“是有幾分玉清觀的模樣。妙雪入府已有幾日了,楊尚書那邊應該快要松口了?!?p>  “如何談的?”楚若璃問。

  “畢竟從未接觸過,互相間并不信任,”云塵道,“先將妙雪接入王府,再由楊尚書說出書信之事。要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呢,楊尚書自知難逃一死,為了不讓寶貝女兒在王府受欺負,要慕容澈明媒正娶,給妙雪側(cè)王妃的身份。你可知慕容澈做何反應?”

  “妙雪已經(jīng)入府,不管慕容澈是何反應,也是要給妙雪側(cè)王妃名分的,”楚若璃一笑,“我就在落梅居等著。”

  “你已有了主意了?”云塵看向楚若璃,“看來,你要下一盤大棋了。”

  “自妙雪入府,慕容澈便沒有來過落梅居了,”楚若璃伸手去接飄落的雪,“而是夜夜宿在梧桐苑。一朝進門便得盡寵愛,你說妙雪,會不會不甘心側(cè)王妃的身份?”

  云塵嘴角一勾,又聽有腳步聲,“我該走了?!?p>  楚若璃依舊站在廊下。

  “王妃,”平凡疾步而來,“已經(jīng)定了,五日后,臘月二十是個好日子,王爺要迎娶梧桐苑那位入門?!?p>  “知道了,”楚若璃語氣淡淡,絲毫沒有往日的活潑之意。

  “王妃便不去找王爺嗎?”平凡覺出楚若璃春時入王府的幾分涼意來。

  “新歡在側(cè),還要舊人何用,”楚若璃一笑,“青荷已經(jīng)回紅樓了,王爺有什么消息,你隨意找個人來告知我就好了?!?p>  “王妃……”

  “下去吧,”楚若璃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如此安靜,真好。”

  楚若璃知慕容澈為人,約莫是氣自己要他把妙雪納入府中。夜夜宿在梧桐苑,更是氣自己,對此事不上心。平凡素來不會欺瞞慕容澈,自己的一言一行,便是表情,平凡知道了都會如實回稟慕容澈。

  自己既盼著他來,又不想他來。他氣自己不去找他,又想試探自己對他的情意。他不來,自己不去,兩廂折磨,已成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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