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已步出殿外,可尚初云卻是感覺自己的腳似仍然踩在浮云上---沒有一絲實(shí)在感。
她是明白沈淵是想救她罷了,可為何卻是要以娶她的方式。“沈公子,你是真的要娶我?”
沈淵走在前面,似并未聽到尚初云所言,只繼續(xù)向前走著,以至于尚初云要小跑才能追上。
“為何?”她提高了聲調(diào)。
沈淵并沒有看她,只目視前方,“我若不如此做,你此時(shí)便還在宮里?!?p> 尚初云知道剛剛在那種情況下,于她而言是多么危險(xiǎn),可若真要用娶她才能解決,她卻覺得不必,況且這事也不能怪她。
“那楊妃身上根本沒有信箋,你的消息也不是十分靈通嘛?!鄙谐踉凭褪切睦镉袣?,也就不管對方可是沈國公府嫡子沈淵。
沈淵昵了她一眼,“楊妃身上確有信箋,只是在你行動前,對方便早已知曉,你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方看在眼里,你既是全然不知?”
尚初云驚訝,她雖知宮中乃危險(xiǎn)之地,可她自入宮以來,也沒遇到什么讓人起疑的事,且她也沒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
沈淵見身旁的女子終是閉口不語,才又耐心說道,“皇后楊妃都屬意你,你可覺得是何緣故?”
尚初云最想不通的便是這個(gè),而此時(shí)沈淵提出,又讓她再一次陷入思考。難道是,“這是有人故意為之!”把她推入眾人的視線中,如此才能引得圣上側(cè)目,然后就能以御口殺之?
兩人行至宮門,守衛(wèi)宮門的侍衛(wèi)見是沈淵來了,便立即放行。
出了宮門才算是真正地出宮了,尚初云還在兀自思考著,她喃語著,“若真是如此,那么我們的敵人可是...三位皇子的其中一人?”或者是三位皇子都是?尚初云有意小聲。
沈淵見尚初云這個(gè)樣子,倒不像似剛剛經(jīng)歷過危險(xiǎn)的人,她是以為這出了宮便萬事大吉,便能不怕‘隔墻有耳’了么?
“住口?!鄙驕Y低斥了聲。
尚初云真是受夠了沈淵這樣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俺踉苿倧泥l(xiāng)野歸來,所以還請沈公子饒恕這個(gè)?!鄙谐踉圃捖浔悴幌朐倮泶巳?,轉(zhuǎn)身就走時(shí),可又因沈淵接下來的話而停住了腳步。
“圣上已為你我二人賜婚,你回府后還是早做準(zhǔn)備吧?!鄙驕Y沉聲說道。
“沈公子既然能求圣上賜婚,當(dāng)然也能求圣上收回成命,而且你與碧城公主似更為般配不是?!彪m然她最后娶的不是碧城公主,而是那相府小姐紀(jì)汐月,但于她而言都是一樣,反正不是她就行了。
“圣旨已出,你如此做,便是抗旨無疑?!鄙驕Y繼續(xù)提醒她道。
“沈公子,可我們是不可能的呀,那紀(jì)小姐...”
“紀(jì)汐月?此事與她何干?”沈淵不知尚初云為何會提到紀(jì)汐月。
尚初云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一時(shí)沖動便說出這個(gè),因沈淵不似她已活了一世,她便只得繼續(xù)敷衍過去?!胺凑覀儾荒艹苫??!?p> 沈淵以為這尚初云不愿意,可是因心中另有所屬。可越是如此,他便越要告訴她,“圣旨已下,你只需接旨便是...”
“若你抗旨不接,可知你們整個(gè)尚府會如何?”沈淵留下這么一句話后,便兀自上了馬車揚(yáng)長而去了。
一說到尚府,尚初云便無話以對。是,她確實(shí)現(xiàn)在還不能沒有尚府,只因她還需要尚府支持,不然她可是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尚府現(xiàn)在還不能出事。
沈淵此人,果然是只狐貍!尚初云似丟了魂般回到尚府,尚府家丁一看是大小姐尚初云回來了,便高興地立即跑去稟報(bào)給溫氏。
而在大房,由于阮氏一直都讓冬玉去留意前院動向,所以自那家丁去稟報(bào)給溫氏時(shí),冬玉也聽到了消息,便也立即奔回大房,把尚初云回府的消息告訴了阮氏與馮氏。
溫氏見尚初云孑然一身回來,當(dāng)然是高興的,此時(shí)賜婚圣旨還沒到尚府,所以溫氏只以為尚初云這是被賜花歸來。
“初云,你可回來了?!睖厥嫌先?,而尚如云聽到消息,也是趕來了。
尚初云向溫氏行禮后,尚如云這次倒是先和尚初云見禮了。“大姐姐沒在府中,妹妹閑的呀都不知與何人說話呢?!?p> 尚初云輕笑,“如云妹妹說笑了,二嬸不是正為你張羅婚事么?既是如此,妹妹當(dāng)可在府里做些刺繡打發(fā)時(shí)間?!鄙腥缭频拇汤C不好,尚初云也是故意戳她的弱點(diǎn)。
尚如云見尚初云嘴上還這般厲害,便道,“那是啊,我都以為大姐姐此次入宮定能中選呢,可如今回府,想也要與我一樣,讓我娘為你張羅婚事。”
尚初云笑出聲,“妹妹就如此關(guān)心我的婚事?”
尚如云隨即回道,“我作為妹妹,可不能先于姐姐成婚不是?”
尚初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像是真心道謝?!岸嘀x妹妹了,我也正想與二嬸說一件事。”
溫氏作為尚府后院執(zhí)掌中饋的二夫人,便以為尚初云接下來是要與她說自己的婚事,此時(shí)大房未有成年男子,溫氏便以為可以左右尚初云的婚事,不過她也正好有一樁好婚事‘送予’尚初云。
“初云啊,若你說的是婚事,你倒是不必?fù)?dān)心,你二叔雖身在外面,可也早與我說了,我定會為你說個(gè)好婚事的。”溫氏撫摸著尚初云手背說道。
但不料尚初云卻是一副難為的樣子說道,“二嬸,圣上已為我賜婚了?!?p> “賜婚?賜的是哪個(gè)府上的?”溫氏驚了,遂問。
“是沈國公府的嫡子,沈淵公子?!?p> 溫氏都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尚如云先是跳了起來,“你說什么?沈淵?是沈國公府那位?”
尚初云雖并不想與沈淵成親,可看到尚如云這個(gè)樣子,心里卻有些莫名高興。
“怎么可能!”那可是沈國公府啊!尚如云一直搖頭,她是不可能相信的,她雖是想過自己若是有可能嫁他,但也只是肖想他的妾夫人之位而已,但若是賜婚,尚初云便是正妻之位了。
而且那是沈淵啊,整個(gè)京城官家小姐都夢寐以求的夫君,卻被她尚初云---一個(gè)鄉(xiāng)野女子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