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慶春澤

061 小春心

慶春澤 萬蓮生香 2082 2019-05-10 14:10:26

  “冷八娘”心頭一凜,忙做出一副乖巧模樣,“師父息怒,徒兒知錯。”

  墨霄揮手將桌上的物什拂到地上,低喝:“滾!”

  “冷八娘”面露惶惶,和小婢一前一后,趨步出了屋子。

  兩人走出好遠(yuǎn),小婢撫著胸口,長舒口氣,“婢都要嚇?biāo)懒??!?p>  “冷八娘”頭也不回,疾步向前,憤憤不平的自語道:“我在外面替他賣命,他倒過的逍遙!魔門長老的女兒又如何?等新鮮勁兒過了,看她能有什么好下場?”

  *

  翌日一早下起了瓢潑大雨。

  姜妧望著連成片的雨簾,有點擔(dān)心白小乙。

  用罷飯,香玉把阿丁帶來向姜妧回話。

  姜妧問罷呂甫飲食又問起居。

  阿丁詳細(xì)說了。

  “那娘子何等樣貌,傷情如何?!?p>  阿丁想了想,道:“大約四十左右歲,傷勢很重。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渾身是血。要不是鐘先生說她還有口氣在,老太爺就給她買口薄棺入殮了。小的隱約聽鐘先生說,她胸口有刀傷?!?p>  聞言,姜妧臉色煞白,“完了,定是走江湖的。說不好是遇上仇家尋仇?!?p>  阿丁又道:“小的離開山莊時,那娘子尚未蘇醒。內(nèi)情究竟怎樣,不得而知?!?p>  姜妧苦著臉,擺擺手叫他下去。

  阿丁前腳走,香梅后腳進來,“婢聽方伯說威寧侯府家的十娘子不好了?!?p>  “怎么?”

  “昨兒個夜里發(fā)病,今兒早上就有出氣沒進氣。外間傳的沸沸揚揚,有說是疫癥,也有說是急癥,不知到底什么毛病?!毕忝愤呎f,邊從柜里取出半臂給姜妧罩上。

  “要真是疫癥就麻煩了?!苯獖€罩上半臂,又道:”你倆快去跟阿娘說一聲,稱心年紀(jì)小,身子骨兒弱,叫阿娘這兩天拘著他點,別讓他出門。”

  香梅撐著傘,和香玉一道去了。

  坐在小杌子上打絡(luò)子的丁媼惋惜道:“花骨朵一樣的小娘子,說沒就沒了。怪可憐的。威寧侯家的十娘子,是有名的才女,還是小拙詩社的呢?!?p>  姜妧開始經(jīng)營玉蘭齋之后,丁媼就愛打聽城里的書院、詩社、學(xué)堂之類的。姜妧只能記住小拙詩社里幾個主要的社員,丁媼卻是如數(shù)家珍,多大年歲,許了什么人家,相貌怎樣,就連女工做的好不好,喜歡什么顏色,養(yǎng)的八哥還是鷯哥,她都門兒清。

  “是么?”姜妧嘆息一聲。

  “剛及笄,還沒議親呢。威寧侯原本屬意辛丞相的小兒子。就是上回幫三師父捉莫家那對兒挨千刀的父子的辛郎君。他悶聲不響的去雅慧學(xué)堂當(dāng)了蒙師。威寧侯也就歇了這份心思?!?p>  “雅慧學(xué)堂?”姜妧挑了挑眉,“我去了三五次了,都沒遇見過他。”

  丁媼笑了,“許是錯開了吧。那位辛郎君在南齊正經(jīng)是個人物呢,才十六七歲,就得了個無瑕公子的名兒。”

  “無瑕公子……”姜妧忖量片刻,“我好像聽三叔念叨過兩次?!?p>  “三爺讀的書多,肯定知道。婢都是這聽一耳朵,那聽一耳朵的。辛郎君不止學(xué)問好,身手也不錯呢。”

  姜妧淺淺笑了,附和道:“更難得的是,頗有俠義之風(fēng)?!?p>  丁媼嘖嘖兩聲,“可惜去當(dāng)教書匠了。都城的勛貴老爺們,哪個肯把自家的寶貝女兒許給他呀,這不耽誤了嗎?”

  姜妧掩嘴輕笑,“瞧把嬤嬤急的,憑著辛相公在朝里的地位,想嫁他的大把,只怕是要挑花眼了呢。”

  遠(yuǎn)在雅慧學(xué)堂的辛夷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小勝子嘴巴快,奶聲奶氣的說:“先生,有人想你了?!?p>  其他小孩子捂著嘴偷笑。

  辛夷沉下臉,“葛勝,寫字時要靜心,不受外物所擾。你不僅擾亂自己,還擾亂其他同學(xué)……”

  小勝子扁扁嘴,委委屈屈的說:“先生,不是又要罰留堂吧?上次你罰我留堂,阿娘給我吃了頓好飯?!?p>  “喲,你阿娘還獎賞你了?”同桌艷羨的問道。

  “可不,棒子燉肉,你說好不好?”

  哄笑聲四起。

  辛夷故作嚴(yán)肅,拿起戒尺在桌上敲了敲,“笑什么?你們也想吃棒子燉肉?”

  戒尺的威力是無窮的,孩子們嚇的一個個全都低下頭,握著狼毫認(rèn)認(rèn)真真寫起來。

  辛夷唇角彎彎,從旁拿過玉蘭齋的硯臺在掌中把玩。

  *

  晌午,雨停了,秋風(fēng)乍起。

  香玉又出去打聽一圈。

  “威寧侯家的十娘子頭晌沒的。侯夫人哭暈過去好幾次。”

  她倆從箱籠里取出夾衣,夾裙,預(yù)備著天放晴了拿出去曬曬,很快就能穿了。

  “哎,到底是母女連心?!苯獖€手里盤著一方小硯,猛然問道:“誒?上回辛郎君的那幅字你收哪兒去了。找出來,我想瞧瞧。”

  香玉心里咯噔一沉。

  早就燒成灰了,上哪找去呀!

  “那個……放在……”香玉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上來。

  香梅接道:“在玉蘭齋放著呢?!?p>  “啊,對對。放在玉蘭齋了。大娘子,您怎么想起看那個來了?不就是幾個字嘛。三爺那兒多的是珍稀字畫,婢去給您借兩幅來。”

  “不用,我就想看看辛郎君寫的。”姜妧端起茶盞,吹散浮沫,“你們上回一起去的衙門。他……辛郎君長什么樣?”

  “他長得……”香玉想說,沒見過那么俊俏的郎君,話到嘴邊又咽下,狠狠心,道:“長得好著呢。婢聽說,他一回到都城,勛貴人家的小娘子,都得了相思病了?!?p>  她刻意咬實了勛貴二字。

  姜妧垂下眼簾,緘口不語。

  長的好,人品好,學(xué)問好,又能怎樣。他是辛相公的兒子。自己卻是在外拋頭露面經(jīng)營生意的商戶女。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且她立志不嫁,這輩子是要孤身一個人過的。

  姜妧收起了萌動的小春心,強打精神,笑了笑道:“那幅字丟了吧。放在玉蘭齋里也不合適。”

  香玉本意是不想讓大娘子對辛夷抱有任何癡想,目的達(dá)到了,卻傷了大娘子的心。香玉不大好受,悶悶的應(yīng)了聲是。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