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容貌,再聯(lián)系那孩子的名字,裴亦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們會不會是郝小雨的媽媽,和弟弟?
郝念雨,是思念小雨的意思嗎?
裴亦看了看時間,應(yīng)該還來得及,就又去學(xué)校找了一趟郝小雨。
“什么?我媽媽和弟弟?”
郝小雨聽到裴亦的描述一臉吃驚,“我長的確實有點像我媽,你快仔細(xì)看看?!?p> 邊說著,她邊把兩頰的頭發(fā)撩起來,脖子往前伸,想讓裴亦看的清楚一點。
好在最近她努力護(hù)膚,又有化妝品加持,即便離的這么近,看著也不像當(dāng)初第一次見面那么嚇人了。
裴亦稍微觀察了一下,點點頭,“確實很像,和你弟弟也有一點像呢?!?p> “弟弟?”郝小雨對這次詞很陌生。
裴亦輕聲道:“他叫郝念雨,看著很可愛?!?p> “念,雨?!焙滦∮昃従彽闹貜?fù),眼里有著淡淡的懷念,“你能幫我再去醫(yī)院看看他們嗎,如果真是我媽媽和弟弟,幫我看看他們過得好不好?!?p> “咱們還客氣啥,你不說我也要過去的,不過一會有課,等我安排好了就過去。”
和郝小雨確定了一下她母親的信息,裴亦就回去安排上課了。
今天的課有三節(jié),第一節(jié)是郝小雨閨蜜沈夢兒的課。
這個沈夢兒果然如郝小雨所說,溫柔甜美,說話輕聲細(xì)語的,整個鬼看著都很柔弱。
她上課的那個孩子本來兇巴巴的,是個校霸,裴亦還擔(dān)心她治不住,誰知道第一節(jié)課,沈夢兒就把那個學(xué)生教的服服帖帖,倒叫裴亦刮目相看了。
安排好了課程,裴亦就趕緊打車去醫(yī)院了,免得郝念雨打完針錯過。
畢竟小病也不用住院什么的,打完針就該回家了。
緊趕慢趕的到了醫(yī)院,裴亦直奔三樓的兒童科,果然在專門打吊瓶的區(qū)域看到了郝念雨。
他媽媽坐在他旁邊,手里拿著手機(jī),正陪他一起看動畫片。
小孩子的注意力不集中,看著看著動畫片就四處亂瞟,正巧看到走過來的裴亦,他開心的大叫,“大哥哥?!?p> 激動之下他忘了自己在打針,就要下床沖裴亦跑過去,被他媽媽及時攔住了。
“小心!”
裴亦也趕緊上前幾步,把小弟弟按了回去。
“你很勇敢哦!”裴亦摸摸他的頭,坐在了他的旁邊。
郝念雨驕傲的揚起小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p> 裴亦毫不懷疑,他現(xiàn)在如果有小尾巴的話,一定翹到天上去了,這樂觀向上的態(tài)度倒是和郝小雨很像。
雖然是過來打探消息的,不過裴亦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開口。
都死了十年的人了,他貿(mào)然張口就問,如果不是真的還好,萬一真是郝小雨的父母,肯定會心存疑慮吧。
沒等裴亦想好怎么開頭,男孩另一頭的母親先說話了:“小伙子,你是來醫(yī)院看人的吧,真麻煩了還特意過來看我們念雨。”
“沒事的阿姨,我看念雨這么可愛,正好路過就看看他?!迸嵋喽Y貌的微笑,覺得先聊聊天熟悉一下也不錯。
“我看你這年紀(jì),應(yīng)該還在讀高中吧。”念雨媽媽打量了裴亦一下,猜測著。
“嗯?!迸嵋帱c頭,“已經(jīng)高三了?!?p> “高三好啊,你在哪里讀書?”對于上學(xué)的問題,家長們總是更關(guān)注一些。
“淮南中學(xué)?!?p> “淮中?”女人楞了一下,半晌沒有說話,她的目光里閃過懷念,又有一點傷痛,好像在透過裴亦去看另外一個人。
“如果......”
“什么?”裴亦沒聽清。
女人好像這才從回憶中緩過神來,搖搖頭,“沒什么,我女兒,以前也是淮中的。”
裴亦眉頭一動,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她一定學(xué)習(xí)不錯吧?!?p> 女人點點頭,眼中是驕傲,“她學(xué)習(xí)很好?!?p> 旁邊的小念雨聽到了,急急的補充,“我姐姐超級厲害的,比電視里的人還厲害,是高考狀元呢,家里都是她的獲獎證書,貼了滿滿一面墻哦,這么多這么多!”他用沒打針的那只手,比劃了一個超大的面積。
聽到這,裴亦已經(jīng)基本確定這就是郝小雨的母親了和弟弟。
“好厲害,你以后也會像姐姐一樣厲害哦!”
小念雨聽了他的夸獎,笑的很滿足,“我一定會努力的,姐姐就是我的目標(biāo)!”
念雨的母親在一旁看著小念雨,眼眶有些熱,這孩子,和當(dāng)初的小雨多像啊,如果......,如果一切都沒有發(fā)生,該多好啊。
她緩緩嘆了口氣,想到兒子還在旁邊,收起淚意,“來,我們接著看動畫片吧?!?p> 她巧妙的轉(zhuǎn)移了話題,再說下去,她真的要崩不住了。
“好!”
裴亦在一旁,陪著念雨看了會動畫片,就告辭了。
他確實很想問問關(guān)于郝小雨的事,也想去對方家里看看郝小雨的錄取通知書到底在不在,可是看到郝小雨母親強(qiáng)忍淚意的通紅眼眶,他忽然覺得什么都說不出口。
這一切,對于她來說,都是難以言說的痛吧。
不過,看兩人這樣子,郝小雨的東西應(yīng)該都保存的很好,通知書這么重要的東西,應(yīng)該不會丟棄或者遺失的。
從醫(yī)院出來,裴亦回了道觀,想著用什么辦法能得到那張通知書。
“玄武,你有啥辦法不?”裴亦把這個問題拋給道觀之靈。
“哎呀,想的那么復(fù)雜干嘛,既然你不想說出郝小雨變成鬼這件事,那就只能偷偷拿出來了嘛?!?p> 不告而取是為偷,不過他是為了給郝小雨本人他的東西,應(yīng)該也不算偷,的吧。
他相信郝小雨的父母,也希望女兒可以過的更好、更開心的。
到時候再去找那個大叔做一張一模一樣的通知書,做舊了之后替換進(jìn)去,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
畢竟他們應(yīng)該不會想到,有人會閑到把這張完全沒什么用的通知書偷出去,那得多有病???
大致的方案定下來,裴閑人就開始考慮著實施的具體步驟。
撬鎖什么的他實在是干不出來啊,鑰匙也弄不到,最主要現(xiàn)在還不知道郝小雨家住哪里呢,實施起來還真有點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