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再次沖過無名河,為的是搭救浦三友。
浦三友知道的太多了,萬一他落入海盜手中,萬一他扛不住海盜的嚴刑拷打……將影響格斗賽的勝負。
明珠自從擔任戴本鐘的貼身護衛(wèi)后,不但責任感越來越強,而且考慮問題也是越來越全面。
浦三友是第一個被俘虜?shù)?,因為他行進在馬隊的最前面,埋伏在道路兩邊的海盜,第一輪射擊就打中了他的坐騎,將他掀翻在地,不等他起身,沖過來兩名強壯的像墻磚的海盜,一人拖著他的一條腿,把他拉進半人多高的草叢里。
不是這伙海盜的槍法不準,他們的任務就是逮些俘虜回去。
浦三友奮力掙扎,被沖過來的第三名海盜一腳踢開耳根處,浦三友的全身頓時軟綿綿的,很快被五花大綁起來,嘴里還被塞了一團亂草……
那名護送傷員的哨長和他士兵們,甚至都來不及抽出短銃和斬骨刀,坐騎就被射倒,摔下馬背后,無數(shù)的黑影沖了過來,短暫的抵抗后,全都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因為離二界壘守軍太近,海盜們也不敢逗留太久,趕著馬車匆匆撤離了。
明珠趕到時,只見到十幾匹死于亂銃之下的馬匹和七個戰(zhàn)死的士兵。
明珠跳下馬來,檢查了那幾具尸體,沒有發(fā)現(xiàn)浦三友。
--不好,浦三友一定是被俘虜了。
明珠見有車轍往西而去,趕緊跳上馬背,一路追了下去……
白天一直是陰云密布,到現(xiàn)在終于開始往下滴水珠了。
雨勢越來越大,好幾次明珠都不得不跳下馬來,查看海盜們的行蹤。
被大雨澆透了的明珠,凍得兩片嘴唇不住地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不停用手抹去水珠的明珠只希望海盜們能停下來躲雨。這里離神臺不過十幾里路,海盜們不停下腳步,明珠預感到自己將追不上浦三友。
--謝天謝地!
明珠見到前方有火把的亮光,立即滾下馬來……
這伙海盜不過二百人,如果那名負責第一道警戒線的營長,在第一聲銃聲響起的時候,就帶人反擊,完全有可能把這伙海盜徹底消滅。
海盜們是被暴漲的無名河攔住了去路,負責這支小分隊的海盜小頭目柳重太郎望著比平時寬了十數(shù)倍的無名河一籌莫展。
柳重太郎在三天前接到抓俘虜?shù)娜蝿眨裉旌貌蝗菀状揭恍?,卻無法將他們送到神臺的大本營……想到明天早上格斗賽就要開始了,他緊縮的眉頭就像攥緊的拳頭一般大。
“分隊長,那邊有個很大的樟樹洞,能容得下幾十人,分隊長,你先避下雨吧!”一名海盜過來報告。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柳重太郎是個詭計多端的資深海盜,他自言自語一句后,猛地想起一個辦法來。
“你們有誰能游到河的對岸去?”
柳重太郎已經(jīng)扯到最高分貝,但在遭雜的風雨聲中聽到柳重太郎聲音的不過十來個海盜。
即使是這樣,也有不下五六個海盜自告奮勇喊道:
“分隊長,我行!”
“把那些俘虜帶到那個樹洞里,我要審訊他們……”
在草叢里匍匐前進的明珠,聽不懂柳直太郎在說什么,好不容易接近了,柳直太郎卻又走了。
等明珠悄悄接近那個大樹洞的時候,柳直太郎已經(jīng)揮動本島刀,劈死了兩個俘虜,其中一位就是那位哨長,本島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柳直太郎問了三個問題,他一句話都沒有回答。
浦三友早就被雨淋醒了,帶進樹洞里,見到身首異處的兩具尸體,他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嗎的,大笨鐘,自從投靠你以后,老子就沒有過上一天的安穩(wěn)日子……”
浦三友“肚痛埋怨咸西瓜”,心里已經(jīng)把戴本鐘罵了不下幾十遍。
“報上名來!”
一名會說吉闊大陸話的海盜,不等柳重太郎發(fā)問,大聲問道。
“我叫浦三友,我是天界大陸的穿越者,不是吉闊人,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用一塊細布擦試本島刀的柳直太郎劈了兩人,聽完翻譯,抬起頭來,目露兇光走近浦三友,在他的脖子上摸了一把……
浦三友直接就被嚇癱在地上。
“我們分隊長問你,認識那個姓戴的二界壘壘長嗎?”
“認識,認識,我們在天界大陸的時候還經(jīng)常在一個球場打過籃球,那姓戴的球品很差,人品更不行……”
那海盜翻譯不懂什么是籃球,遇到這么個新詞,問了浦三友很久……又花了好幾分鐘才把浦三友的話勉強翻譯給柳重太郎。
明珠這時候已經(jīng)脫掉了軍裝,用身上的棉衣包住頭,海盜們本就穿著隨便,天上又下著大雨,明珠漸漸靠近了那個樹洞,沒有一個海盜覺得有異常。雖然看不見浦三友的人,但他說的每一句話明珠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混蛋果然是個軟骨頭,看來沒必要救他了。
明珠手伸進懷里,緊緊地抓住了那支短銃。
--只要你浦三友敢泄露一點秘密,我明珠一銃送你走上不歸路。
明珠想定了主意,又往前走了幾步,樹洞口有兩名海盜站著,明珠不敢再往前。
“問他格斗賽的事,其他事我沒興趣……”柳直太郎聽了半天也沒弄懂“籃球”是什么玩意兒,有點沉不住氣了。
“你們想知道什么,盡管問我,我如果隱瞞一個字,我不得好死?!逼秩延懞玫?。
“你見過二界壘三百人團的訓練嗎?”海盜翻譯問了一個柳直太郎最敢興趣的問題。
“見過,見過,我豈止是見過,我還扮演了大笨鐘……哦,戴本鐘的位置……”
浦三友正要一吐為快,換取自己的性命。
明珠大著膽子走近樹洞口。
兩名站崗的海盜伸手攔住了明珠。
“兄弟,分隊長正忙著呢!沒有特別要緊的事,你還是過一會再來吧!”
一名站崗的海盜,擤了一把鼻涕說道。
明珠不會說本島話,也聽不懂那海盜說了些什么,離樹洞口越來越近,已經(jīng)可以看見浦三友的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