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

刀劍安山海

第九十章 松林外,兄弟相爭

刀劍安山海 林均浩 2652 2019-04-25 16:00:00

  “徒兒不請自來,還請師尊見諒!”

  安遠一落地便跪拜在地。

  老道士撫須大笑,上前扶起安遠,打趣道:“徒兒來此作甚?難不成你也要殺你師弟?”

  安遠起身,朝著段璋一頷首,而后目視武定君,問候道:“武定君,許久不見!”

  后者插劍歸鞘,厲目而視安遠。

  “師尊,這人是哪位師兄?”山洞里那人弱聲問道。

  “不惑散人,不過現(xiàn)在也已是不惑山人咯!”老道士笑道。

  山洞外的那頭大牛歡快奔來,而后被老道士一腳踹回,繼續(xù)守在洞口。

  “黃哥,你帶上師弟,遠離此地,待師尊喊你之時你再回來?!卑策h說道。那牛哞了一聲,歪著腦袋思索了片刻后緩緩進了山洞,用牛角將那人挑起,扔到背上,而后出了洞口便一飛沖天,不知飛往何處。

  老道士言笑晏晏,打趣著段璋:“那雜耍的,三光可曾耍得熟練?若是耍不熟練,擔心傷不了別人反而捅了自己!”

  那兩人對視片刻,仍是沒達成一致。

  “剛剛動手尚且還有機會,現(xiàn)在嘛……難咯!”

  兩百歲的老神仙,此刻如稚童一般跳脫,不停地打趣著那兩人。

  “買賣什么的,當然要把貨物捏在手里才好談。貨還沒到手,你們倆談個錘子?現(xiàn)在好了,貨跑咯……”

  武定君怫然而怒,卻又不得不忍,道一聲“告辭”而后拂袖而去。

  他一走,段璋也待不下去了,朝二人一揖也往南而去。

  不多時,跏趺而坐的安遠緩緩睜眼,對老道士說道:“師尊,段璋已回到諾洲,吳不定也已返回盤古城?!?p>  老道士點了點頭,而后朝北大呼一聲“小黃”。

  片刻后,那頭神牛穩(wěn)穩(wěn)落地,背上那人趴在寬敞的牛背上不得動彈。

  安遠立馬走近,將那人抱了下來,尋了塊平地將那人放下。

  再打量那人,面龐清凈,微髯微胡微須。一身皂衣,卻如道袍那般繡繪著七星、太極圖,頭頂?shù)牡拦谝踩?。此刻渾身無力,坐都坐不穩(wěn)。若不是大牛在他旁邊趴下讓他靠住,他幾乎就要癱倒在地。

  那道黑白盤繞的光柱也緩緩消散,白光氤氳如霧,緩緩上升,原本不甚清凈的天空立馬清澈透亮;黑光散蕩如墨,緩緩下降,滋潤著云中周邊的一草一木,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壯大,原本光禿禿的云中山頂立馬為層層數(shù)目所掩蓋,只留下這片寸草不生的平地。

  “拜見師兄!”那人說道,可他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提拜了。只能尷尬地笑了幾聲。

  “這人是你小師弟,道號毅襄。想必為師以后也不會收徒了,這人便是為師的關門弟子?!?p>  “師尊,還是把師弟送進山洞吧?”安遠提議道。

  “無妨,世間就那么幾個天人,該來的都來了。幾個小小的青云小娃娃,師尊還真沒放在眼里。他們不來最好,要是真敢來,師尊也不怕壞了‘隔季不殺’的江湖規(guī)矩,送他們一口棺材!”

  “只恐刀魁跟劍首再來此地!徒兒還是留在云中,等師弟恢復了修為再下山去!”

  “不用,”老道士擺擺手,“毅襄還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復修為。你那玉詩國內(nèi)憂外患,趕緊回去的好,否則戰(zhàn)事一起,死最多的還是那些個勉強能溫飽的老百姓?。 ?p>  “若是那二人再來?”

  “不會再來!他倆本就不和,剛才為了個爵位還要討價還價了半天。好不容易講成了,買賣又沒做成。此刻兩邊都心存芥蒂,要是再相見怕不是得刀劍相向!”

  安遠漠然,垂著腦袋閉口不語,而后又跪拜在地。

  老道士長嘆一聲,搖著腦袋走近了幾步,就在他面前盤腿而坐。

  “不惑,為何又跪?”他問。

  “徒兒身背罵名,辱沒了道門清譽,也辱沒了師尊!”安遠愧疚地說道。

  老道士又是一聲長嘆,而后撫須,像是在想著什么。

  “不惑,你輔佐前詩景公三年,殺人幾何?”他問。

  “不下十萬!”

  “你可知為師十歲殺人,這一百九十年里共殺人幾何?”他自問。

  他眼神立馬狠厲起來,沉聲道:“不下百萬!”

  此話一出,在場的兩人連同那頭大牛都瞪大了眼吃驚不已。

  “你可知為師最后悔的事是何事?”他又問,而后再沉聲厲目而自答,“不是殺了太多人,而是殺錯了人。為師只恨當年沒能將那群不仁不義無禮無信之人殺光,還世間一個清凈。為師是殺了不下百萬人,可都殺錯咯!”

  安遠仍是跪拜不起。

  老道士見了,俯身摸了摸他的腦袋,凄然說道:“一見著你我就想起你師兄。回去吧!徒兒。區(qū)區(qū)‘人屠’罵名罷了,那也是世人畏你才稱你作‘人屠’。好徒兒莫要介懷,一笑置之便好?!?p>  安遠抬起腦袋,噙著淚水三拜云中山人,而后起身欲走。

  倚靠在大牛身上的毅襄山人開口叫住了他,問道:“師兄,小弟打算恢復修為之后便下山,可小弟不知該去何處。還請師兄請教?!?p>  安遠思索片刻后答道:“我玉詩國與大夏國數(shù)年之內(nèi)定有一戰(zhàn),師弟若是想下山為官,又念及同門之情,只要別去大夏國便好。若只想一覽這大好山河而置身世外,做個世外之人,只需走走停停,尋一處稱心之地,結廬而居?!?p>  語畢,朝毅襄山人一揖,再朝著云中山人長揖到地,而后一躍返回青民城。

  “徒兒,”老道士朝著他飛去的方向怒喊,“既為‘人屠’,便視世間不仁不義無禮無信之人為豬狗,信手屠之。此乃師命,更是天地大義?!?p>  英江上空,一人一身青衫懸停不墜,朝云中方向一揖而喊:“謹遵師命!”

  片刻后,安遠穩(wěn)穩(wěn)落在前院,心中大喜過望,一步一笑。

  “可仕,云中如何?”杜山跑出門外問道。

  安遠大笑著點頭,腳底輕快地走入前廳。

  廳內(nèi),杜似江面色善可,周身氣機運轉(zhuǎn)如常,且因禍得福,體內(nèi)氣機暴漲了一倍有余。

  安遠問過杜山才知曉,在他離去之后,那扛掃帚的望哥前來給他把脈,而后在地上寫寫畫畫,又叫來安云,讓他照著地上所寫為杜似江療傷。

  兩老坐定,安遠一坐下便勸誡杜似江道:“賢侄,五行五氣修煉之法有許多門道。人身五行,木屬春,火屬夏,土屬長夏,金屬秋而水屬冬。若要提煉水氣而入大行者,必須要在冬天才可?!?p>  杜似江緩緩點頭。

  “叔父知你心事,可要是操之過急,捐了性命,心事便是憾事咯!”他笑道。

  杜似江也笑。

  “怎么不見著寧兒?他們?nèi)瞬皇翘煲涣辆烷e不住的主兒么?怎么今日如此安靜?!卑策h問道。

  “他呀……”杜山大笑,“剛才你一走,他便吵鬧著要愚兄給他松綁,而后看都不看他舅舅一眼便跟另兩個后生帶了兵器出了西門去了。此刻怕已是到了松林了吧!”

  此刻,西門外百里處的松林外頭。

  “牧哥,真打么?”赤烏傻憨憨問道。

  “當然,不然帶兵器來做甚?”

  “那俺要是傷了你該怎么辦?”他嘴上雖是這般說著,可手中摩挲著那口陌刀,紅臉獰笑著,滿眼的狠辣。

  “放心,你傷不了我。我也會讓這你,最多劃你幾個口子!”嚴牧也獰笑著將三光插在地上。

  “你可拉到吧,你連小安寧都打不過。”赤烏打趣道。

  邊上的水馬咧著嘴呼呼笑著。

  “你說誰小了?老子哪里小了?”靠著松樹而立的安寧雙手叉腰,厲目罵道。

  那兩人瞅了瞅安寧,這個連七尺五寸都不到的二八小鬼而后紛紛大笑。

  安寧便要怒罵,對面而站的兩人相互一揖。

  嚴牧手持日月雙刀,那口一尺左右、六芒星模樣的星刀仍是插在地上。

  兩人各自獰笑著,哪里像是稱兄道弟的好哥們。

  一場大戰(zhàn)立馬開打。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