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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華如練

第84章 傷魂取秘

玥華如練 兩刃 3073 2019-05-13 06:30:00

  暗室里明珠高照,人人都是一張慘白的臉。逃走無望之時,崔賜玥終于對自己腦子里究竟有什么產(chǎn)生了一點恐懼的好奇,緊緊地盯著案前一張抑制不住興奮的老臉。

  白悅音對那老頭道:“宴老,快些開始吧。”

  崔賜玥被按坐在椅子上,紫星金花的發(fā)簪被抽走,重重拋在地上,絕決清脆。崔賜玥看著那發(fā)簪,倒是有種解恨的感覺。在拒絕了風(fēng)元潞之后,這紫金發(fā)簪被她取下,卻在風(fēng)元潞不告而入賜月小筑時,被風(fēng)元潞強行為她簪上。還有那被絞扭成一團的橙色水綢,也是她不能選擇的選擇,現(xiàn)在倒是都松脫了。

  一頭青絲如瀑垂下,老頭上前左右分開長發(fā),摸了摸她發(fā)間后腦一處,口中嘖嘖有聲,聽起來興奮之極。老者走回到桌前,打開桌前一個木盒,手指在里面挑了挑,又走了過來。崔賜玥看到他黃黑色的指甲上有一只白的發(fā)亮的小蟲,正抬著頭,四處嗅著,心頭一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蟲是要放在自己頭上么?聽說那老者在崔賜玨背后嘟囔著,“日子太長太無聊,我們又閑的太久,現(xiàn)在終于又有事干了。”這是在同那蟲說話?這個情景實在太詭異,崔賜玥的心抽成了一團。

  老者咬破左手食指,在崔賜玥后腦上滴入一滴血,看著那血滴消滅后,右手上的麻蟲被輕輕挑放在那兒。那麻蟲從血氣一出就開始瘋狂扭動,在落入發(fā)間后,一頭就扎進(jìn)了頭皮里,瘋狂向里爬去。白悅音站在后面,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那老頭卻一雙老眼發(fā)亮,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奇景。

  崔賜玥什么也看不到,本能的恐懼籠罩了她,卻比看到更恐懼。有什么落在頭發(fā)里,接著后腦開始疼癢,有什么在往自己腦子里鉆,崔賜玥不能控制的開始顫抖。

  老者左手指尖依次劃過風(fēng)池、伴星,最后停在安枕處。崔賜玥恐懼地感覺到腦中那蟲開始拉長,艱難卻瘋狂地順著幾處穴位緩緩前行。漸漸地,除了讓人發(fā)瘋的痛癢,崔賜玥水眸開始變的迷蒙一片,腦中出現(xiàn)了各種影像,混亂且真實,似乎那本就在自己的記憶中。

  蒼老緩慢地聲音在耳旁響起,好像來自別一個世界,“你——看到了——什么?”

  崔賜玥渾身亂戰(zhàn),她驚恐且不能控制自己尖利的聲音,“血,滿地的血,滿身的血?!妓懒?,……他們都死了……?!?p>  蒼老緩慢的聲音打斷了她,“往前看,還能看到什么?”

  崔賜玥本能抗拒著自已開口,但卻根本無法控制,“滿池的血,是爹爹將我放到那里的……”,突然間,本來依次出現(xiàn)的畫面旋轉(zhuǎn)起來,各種影像開始瘋狂交織,無數(shù)的光影像是在半空中的閃電,一閃而逝,似乎什么都有,卻又似乎什么都不是。一陣無法描述的沉痛、悲哀、絕望、恐慌、狠狠抓住了她,眼前艷紅一片,鼻間都是血腥氣。

  崔賜玥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她突然希望就這樣死去,死了就沒有這種感覺了。終于,崔賜玥頭一歪,全部意識都離開了自己。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柜臺下的地窖門上,手腳可以活動,但依舊沒什么氣力。有爭吵的聲音灌入耳鼓,原來自己是被吵醒的。

  一個中年男子憤怒的聲音,“如何會混亂!你壞了我的大事!你說過完全沒有問題!”

  蒼老的聲音終于不再催眠擬的緩慢,有些焦灼不安,“老朽從未碰見麻蟲不出的怪事兒!也許這不是金針鎖魂!”

  白悅音的聲音極度不安:“爹爹,問題是現(xiàn)在怎么辦?”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下,“我將她帶出城藏起來,盡快找到解密之法,之后就好辦了。這邊你先想辦法?!?p>  “不行,她必須得死!先殺了她,布置成遇刺!”白悅音大驚,“她會將一切告訴太子!不能讓她有開口的機會!”說著,白悅音繞了過來,與崔賜玥一雙迷亂的水眸正好相對。

  白悅音明顯心煩意亂,不看她,也不語,直接將她了拖起來,另一只手運起魂力直接揮向崔賜玥頭頂。一種陰冷力量沖上崔賜玥面門,崔賜玥閉上了眼睛。但預(yù)料中的結(jié)果沒有到,另一只大手將自己拖了過去。睜眼一看,這人同白悅音有幾分相似,該是白悅音的父親,當(dāng)朝白相了!

  白悅音奇怪地看著白相,“父親,你怎么了。有什么秘密比女兒的幸福和白家的昌盛重要?!”

  白相看起來有些怒了,“你不懂!她腦袋里的東西就是白家的昌盛,你聽話就是!”

  “可是現(xiàn)在沒有一招制勝,再拖下去就太冒險了,她死了,平了此事才穩(wěn)妥!”白悅音說著,又伸手去奪崔賜玥。白相卻抓著自已不放,臉上完全失了耐心。父女兩個互不讓步,四目相望。

  崔賜玥覺得這父女倆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都一樣倔強,說話的口氣都一樣。想到心上人的欺騙,感受著腦中那一抽抽的痛苦和瘋狂,想到若是自己死了,這一切都結(jié)束不說,崔家還成了受害者,紫金皇城不放過崔家也說不過去,于是崔賜玥櫻唇一挑,“個人感覺太子妃的意見比較靠譜,白大人冒進(jìn)了?!?p>  兩人一滯,都難以置信地看了崔賜玥一眼。

  崔賜玥提出意見時一時忘了煊學(xué)學(xué)子的復(fù)雜性,結(jié)果事與愿違,是白悅音放了手。

  崔賜玥失望地被白相扔到一邊的侍衛(wèi)手里,“將她先帶去浣云峰下!”白沫的話還未落,有人跑了來,“太子府的人往這里來了!”

  白相這下子征住了,這來的也太快了,按腳程算怎么也得再半個時辰。他哪里知道風(fēng)元潞一直在注意著太子妃的行動軌跡,時間一久終于坐不住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將崔賜玥往大冶送的話必走浣云峰,有一段是溶河官道,會正對上太子府的人。

  白相一咬牙,對白悅音道:“先讓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為父會由燕泣南麓轉(zhuǎn)回來,過了明路再過來幫你,千萬記著她還不能死!”白相不再停留,匆匆離去。

  白悅音腦子轉(zhuǎn)的飛快,她馬上將自己的發(fā)髻和衣服扯出幾道口子,又給自己脖頸,手臂添上些傷,囑咐了隨行幾句后,拖著崔賜玥就往燕泣山頂走去,侍衛(wèi)和仆婢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一幅擔(dān)心卻并不上前的樣子。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入夜的風(fēng)涼透了身,也冷透了心。死不得的崔賜玥只好繼續(xù)忍受自己瘋狂詭異的腦子。過穴時的畫面在不斷增邊,且不斷的交織重疊在一起,崔賜玥弄不清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但無論真假,這些畫面所帶來的恐懼和絕望一直牢抓了她,不得解脫。這樣的全盤顛覆的人生里,白悅音的挾持倒不算是什么了。

  但隨著山路越來越窄,山風(fēng)越來越大,崔賜玥終于開始好奇白悅音這是要弄什么。后悔智門宣時自己不是逃課就睡覺,且沒有智門學(xué)子的腦袋,就索性安靜下來,反正早晚會知道的。

  前面是燕泣山的峰頂,果然名不虛傳的險,二十尺見方的石頂上只有幾株荊棘掩著下方的天澗深崖,呼嘯的風(fēng)卷擦過四方崖壁,像是有鬼在嘶叫。風(fēng)猛且利,如推搡人的巨掌,若不是白悅音很穩(wěn),憑崔賜玥自己根本站不住。

  兩人靜立片刻,崔賜玥嗤笑道:“這回太子妃要與妹妹看什么景?”

  白悅音不做聲,又有一柱香的功夫,她突然出指,指尖有冷風(fēng)疾出,封點了崔賜玥的啞穴,又猛地將崔賜玥的右臂按壓在自己的頸項上,指尖冷風(fēng)刮僵了崔賜玥的左手。崔賜玥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食指直直伸出,正指向白悅音的腰腹,動彈不得。崔賜玥馬上反應(yīng)過來她這是做什么了,只是她要如何才能天衣無縫呢?還能在風(fēng)元潞的面前讓自己消滅?崔賜玥更好奇了,水眸居然多出了一兩點興致。

  破空之聲入耳,紫色麒麟暗紋的男子直落在二人面前,身后是紫冰紫沖,本來紫沖的劍是沖著白悅音的,看清楚這兩的情形后,又轉(zhuǎn)了劍尖,指向崔賜玥。

  白悅音與崔賜玥具是一驚,兩人都沒想到風(fēng)元潞親自來了。白悅音緊張了,看樣子這場戲面臨著考驗了。崔賜玥則瞇了瞇水眸,冷冷地瞧著他。白悅音暗運魂力迫使崔賜玥拉著自己向崖頂退,再有兩步就是斷崖,白悅音不再動,做出緊張驚恐的樣子,一臉乞求的看向風(fēng)元潞,“太子……救我。”白悅音的聲音帶著哭腔。

  崔賜玥睜大眼睛緊盯住風(fēng)元潞,水眸中居然帶著點好奇,似乎在好奇她與他要怎么辦。果然,在被脅迫的自己的“脅迫”下,風(fēng)元潞沒有再上前,初雪般的聲音帶著一抹緊張。即便崔賜玥漠視權(quán)貴,這場面也過分逆轉(zhuǎn)了,實在不在自己的預(yù)期內(nèi),“賜玥,你做什么?”

  崔賜玥聽到這么個問題,居然有種想大笑的沖動。她不知道的是,自已的唇角真的勾了起來,像是看著一場與自己完全無關(guān)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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