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倒是沒太在意這丹藥的外觀,事實上,這已經(jīng)是夜玄子煉制出來的最為完美的一種丹藥了。見白素貞一臉懷疑,便是煞有介事的介紹了起來。
他說的忘我,渾然不覺此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此近的接觸是多么的曖昧和旖旎。
白素貞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后避開,只是她原本就依著墻角,又往哪里去躲。
無奈之下,只好皺著眉頭看向這個冒失的和尚,打算提醒對方一下。
不過迎上對方那雙清澈的眸子,忽然又覺得自己恐怕是想的有些多了,眼前這冒失鬼,可是個本分的和尚。
這般想著,腦海中便忍不住浮現(xiàn)出了對方替她吸血驅(qū)毒的情形,臉上禁不住又是一熱,暗啐一聲:“什么本分的和尚……”
話雖如此,面對這個救了她性命的和尚,她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像在其他男子面前那樣保持冷若冰霜的樣子。
眉頭微微舒展,目光重新落在了對方手里的那顆黑乎乎的藥丸之上。
一縷極其微弱的藥香正在不斷的散發(fā)著,白素貞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和尚,“你竟然真的會煉丹……”
“哈哈,略懂,略懂!”李毅見對方終于不再懷疑,恬不知恥的謙虛著。
白素貞將那藥丸接過,“真的能幫我療傷?你不會在這丹藥中做了什么手腳吧……”一邊說著,一邊左右翻看,仔細(xì)的檢查了一番。
李毅有些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沒好氣的看著這個女人:“哼,不想要就算了!”說著,便要將那藥丸奪回來。
白素貞咯咯一笑,隨手將藥丸扔到了嘴里。
李毅這是第一次見到她笑,膚光勝雪,雙靨酡紅,眸子里猶似一泓清水,明珠生暈,美玉瑩光。
這種古典的清麗和嫵媚,讓他心中劇跳,喉中仿佛堵了什么,連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白素貞似乎感受到了他目光中的熾熱,哼了一聲:“你要干什么!”
李毅驀地一驚,暗付起來:“哦彌陀佛,看來貧僧的定力還是有待提高啊……”話雖如此,身子還是往前一湊,有些戲謔地望著這個女人道:“干什么?你難道沒察覺到那丹藥里面的異樣嗎……”
白素貞面色狂變,難怪她剛才被這臭和尚盯著渾身燥熱,難不成那藥丸里面果真被他做了什么下作的手腳,一時間,她連忙將頭瞥向旁邊,干嘔起來。
李毅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這一天以來的各種郁悶之情頓然消失。
良久之后,白素貞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臉上的這種笑意,感受著體內(nèi)不斷恢復(fù)的傷勢,心中徹底明悟過來,“你在騙我!”
“哈哈~”李毅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來。
白素貞惡狠狠的看著他,但經(jīng)過這一番打鬧,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也拉近了一些,“臭和尚,那丹藥還有沒有了?”
李毅不置可否,顧左右而言他:“哎,這丹藥可是貧僧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煉化而成的,其中用到的各種珍奇藥草更是……”
見鬼的丹藥,居然敢大言不慚的說煉了七七四十九天!白素貞心里誹謗,臉上卻是不敢多做表示,換了一副柔弱的樣子道:“小師父,這丹藥到底還有沒有了,可不可以再給上奴家一枚……”按照她的估計,再有一枚丹藥的話,即便不能讓自己傷勢盡復(fù),但也能夠好個七七八八了。
“好說,好說……”白素貞的態(tài)度讓李毅十分的受用,“我這里還有十顆丹藥,可以全部給你,不過……”
話還沒說完,白素貞便是目光灼灼的盯住了他,“這臭和尚肯定是金山寺某個大德高僧的弟子,身家居然如此之厚!”想著,她下意識的吐了吐舌頭,絲絲作響。若非對方實力不弱,又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她現(xiàn)在都想要來個打家劫舍了。
李毅見對方上鉤,便是不急不緩的將聯(lián)手對付那些道士的提議說了出來。
白素貞自然沒有意見,兩人幾乎是一拍即合,洞中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
另一邊,回到江州府衙的劉洪一陣大發(fā)雷霆。
夜老居然死了,雖然他跟這老東西也就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對于目前的他來說,這老東西就是他的左膀右臂。至于李彪等人,充其量也就是幾根手指頭罷了。
“走,帶我去看看那個和尚,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和尚,居然如此的兇殘!”
他已經(jīng)從手下的衙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情況,跑到了和尚跑不了廟,暫時來說,這口惡氣也只能撒在那個被下了大獄的和尚身上了。
便在這時,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老爺,你可要給奴家做主啊~”
殷溫嬌哭的梨花帶雨,當(dāng)真是讓人憐惜不已。
劉洪沖著那個衙役首領(lǐng)揮了揮手,示意他先行出去。
那些下人、衙役對于自家夫人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其實并不清楚,許多人私下里都在傳聞,說是夫人那是鬼上了身,又或是被那兩個妖僧施了什么邪術(shù)。
當(dāng)然了,這些話是萬萬不能隨便在老爺面前說的,所以,劉洪還不知道殷溫嬌母子相逢的事情,畢竟,時隔多年,在他心里,那個孽種恐怕早就不在這是世上了吧。
殷溫嬌哭訴著自己這半天來的遭遇,嬌弱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憐愛,劉洪這些年雖然強(qiáng)行霸占了對方,但又何曾見過對方這幅小鳥依人的樣子,一時間食指大動,邊上溫聲安慰,邊上橫抱著對方,來到了床榻之上……
窗外斜月冷照,淡淡的靖輝投到室內(nèi),照在劉洪身上,也映在殷溫嬌的臉上。
那是一個雕著浮花細(xì)紋的大床,殷溫嬌羅衣半解,在她身旁,劉洪此時正倒立著身子,頭輕輕地昂了起來。
他的臉漲得通紅,鼻孔里不斷的伸縮著兩道白氣,漸漸的在身體四外散開,形成了一層氤氳的薄霧,愈來愈濃……
忽然,只見他嘴里發(fā)出一聲大喝,那些白氣開始往殷溫嬌身上涌去。
片刻之后,等那些白霧消失殆盡,殷溫嬌的鼻中卻是沁出一縷黑氣,緩緩而飄,被劉洪吸入了口中。
如此這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洪才是在床上盤膝坐好,雙目緊閉,擺出了一副打坐修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