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感受著那顆珠子里面磅礴的水屬性元力,李毅忍不住問道。
“雖然不是什么法寶,但這珠子里的弱水精晶足以讓師叔將修為突破到真仙境界了?!必i八戒有些戀戀不舍的將那珠子遞了過去。
李毅伸手接過,體內(nèi)的水嬰就是忽然一動,有些破繭而出的意思。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五行之力之所以難以領(lǐng)悟,就是因為自然界存在的五行元力絕大多數(shù)都是混沌狀態(tài)之下的五行元力。就拿這水屬性的元力來說,里面便是包含了陽屬性的壬水和陰屬性的癸水。
“道始于一,一而不生,故分陰陽,陰陽合和而萬物生!”這個道理其實是貫穿于萬事萬物的,自然狀態(tài)下的水屬性元力混沌如一,想要參悟其中的奧秘自然是困難之極,但眼前這所謂的弱水精晶,說白了其實就是葵水精華,沒了壬水的摻和,領(lǐng)悟起來也就變得容易的多了。
這可比李毅借助大地之熊的血脈之力感悟地氣來參悟土行元力要容易的多了,李毅有些鄭重的向那豬八戒道了聲謝,反倒弄得對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師叔不必在意,這東西其實是老豬鎮(zhèn)守天河、無聊之時弄來把玩的,留在身上也沒什么用處!”
李毅暗暗將這份情誼放在了心里,豬八戒雖然說得簡單,但想要從那弱水之中提煉出這么多的弱水精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這東西現(xiàn)在對于已經(jīng)領(lǐng)悟過其中奧義的豬八戒來說已經(jīng)沒了什么作用,可能夠被他留在身上的,肯定也不會像他說的那樣可有可無,恐怕是留作懷念那段歲月用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毅便將心思全部放在了感悟這葵水之力上,不過他修煉的可不是單一的水屬性元力,五行之力相生相克,想要通過對水屬性力量的領(lǐng)悟來參悟其他屬性的力量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他最終要做的其實是五行合一。
路途平穩(wěn),這一日剛剛過了烏斯藏國的國界,遠(yuǎn)處便是出現(xiàn)了一座高山。
玄奘已非吳下阿蒙,一臉凝重的勒住馬匹,朝著身邊的豬八戒指點道:“悟能啊,這般高山大澤,不是盜賊響馬出沒,便是妖魔鬼怪橫行,得讓你大師兄過去仔細(xì)的查探查探才是~”
見到豬八戒一臉呆滯,猴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玄奘卻是渾然不覺,朝著猴子吩咐道:“悟空,你去前邊探探路,看里面有沒有什么危險?!?p> 豬八戒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制止道:“不用,我知道這里,這山喚作‘浮屠山’,山中有一個烏巢禪師在此修行,老豬當(dāng)年為了給翠蘭尋找功法特意來請教過他~”
李毅下意識的將心神從修煉的狀態(tài)中退了出來,“高家小姐修煉的法門是烏巢禪師傳授的?”
豬八戒點了點頭,“對啊,起初我還當(dāng)是那香檜樹成了精,沒想到樹上的鳥巢里居然還有人,他當(dāng)時還勸我跟他修行呢,只是那時候我還沒打算當(dāng)和尚,不曾去罷了?!?p> 李毅聽著,忍不住張了張嘴。那烏巢禪師便是大日如來的化身之一,本身就與這豬八戒有著極深的淵源,說不定對方出現(xiàn)在這里,其實就是為了這位昔日的天蓬元帥。
玄奘聽到這烏巢禪師差一點就搶走了自己的“賢徒”,眉頭微微一皺,忍不住問道:“那烏巢禪師在什么地方?”
“那邊就是?!必i八戒指了指遠(yuǎn)處的一塊懸崖,青松碧檜,綠柳紅桃。
玄奘縱馬加鞭,直至樹下。
抬頭看去,就見那香檜樹頭,有一烏金色的鳥巢,四周隱隱有青鸞彩鳳齊鳴,玄鶴錦雞咸集。
不由嘆道:“果為高人!”
李毅也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上面那個鳥巢,“的確是高人!”別的不說,光是組成這巢穴的那些扶桑樹的枝葉,就足以讓他垂涎三尺了。
就在這時,一個老禪師已經(jīng)從那上面飛了下來。
李毅下意識的打量起這位烏巢禪師來,他的耳垂極長,比平常人最起碼長了八寸有余,眉毛極濃,雙目微陷,鷹鼻,身子極瘦,但骨架極大,看起來與中土的人完全不一樣,最吸引李毅目光的還是這禪師身上的紅袍,樣式上,竟然和之前那位吐蕃的蓮花上人極其相似。再想那蓮花上人,可不就是密宗佛門的傳人嗎,也不知道這烏巢禪師會不會因為這個來找自己秋后算賬。
胡思亂想著,將這烏巢禪師視為得道高僧的玄奘已經(jīng)開始一臉虔誠的下馬奉拜起來。
那烏巢禪師見了,連忙上前將他用手?jǐn)v住道:“圣僧請起,失迎,失迎?!?p> 玄奘的舉動讓豬八戒自覺面上無光,上前和那禪師打了個哈哈:“老禪師,作揖了?!?p> 烏巢禪師故作吃驚:“你不是福陵山的豬剛鬣嗎,怎么有此大緣,得與圣僧同行?”
豬八戒便將菩薩如何勸善,讓他給取經(jīng)人做個徒弟的事情說了出來。輪到猴子的時候,那烏巢禪師卻是裝作不認(rèn)識的樣子,玄奘在一旁介紹:“他是我的大徒弟孫悟空?!蹦嵌U師便是陪笑:“欠禮,欠禮?!?p> 猴子雖然不忿,但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老和尚修為不凡,暗暗在哪里警惕著。
玄奘見這高人如此和善,又問起了西去雷音寺的事情。
烏巢禪師只道很遠(yuǎn),說完又像是怕他氣餒,笑道:“路途雖遠(yuǎn),但終有到達(dá)之日,只是魔瘴難消,我這里有《多心經(jīng)》一卷,若遇魔瘴之處,但念此經(jīng),自無傷害?!?p> 玄奘不疑有他,待那烏巢禪師念動經(jīng)文,便是沉溺在了其中。
事實上不止是他,邊上的猴子、豬八戒也都是被這一段佛音禪唱所影響,陷入了空靈之境,至于說能夠從中領(lǐng)悟出些什么,那就要看個人的造化了。
李毅之所以能夠保持清醒,不過是因為腦海深處的鐘影替他鎮(zhèn)守了心神,此時拋開這烏巢禪師經(jīng)文中蘊(yùn)含的佛法偉力,卻是有些古怪的發(fā)現(xiàn),這禪唱中透出來的意韻,竟與法明老和尚講經(jīng)時的氣息有些類似。
正是疑惑,突然之間,“阿彌陀佛~”一聲宏亮的佛號,開始傳入他的耳邊。
李毅下意識的向玄奘三人看去,卻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這道聲音一樣。
心中一凜,那柄被他掛在腰上,看似渾不起眼的射日神弓忽然變得滾燙起來,上面冒起一股股的青煙,裊裊縷縷。
“小友身上怎么會有如此窮兇極惡的兵器,這等兵器沾血極多,長久使用,恐怕是禍非福,不如就讓貧僧助你一臂之力,化去上面的戾氣,如此,你也就無需擔(dān)心它日后噬主了……”烏巢禪師的聲音傳來。
“且慢!”李毅終于回過神來,但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動彈不得。
“小友放心,貧僧不會傷害你的!”烏巢禪師說著,大手一拂,一片浩蕩的佛光,凝如實質(zhì),仿佛水流一般,沖刷過射日神弓,不過片刻,一漣漣濃稠的血水便是從那弓身內(nèi)淌了出來,順著弓弦流在地上,匯成一團(tuán)。
李毅看得眼皮直跳,這些血水分明就是射日神弓在射殺敵人時不知不覺中吸入體內(nèi)的血煞之力,但也正是這些血煞之力的存在,才讓射日神弓的威力越來越強(qiáng),直至將天上的太陽都能射殺下來。
他現(xiàn)在哪里還看不出來,與其說是烏巢禪師好意替他化解射日神弓中的血煞戾氣,倒不如說是在毀掉這柄能夠威脅到他的本體三足金烏的神弓。
但那又怎么樣,敵強(qiáng)我弱,李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根本就做不了任何反抗。
與此同時,月宮中,那位正在砍伐樹木的吳剛忽然吐出了一口鮮血,良久之后才是恢復(fù)了過來,有些迷茫的看著手里的斧頭,茫然道:“我是誰,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