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走投無路
馬斯頓充滿不友好地說：“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有臉到這里來。”
“我自己也沒有想到?！辈槔硭埂ご骶S斯用緊張不安的聲音回答，“我昨天就想來的，直到今天我在外面來回轉(zhuǎn)了半個小時，才鼓起勇氣走進來。”
“我覺得是不要臉。不過，你既然來了，我不妨問一句，你想要干什么呢？”
“我來試試看，你是否肯幫助我?！?p> “我為什么要幫助你？”
兩人互相打量著。然后，查理斯不安的說：“我想要份工作。”
“你準(zhǔn)是瘋了?！?p> “因為我在別處找不到任何工作，什么工作也找不到。沒有希望，也沒有機會?！辈槔硭沟穆曇糇兊糜惭剩岸椅乙拆I了。馬斯頓先生，這一個星期以來，我身無分文，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吃過東西了。我現(xiàn)在是餓急了。所以才來到這里……不得不見你一面……”
馬斯頓聽著聽著，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不少。
他指著那邊的一把椅子說：“坐下吧?！?p> 接著他給助理五個銅板。“去買兩塊三明治和一瓶牛奶來?！?p> 馬斯頓問：“你真的找過工作了嗎？”
“能想到的地方都去過了?！?p> “我要是能幫你忙，也許就幫了。但是我這里沒有什么工作，你該相信我?！?p> 查理斯陰郁地點點頭說：“這一點我是能預(yù)料到的?！?p> “那么，接下來你打算上哪兒去試試呢？”
查理斯還沒來得及回答，助理就已經(jīng)回來了，他交給馬斯頓一個紙包和找回來的錢。接著，馬斯頓拿出牛奶和三明治，放在戴維斯面前。
“你要是樂意，可以在這里把這些東西吃掉。”
查理斯不再遲疑，連忙用手抓起一塊三明治。
馬斯頓看著他一聲不響地狼吞虎咽，恨不得直接在肚子上開個洞，把食物塞進去再縫上的樣子。對他所說的事實也不在有絲毫懷疑了。
最后，查理斯喝光了紙杯中最后的一點牛奶，擦了擦嘴唇。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接下去你打算再上哪兒去試試？”
戴維斯過了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
“我認為你肯定有主意。”
查理斯聳聳肩回答：“撒謊又能怎么樣呢？”
馬斯頓沒理會他的反問?！拔也虏驴?。到現(xiàn)在為止，你一直避著在獄中認識的那些人。但是因為你在這里一無所得，你就決定要去找他們了，走投無路也只好去冒險了。”
“我還有什么別的路可走呢？”
“這么說，你真的有聯(lián)系的對象了。”
“如果我說實話，那么我一走，你馬上就要給審判之眼報信了?！?p> “不?！瘪R斯頓搖搖頭，“不管我們作出什么決定，我保證不會干這種事?！?p> “你這話什么意思？”
“也許我們可以想出點事情來給你做做，如果你肯冒些風(fēng)險的話。是很大的風(fēng)險。”
“什么樣的風(fēng)險？”
“現(xiàn)在先別去管它。首先給我談?wù)勀阍诶锩嬲J識的那些人，以及現(xiàn)在打算聯(lián)系的對象。”馬斯頓覺察到他仍然在提防著，于是又說：“我向你發(fā)誓，未經(jīng)你同意，我絕不會利用你告訴我的任何情況?！?p> “我怎么知道這不是一個騙局，就像你以前騙我的一樣呢？”
“這一次你只能相信我。不然就請你離開?！?p> 查理斯一聲不響坐著思考，盡管外表上并沒有下定決心的跡象。
但他把在監(jiān)獄里的情況告訴了馬斯頓，帶給他的口信是來自外面放高利貸的外號叫“德古拉”的人，大意是說他“夠朋友”。
有人曾告訴過他，可在某個地方跟“德古拉”的人取得聯(lián)系，但他卻一直沒有去。這地方就是靠近邊境的名叫‘燃燒的匕首’的小酒館?！?p>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小酒館，不過我又聽說過。這地方倒是有點名氣，是個雇傭兵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p> “那么，我的直覺還是對的。”
“哦，老天。我是真的不愿去的！就算現(xiàn)在這樣也還是不愿去。”
“也許，咱們倆私下談?wù)?，你聽說過密探嗎？”
查理斯顯得很吃驚。
“那么，仔細聽著?！瘪R斯頓開始講了起來，“干這件事從兩方面來講都意味著冒險，這你必須認識到。如果你做了犯罪的事而且被人看到，那么你還是會被捕，誰也幫不了你的忙。另一個風(fēng)險是，即使你沒有被逮捕，他們的人聽到了風(fēng)聲，那也肯定會把你嚴(yán)加拷問。如果兩種災(zāi)難都避過了，那么你就該設(shè)法擴大關(guān)系網(wǎng)，多聽多留意，慢慢積累情報。最開始，你應(yīng)該小心翼翼，不要露出愛打聽的樣子。不要性急，要沉住氣，讓別人主動來找你?！?p> 馬斯頓還對戴維斯說，還需要定期向他匯報，不過絕不能直接接觸。同時他還把維克的事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了，連細節(jié)都沒有漏掉。
“不管出現(xiàn)什么情況，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說，也不要認為我事先沒有警告過你有什么風(fēng)險。”
他頓了一下，考慮了一會又說：“現(xiàn)在，我們談?wù)勫X的問題。”
如果查理斯同意做密探，他保證每月支付給他五百個銅幣，直到這項任務(wù)以某種方式完成為止?！?p> 查理斯哭喪著臉回答：“這不成了單方面得利了？”
“一點不錯！但是要說清楚，是你到我這來的，我并沒有去找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樣選呢？”
“我不是你，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想法，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你并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p> “反正我也是真沒轍了。那能讓我再問一個問題嗎？”
“什么問題？”
“如果一切順利，如果我搞到了你所需要的證據(jù)。到那時候，你愿意幫我在市里找個工作嗎？”
“這我沒法答應(yīng)你。”
“但是你有影響力?！?p> 馬斯頓在回答前先考慮了一會。
如果真的搞到了證據(jù)，他倒不妨去替戴維斯說兩句好話。于是他便說出來：“我將盡力而為，我只能答應(yīng)你這一點?！?p> “好吧，我同意了?！?p> 他們接著商量了找誰來當(dāng)中間人的問題。
“從今天起，你我不能再直接碰面。這太危險了，我們倆隨便誰都可能在受到監(jiān)視。我們之間需要有一個人來充當(dāng)傳遞消息和金錢的渠道；這個人必須是你我都能完全信任的?！?p> 查理斯慢條斯理地說：“瑪麗貝思如果愿意的話，能行嗎？”
馬斯頓顯出極度詫異的神色。
“她原諒了我?！辈槔硭沟穆曇粲值靡庥旨印！拔以ヒ娺^她，她原諒了我！”
“這事還真沒想到?！?p> “你可以去問問她，她沒有任何理由一定要同意。不過我想……她或許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