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8)班,重點班。
外號滅絕師太的女班主任如同吃了槍藥一般,站在講臺上大聲吼道:
“你們真是我?guī)н^最差的一屆,簡直配不上‘重點班’這三個字。
往屆的重點班都會有幾個靈力達(dá)標(biāo)的武科生,今年竟然一個都沒有!”
說著,她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講臺,聲音更大了,“是我不讓你們?nèi)ド衔涞勒n嗎?”
臺下一片鴉雀無聲,學(xué)生們連大氣都不敢出。
“隔壁普通班都有三個靈力達(dá)標(biāo)的武科生,其中一個甚至是丁級低等天賦。
你們這些平均在丙級低等的武科生,到底是怎么修煉的?”
假如整個高三都沒有靈力達(dá)標(biāo)的武科生,滅絕師太還不至于這么生氣。
可隔壁普通班卻是一下子出了三個,這讓她這重點班班主任的顏面何存?
臉面倒還無所謂,只是這樣一來,明年的重點班班主任肯定要易主了。
想到這里,滅絕師太更氣了,卻又無可奈何,只得輕聲道:
“算了,今年武科聯(lián)考和我們班沒什么關(guān)系了,只能備戰(zhàn)文化課聯(lián)考。
希望一個月之后,你們別再讓我失望,接下來大家自己復(fù)習(xí)。”
說完,滅絕師太面色寒霜地走出了教室。
臺下的學(xué)生們這才松了口氣,卻一個個垂頭喪氣,沒有心情看書。
雖然這事和大部分沒報武科的普通生沒有關(guān)系,但大家都在一個班里,要難過就一起難過吧。
最難過的還是坐在第二排中央的鄧福波,平日里囂張跋扈的他,此時面色難看得好像吃了屎還塞牙一般。
可以說,在臨陽一中的所有武科生中,靡費最高的就是鄧福波,起碼花了七八十萬。
就這樣,他的靈力卻沒有超過30,連服用爆靈散拼一把運氣的資格都沒有。
只能等文化課聯(lián)考過了,看看是去讀普通大學(xué),還是去武館繼續(xù)修煉。
但這些鄧福波都還能接受,最讓他難過的是吳承居然靈力達(dá)標(biāo)了,畢竟除了吳承沒人是丁級低等天賦。
老天爺真不公平!
……
高三(9)班。
吳承看著神色呆滯的陳齊,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那個時候只考上野雞大學(xué)的自己,臉色比起現(xiàn)在的陳齊也好不到哪去。
吳承感同身受地安慰道:
“其實重點大學(xué)也很好,你要是實在不愿意放棄武道,也不是不可以在課余時去武館繼續(xù)修煉?!?p> 陳齊扭頭看向吳承,十分沮喪道:
“我還沒忘記對你說的那句,你都不擔(dān)心考不上武大,我有啥好擔(dān)心的。
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初的自己太可笑了。
說實話,我很嫉妒你。
我是你的同桌,見證了你從班級倒數(shù)一步越到前十,也見證了你從大家口中最沒希望的丁級低等,愣是修煉到了能考上武大的地步。
為什么我就不行呢?我也不甘心平庸!”
吳承聽完陳齊的真心話后,也不作聲了。
他能怎么說?對著陳齊說其實我是有系統(tǒng)才能這么牛比,你和我之間其實只有一個系統(tǒng)的差距嗎?
要知道,精神病院的vip床位還有空的!
沉默了片刻后,陳齊突然釋懷了,他擠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道:
“你說的沒錯,重點大學(xué)也沒什么不好,武道也不是只有武大一條路能走。
指不定到時候,我比你還強呢!”
吳承點了點頭,廢了好大勁才憋住了來上一句“你還不一定考得上重點大學(xué)呢!”的沖動。
他怕陳齊找自己拼命!
安慰好了陳齊,吳承又挺起身子看向班上其他的武科生。
王飛不知道什么時候剃了個光頭,卻沒有將把下巴都圍了一圈的胡子剃掉,加上他此時好似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面容,看起來十分滑稽。
但吳承沒有想笑的沖動,而是在心里默默地替這位武道班班長難過,但除了難過吳承別無他法。
平日里最碎嘴的黎強,此時就像是嘴巴被黏上了一般,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滿臉寫著悲傷與難過。
吳承見到黎強這副模樣,只覺得心里一陣舒暢……不!難過,難過得他都想笑……呃,哭了!
但當(dāng)吳承的目光行至李婷的身上時,他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李婷也在看他……還滿臉笑容怪好看的!
尷尬地與李婷對視了一會兒后,吳承連忙塌下身子,不再到處亂看了。
畢竟老王的狀況壓根不用看,他現(xiàn)在要是能有一點表情,都算吳承輸。
放學(xué)。
吳承發(fā)現(xiàn)李婷又堵在了自己面前,剛準(zhǔn)備開口。
李婷卻搶先道:“我不想知道你家老母豬的現(xiàn)況了,我這次來是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p> “那成朋友前,需要去你熟悉的那家咖啡廳里單獨聊聊嗎?”吳承警惕道。
雖說前世確實挺喜歡李婷,可這一世,吳承見到李婷并沒有心跳加快的感覺。
既然不喜歡李婷,那她來找自己單獨聊聊,吳承是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接受的。
自戀……呃,不要臉一點的說,吳承覺得李婷好像是喜歡自己的,不然她為啥總是想找自己去什么咖啡廳單獨聊聊?
“不用去咖啡廳單獨聊聊?!崩铈煤眯Φ馈?p> “那就好。”
說著,吳承撓了撓頭,神色認(rèn)真道:“其實今天,我是想和你講,我家老母豬生的小豬仔很可愛。”
李婷:……
是夜。
吳承習(xí)慣性地就要上樓,卻被陳齊叫住了。
他疑惑不解地扭頭看向陳齊,卻聽陳齊道:“又不上武道課了,你往樓上走什么?”
吳承這才恍然大悟。
是啊,已經(jīng)沒有武道班了,自己上樓干嘛呢?
……
接下來的日子,吳承白天補天,晚上修煉,偶爾還抽空去做點好事,或是買根棒棒糖去阿福那里騙十點功德。
6月6號晚上。
悅馨居,副餐廳。
飯后,吳林早早地進(jìn)書房寫小說了,而劉琴則留下來,叮囑道:
“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考試才能精力充沛?!?p> 雖然吳承已經(jīng)是武者了,甚至讓自己一家得以搬進(jìn)這悅馨居。
但在劉琴眼里,吳承剛學(xué)會說話,指著老家那條大黃狗不停地叫著“狗狗”的場面,都仿佛發(fā)生在昨天。
可事實是大黃狗不在了,吳承長大了,自己也老了。
人老了,話也跟著變多了。
思至此,劉琴突然問道:“不會嫌媽啰嗦吧?”
吳承認(rèn)真地?fù)u了搖頭:“不會?!?p> “那就好,媽去書房了。你要記住今晚別修煉得太晚了,早點睡覺。”
說完,劉琴就轉(zhuǎn)身向著自己的書房走去。
等到劉琴消失在過道后,吳承才起身向著修煉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