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吃啊,小和尚,別客氣?!卑子酄T一邊吃,一邊對著渡心說道。
“小僧還不餓,施主慢慢吃吧?!倍尚膿u了搖頭。
“小和尚,吃點吧,你把我打傷了,我的那么多活你總得幫我干完吧?!卑子酄T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還有什么事……?”渡心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還要劈柴,挑幾缸水,燒水,我這人一天不洗澡渾身難受,還有,去北邊去采點草藥,我要療傷,還有……”
一條條要求聽的渡心心驚膽顫。或許他有些后悔來到這個地方了。
白余燭一條條說完后,然后就看著渡心,渡心搖了搖頭后說:“施主,小僧不是苦行僧,在寺院里都沒有做過這么多活?!?p> “哦?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想去渡人?還想渡世人?還想解世人苦難?”白余燭挑了挑眉,一臉不屑,說完后把筷子扔到桌子上。
“這……施主……這……之間……不……”渡心還想辯解。
“別說了,小和尚。你打傷了我是不準備管了是吧,你這個壞和尚?”白余燭揮手打斷了渡心接下來的說辭,然后瞪著眼看著他。
“不是的,不是的,小僧做的錯事一定會負責(zé)到底……可是施主你………”他連忙解釋了起來。
“行了行了,別小僧大僧的了,吃飯就快吃,不吃就去干活,磨磨唧唧的。”白余燭不耐煩的再次打斷了他。
“那好吧…小僧就用膳了,謝施主”渡心無奈的坐了下來,拿起了碗筷。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不過了。
“這就對了嘛,快吃快吃,還有那么多活干?!卑子酄T滿意的點了點頭,重新拿起筷子。還夾了菜給渡心。
“多謝施主?!?p> 看見渡心也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菜,白余燭露出了笑容。
不一會,桌子上的菜就被消滅的干干凈凈了,也許是長途跋涉的原因,渡心一個人就吃了大半。
吃完飯后,渡心就開始做起了白余燭吩咐的一件件事。
劈柴,燒水等等……
做起了當(dāng)年他做過的事。
“可以,挺不錯的?!卑子酄T滿意的點了點頭,體會到了當(dāng)年他師姐的感覺。
等渡心忙完一堆事后,已經(jīng)快到了深夜了。
白余燭打著哈欠說道:“小和尚,你睡那個客房,我睡樓上。今天晚上就勉為其難的收留你吧。”
“謝施主。”渡心雙手合十。
“吶,剛才在后面我熬了藥,剛好可以治你的內(nèi)傷,是我在醫(yī)學(xué)圣典上看的方子?!卑子酄T指了指廚房。
渡心也確實聞到了藥味。
“額……施主……”
“行了行了,我睡覺了。”白余燭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隨后往樓上慢慢走去。
次日清晨。
竹樓門被輕輕打開,一雙白凈的手伸了出來。渡心小心翼翼的從中走了出來,然后輕輕的關(guān)上門,微松了一口氣。
世道險惡,這位施主可真是折磨人。他暗暗想到,雖然最后的熬藥也感覺到了白余燭不是壞人,但是他還是決定不辭而別。
整理了下褶皺的衣袍,將佛珠輕輕拿在手中,心情大好,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向著下山的小路走去。
竹南山也算得一座大山,山路也是漫長,一直彎彎曲曲,綿延到了山腳下。
路上有著一片片密集的樹林,而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中的縫隙,給幽暗的樹林中布滿無數(shù)的金色斑點。顯得更加迷幻,更加的神秘,好似他以后的旅途一般不可知。
……
渡心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樹林中。
不一會的時間,他就走到了山腳下。
即將離開的他看到了那方破舊的石碑,竹南山劍湖幾個古樸的大字雖然看起來有些模糊了,但是依舊擋不住刻字人的鋒芒,似乎在訴說著當(dāng)年刻字人的不可一世。
渡心嘆了口氣,雙手合十,彎腰行禮。
光溜溜的頭上映照著太陽金色的光輝,顯的很是純粹,純潔。
“師父當(dāng)年敗于您之手,小僧如今又敗于您徒弟之手,不愧是無敵天下的劍圣。小僧如今已經(jīng)完成了師父的心愿,也是時候去紅塵中渡小僧的心劫,尋求心中的佛了?!?p> “小和尚,準備去哪啊?”
聲音突然傳入了渡心的耳朵,渡心抬頭一看,就在剛才低頭行禮的那幾息間,白余燭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來到了石碑旁。
渡心驚的后退了一步。
“施主的輕功屬實了得,只是施主這是做什么……?”
白余燭提著一柄古樸的長劍靠在石碑上,“小和尚,我問你呢,你準備去哪?”
“這……小僧自然是去做自己該做的事?!倍尚倪B忙說道。
白余燭盯著他的臉仔細的看了看。
“你們和尚一天除了念經(jīng)還能有什么事做?”
“小僧還要行善積功德,渡世人厄難,解生靈苦楚,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了。”渡心認認真真的說道。
“哦?這么有抱負,正好,我也要尋求入武的契機,我們正好結(jié)伴同行吧。”
“這……我們這之間沒有什么同行的必要吧……”渡心疑惑的說道。
白余燭走過來,將手搭在渡心的肩上,慢慢的說道:“小和尚,你這么老實,我怕你吃虧?!?p> “如果我吃虧能讓人快樂。那又有何不可呢?”渡心看著白余燭的眼睛毫不猶豫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覺得和你同行就很快樂,那么你打算讓我快樂嗎?”白余燭笑道。
“這……施主你……這樣的話,那便同行吧,不知施主去哪,同路嗎?”渡心無奈的答應(yīng)了。
白余燭再次笑了,“我也沒有目標(biāo),就暫且跟著你,看看你如何渡世人,解世人厄難。”
“那……好吧?!?p> 隨后,白余燭轉(zhuǎn)身看著這個他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三年的回憶,三年的孤獨,三年的成長。
這是他武道人生的新起點,不過卻也結(jié)束的太早了。
“已經(jīng)三年五個月了,師父你還沒回來,徒兒這便下山尋求入武的契機。待徒兒武道大成,在尋找諸位師兄師姐,與他們一同去秦國拜見您。”白余燭輕輕的說道。
然后對著竹樓的方向行大禮。
“此去經(jīng)年,緣至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