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這塊小師叔給的玉牌會引起掌柜這么大的反應。
這難道不是一塊普通的用來兌錢的玉牌嗎?小師叔到底給了她一塊什么東西?
沈諾在一旁兀自念叨著,遠在千里的沈誨似有所感地突然打了個噴嚏,抬手揉了揉鼻子。
看過之后,掌柜雙手奉上了玉佩,眼神十分熱切。
沈諾平靜地接過放進袖袋,朝謝如絮道:“謝小姐若是有事請教我,可以到懸濟堂尋在下。在下還有事,先行一步。”
謝如絮笑著點了點頭。
成衣已經(jīng)被搬上了馬車,車廂里擠得滿滿當當?shù)?,青枝看到這番景象,故意大聲嚷了一句,“公子,我就說不用擔心吧!咱們的車這么大,怎么可能裝不下這些衣服?”
說完,她還朝著錦繡坊十分驕傲地哼了一聲。
酸死你們,叫你們看不起我家小姐!
錦繡坊里的三人聞聲,將視線投向門外,看到坐在馬車外的青枝,忽然明白了她之前那句突兀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謝如絮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薛公子性子這般冷淡,沒想到居然也會苦惱這些繁瑣小事,能給自家侍女買衣服的主子,想必內(nèi)心也沒有表面上那么冷漠吧。
林越邦臉上的表情仿佛是吃了蒼蠅一般,十分難看,怒發(fā)沖冠卻又無可奈何。
他剛剛還在嘲笑他買不起衣服,事實卻狠狠打了他一耳光,還讓他在謝如絮面前丟了面子,他怎么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可咽不下也得咽,就沖那寶豐通兌的玉牌,他就不敢輕舉妄動。
青枝買了衣服,興致勃勃,一路上拉著駕車的青執(zhí)一個勁地說話,青執(zhí)雖然臉上神色依舊冷漠,偶爾還是會應和一句,細長的眸子里滿是溫柔,絲毫沒有不耐煩的神色。
這大概就是親情吧!縱然是殺人不眨眼的暗衛(wèi),在面對自己的親人時,也會撤下心里豎起的高墻。
十年前,青枝青執(zhí)也同她一般穿的破破爛爛,被祖父帶入谷中。如今十年已過,哥哥成了暗衛(wèi),妹妹成了自己的貼身侍女,可他們兄妹二人之間的情誼卻絲毫沒有變過。
真好啊。
沈諾聽著青枝唧唧喳喳的說話聲,無奈地笑了笑。
馬車到了懸濟堂門口后停了下來。
青枝扶著沈諾下來后一同進了懸濟堂。
堂內(nèi)王林老老實實的站在藥柜前面,做事看起來十分認真,見了沈諾也不心虛,恭敬地朝她行了個禮。
“東家安好?!?p> 沈諾頷首,也沒有刻意去關注他,抬腳走進了內(nèi)室。
內(nèi)室里除了周順,倒是還多了兩個人。
是先前沈諾救下的那對母子。
張氏的兒子吳蒙身上的毒早已經(jīng)解了,只是還有點虛弱,但小孩子恢復能力強,沒幾天自己就好了,也沒必要占著人家的屋子。
她早聽聞沈諾今日會來懸濟堂,早早地找了過來,但沒想到沈諾一轉(zhuǎn)眼去了錦繡坊,不甘心就這么錯過了,于是一直等到了現(xiàn)在。
她沒給一分藥錢,也不好意思一直留在這里心里就想著找沈諾問問,她能不能幫他做點什么,免得讓別人說自己的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