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一)
伸出另一只手掰開他的手,沈諾站了起來。
容硯早在沈諾坐起來的時候就醒了,只不過一直在裝睡。
如今,懷中一空,他也睜開了眼睛。
“小諾兒,昨晚睡得可好?”容硯起身,挑眉看向沈諾,嗓音沙啞,帶著一絲惺忪慵懶的睡意。
頎長的身影籠罩著她,讓沈諾的身影更顯嬌小。
昨天晚上她忽然在他懷里的時候睡著的時候,他既心疼又竊喜,也不忍心就這么叫醒她,便抱了她一夜。
沈諾蹙著眉,似乎沒有聽到容硯的話,神情嚴(yán)肅,眼神定定的看向遠(yuǎn)處。
看著沈諾十分認(rèn)真的神色,容硯戲謔的神情也漸漸收斂了起來,鳳眸順著沈諾的視線看去,漆黑深邃的瞳眸銳利如鷹隼。
視線越過溪流,聚集到另一邊的茂盛雜草上。
溪流兩岸旁有些濕泥,濕泥上有些許雜亂的腳印,深陷的腳印里還續(xù)上了一小汪水,溪水旁邊的雜草像是被踩踏了一半有幾處倒伏。
“這是……”容硯詫異開口。
“腳印?!鄙蛑Z緩緩出聲,嗓音冰冷。
“有人設(shè)伏!”
沈諾和容硯異口同聲,聲音一道淡漠冰冷,一道帶著戲謔般的冷意。
沈諾側(cè)頭看向容硯,目帶詢問。
容硯嘴角上揚,聲音低沉磁性:“此去十里,有一狹道?!?p> 沈諾了然開口:“中間低,兩邊高。呈包圍之勢,最易設(shè)伏。”
“看腳印盛水高度,大概是兩天前留下的。他們自認(rèn)為行蹤隱蔽,卻沒有想到他們?nèi)∷畷r留下的看似十分不起眼的腳印卻暴露了他們。”
“只是不知道是誰的人馬,竟能知道到行軍的路線……”
沈諾說道這里,聲音停頓了一下。
能知道行軍路線的,除了軍中出了奸細(xì)外,就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容硯是絕對不會允許黑甲軍內(nèi)有奸細(xì)的,那么奸細(xì)就出在運糧軍身上。
新征的運糧軍根本不知道行軍路線,裴修和應(yīng)洪帶來的西北將士定是信得過的,所以問題就在三皇子帶來的人身上。
容恭帶了一大群奴仆,有人想安插一兩個人進(jìn)去并不是什么難事。
沈諾開口,語氣篤定:“三皇子帶來的人?!?p> 知道有人設(shè)伏,容硯竟是絲毫不擔(dān)憂,嘴角微勾目帶贊賞地看著沈諾。
“聰明!”
沈諾挑眉,詢問容硯:“沖你來的?”
“誰知道呢?說不定他是想來個一石二鳥呢?!?p> 沈諾眨了眨眼,心中也很難下定論。
她不知道容硯口中的“他”是誰,但無非就是那幾個想要容硯或者三皇子不痛快的人。
“小諾兒認(rèn)為他們會怎么設(shè)伏?”容硯側(cè)目看著面前狡黠聰慧的女子,鳳眸蓄著一股令人溺斃的暖意。
沈諾沉吟了片刻,緩緩說出了心中的答案。
“火攻。”
“狹道地形利于撤離,設(shè)伏的目的不在于剿滅我們,而在于一點一點消磨我們的兵力。”
火箭射程小,大都只有二十三步的射程。若身踞高處,用射火箭的殺傷里遠(yuǎn)比射普通的箭的殺傷力高得多。
舟舟余
作話: 此火箭乃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