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忘情丹
這架勢不是這宅子的主人,便是這宅子的管家,不管哪一種皆是令人毛骨悚然,不是凡人哪!
白日里中庭與秋云口口聲聲公子的稱呼著這宅子的主人,不應(yīng)該是眼前這模樣才對。難不成一個紙人真是這宅子的管家?若真是如此,那位公子的身份也不會簡單。
“黑燈瞎火的,迷路了迷路了?!睂m渙打著哈哈,看著這個男子身后拿著刀劍站的整齊的護(hù)衛(wèi)說道,“很抱歉打擾了諸位休息,我們即刻便走,即刻便走?!?p> 宮渙低聲對身邊的凌軒說道,“不是探探底細(xì)便走嗎,很明顯這一家都不是人!”
“嗚!嗚嗚!”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的房間里傳出來。
聽這聲音似乎是什么人被捉在此處,封住嘴了。
幾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都聽見了這個似是求救的聲音。
那個管家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等凌軒他們有動作,便吆喝著身后的護(hù)衛(wèi)上前來,“都給我上!”
雖是紙片人變來的,可每個人皆是有些法力,這不禁讓幾人懷疑這背后之人的修為。
隨著打斗聲起,越來越多的紙人飄過來化成護(hù)衛(wèi)。
凌軒他們幾人背抵靠在一處。
凌軒看了看眼前的情景,若要戰(zhàn)下去怕是沒完沒了,“走!”
隨著他們飛走,那個管家與那些護(hù)衛(wèi)重新變回了紙人,飄散在院子各處。
……
澤修醒來,一直守著的白行才終是松了一口氣,他拿出一個精致的棕色小瓷瓶。
“里面是忘情丹,只此一粒?!卑仔械故情_門見山,“它會讓你不必再受這幽藍(lán)之焰的反噬之苦?!?p> “忘情丹……”澤修看著眼前的瓷瓶,喃喃重復(fù)了一遍,忽又抬眼笑道,“只此一粒,還真是好東西。”
澤修雖是嘴上如此說著,卻并未伸手去接。
白行提醒道,“你服下它吧?!?p> 澤修卻是慘然一笑,搖了搖頭。
哪怕是日日噬心食骨的痛苦,也好過不痛不癢的活著,他豈能停止愛她?
“當(dāng)我毫無防備的愛上她,便從未想過要停下來?!睗尚奘冀K沒有伸手去接,反而苦笑道,“叔父,這痛苦于我而言何嘗不是一種快樂。您懂嗎?”
“快樂?”白行他本以為澤修會毫不猶豫的服下這忘情丹,卻沒有料想到澤修竟會如此說法。
白行重嘆一口氣收回手,他本該想到的,澤修是祁佑神君的兒子,那個重情重義的上古戰(zhàn)神的兒子,又豈會不隨著他父君的性子?
“可修兒,你怎么忍心令叔父看著你受這反噬之苦?!卑仔邢肫鹱蛉盏那榫?,眼中難掩心疼之色。
“叔父……”
“罷了。”白行又嘆一口氣,“我另有一件事情要與你說?!?p> 白行收起忘情丹之后,拿出一塊赤紅色的玉石。
澤修拿過來左右看了看,這赤紅色的玉石色澤均勻,質(zhì)感溫潤,似乎是什么寶物。
他又看了一眼一臉神秘的白行,確認(rèn)這件東西自己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不禁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五煥石中的赤煥石?!卑仔姓f道,“我曾經(jīng)聽神君說起過,五煥石是上古留下來的神石,里面蘊(yùn)藏著巨大的力量,若是集齊了五煥石便能操控這種力量。
但是鮮少有人知道這件事,而且,若是想要尋到它們也全靠機(jī)緣,所以至今沒有聽說有人集齊。”
竟還有這種東西?澤修問道,“不知叔父是如何得到這赤煥石的?”
“當(dāng)年我隨神君在上九重天的時候無意之中得到的,一直未放在心上。直至前兩日,我去了一趟坤清山,偶然間發(fā)現(xiàn)巳慕神君正在看的書便是關(guān)于五煥石的記載。”
白行斂了神色說道,“所以我猜想,他是不是想利用五煥石重新封印?!?p> 澤修聽到這里忽然想到去凡間的攸然他們,難道他們此行正是去尋五煥石了嗎?
他攥了攥手里的赤煥石,“既然有一赤煥石在我們手里,那他們便是枉費(fèi)力氣?!庇趾鋈幌肫鹗裁?,問道,“對了叔父,巳慕神君……他怎么樣了?”
“不似從前卻也壞不到哪里。你問起他做什么?”
澤修沒有應(yīng)聲,巳慕神君是攸然的師父,因這封印失了全部修為。若是有一日攸然知曉這些事情與他有關(guān),她會原諒他嗎?
牡丹布施花草回來之時,恰巧遇到從夙颯殿出來的啟辰。
牡丹上前施禮之后,目光越過啟辰望向他身后的夙颯殿,“太子殿下,凌軒可是回來了嗎?”
“你知道他不在?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啟辰疑惑的說道,“許久不曾見他,我是過來看看?!?p> 牡丹聞言難掩失望之色,看來凌軒還未回來。
她將凌軒被攸然拉著逛花樓,凌軒為了攸然如何受傷并差點(diǎn)丟了性命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上了一番。
啟辰對凌軒這個弟弟一向是疼愛有加,聽說他受傷了而且傷勢這般重,確如牡丹所料擔(dān)心不已。
他神色緊張的問道,“他現(xiàn)在在哪,怎么樣了?”
“我離開之時他已經(jīng)醒來正在慢慢恢復(fù),他們此番是去游歷,如今我也不知他們會去到哪里了?!蹦档ふf著神色有些黯然,“我回來之時曾勸說他一塊回來好好休養(yǎng)身子,可凌軒怎么也聽不進(jìn)去,執(zhí)意要留在那兒。”
聽到凌軒身子正在慢慢恢復(fù),啟辰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再者牡丹對凌軒的心意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她都能放心回來了,想來凌軒應(yīng)是沒什么大礙了,想到此處更是安心了不少。
之前凌軒說有了心上人卻故作神秘的不肯告訴自己是誰,如今看來便是巳慕神君的徒弟攸然了。帶著凌軒逛花樓……果真是一奇女子,凌軒的眼光著實(shí)獨(dú)特。
啟辰想到此處,臉上不禁浮起幾分笑意。
牡丹見啟辰不怒反而露出笑容,有些疑惑的輕聲叫道,“太子殿下?”
啟辰回過神來,尷尬的咳嗽兩聲,“好,我知道了?!?p> 知道了?牡丹不甘心的繼續(xù)說道,“那攸然蠱惑凌軒頻頻做出不符身份的事情,還令他有性命之憂,如此女子怎么能留在凌軒身邊呢?”
凌軒他從來對那些個仙子不冷不熱,還未對一個仙子這般上心過,啟辰知道凌軒這一次是真的對攸然動心了。
“我相信凌軒他自有分寸,牡丹公主也不必過于憂心了。”啟辰應(yīng)道。
牡丹看著啟辰離開的背影,有些意外他竟會是這般平靜的反應(yīng),不過牡丹還有一個人可以去試探一下,正是天后。
天后并非凌軒的生母,一直以來對凌軒很是照拂,這非親生母子之間的關(guān)系本就難以把握,未免落人一個看護(hù)管教不力的口舌,天后一定不會由著凌軒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