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金熾和三斤、四梅三個人來到了內(nèi)室。
朱金熾讓香草關(guān)上門后讓她在外面守著。他們?nèi)齻€人準(zhǔn)備和杏花好好的談一談。
看見他們?nèi)齻€人行動詭秘的樣子,杏花樂了,問道:“你們今天是怎么了?”
“杏花,我們?nèi)齻€人想和你談一談,怕外人聽見?!?p> “什么?我們美食齋還有外人嗎?”杏花一臉不解的問道。
“有!”四梅答道。
“誰?”
“就是所謂的你的二叔!”說完,三斤看著杏花。
杏花一愣,隨即又笑了。
“你笑什么???”四梅看著她問道。
“我笑你們幾個大驚小怪了!”
“我們沒有大驚小怪!”朱金熾很鄭重地看著杏花。
看著朱金熾的眼神,杏花收起了笑容,問道:“你們?yōu)槭裁催@么說呢?”
“我問你,你是什么時候最后見到的這個所謂的二叔的?”
“怎么是我所謂的二叔了?也不是你的二叔嘛!”杏花有點不高興了。
“總之,就是現(xiàn)在來的這個人吧!”朱金熾換了一個說法。
杏花想了想后說道:“那是在我五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家搬遷,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那你怎么就能夠這么肯定他就是你的二叔呢?不,他是二叔呢?”問完,朱金熾盯著她的眼睛。
“他能夠叫出我的小名啊!”杏花脫口而出。
朱金熾樂了,我也能夠叫出你的小名呢。
“去你的,你不是我哥嘛!”杏花又有點不高興了。
“杏花,你這個判斷不成立。人家叫出你的小名,說是你的什么就是什么嗎?”三斤很認(rèn)真的說著。
“可是,別的人也沒有來過???”杏花攤開手說道。
“是沒有人來這么說過。但是,有人這么一說你就認(rèn)同了啊?那明天我還說掌柜的是我的老公呢,你也認(rèn)同嗎?我可以叫出他的小名的啊!”四梅歪著頭看著杏花。
“去去去,一碼歸一碼!”杏花推了四梅一把。
“我這是按照你的邏輯得出的結(jié)論啊。你是老板就行,我是打雜的就不行嗎?”四梅又說了一句。
杏花不說話了。她確實沒有辦法推翻三斤和四梅的推論。
“杏花,我認(rèn)為他們兩個人說的有道理!”朱金熾看著杏花。
“哥,你說他不是真二叔有什么憑據(jù)?”杏花看著朱金熾。
“剛才我和三斤、四梅簡單的說了一下,他的幾個地方引起了我的懷疑!”
“哪幾個地方?”
“第一,他的衣服!”
“他的衣服怎么了?不挺好的嗎?”杏花一副自信的表情。
“你還記得他說過的他的衣服是怎么來的嗎?”朱金熾緊緊地盯著杏花。
“嗯,他說是到了城里,人家看見他的衣服破了,給了他一套。”
“對,問題就在這里了。你們想一想,他一個外地人,人家憑什么給他衣服呢?”
“人家看他的衣服破唄!”杏花隨口說了一句。
“城里那么多的乞丐,大家有誰看見人家施舍衣服給他們了?”朱金熾看向大家。
“沒有,沒有看見過!”三斤一直擺手。
“那確實是!”
“有誰有那么好心啊!”四梅接連說了兩句。
“對吧?”
“既然連城里的乞丐都得不到施舍,那為什么他一進(jìn)城人家就給他衣服呢?”朱金熾提高了聲音。
“我贊同掌柜的說的?!比锪⒖藤澩?p> “我也認(rèn)為有道理?!闭f完,四梅伸出了大拇指。
聽到他們?nèi)齻€人這么說,杏花也覺得確實是有道理的。
“那還有嗎?”杏花又問道。
“我曾經(jīng)聽二嬸說過,二叔是高個子。你看今天這個所謂的二叔個子高嗎?”
“人家自己不也說了嗎,是到了年紀(jì)了,身體縮小了。”杏花又辯解道。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jì)確實身體會縮小,包括個頭。但是,他好像縮小得太嚴(yán)重了,我認(rèn)為不正常!”
“還有,你們看見他的那雙手了嗎?”朱金熾看著他們。
“這個沒有!”
“還真沒有注意!”
三斤、四梅兩個人都搖了搖頭。
“他的手好像和正常人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對啊,什么地方不一樣?。俊?p> “這個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傊?,我就覺得他的手怪怪的!”說完,朱金熾將三斤、四梅的手拉過來仔細(xì)的看了起來。
“莊稼人的手不都是那樣嗎,沒有什么奇怪的?!?p> “哥,你沒有在農(nóng)村待過吧?”杏花忽然問了朱金熾一個這樣的問題。
朱金熾趕忙避開她的視線。他心里面在想我待著的地方那可是…
“還有其他的嗎?”杏花又問道。
“還有,我問他的時候,他總是躲著我,好像很怕我似的?!?p> “那不一定吧,我看著你的時候,你不也總是躲著我嗎?”說完,杏花盯著朱金熾。
“這是兩碼事?!敝旖馃腭R上說道。
“怎么就兩碼事了,那你說你躲著我什么?”杏花緊追不放。
“這!”
“這!”
“這…”朱金熾支吾起來了。
“一說到你的事情,你總是這樣,讓人家生氣!”杏花撅起了小嘴。
“哎呦呦,你們這是干什么呢?我們在說正經(jīng)事呢,別在這打情罵俏的啊!眼睛中還有沒有人啊哈?”看著他們兩個人,四梅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
“你個小妮子,你就不能省一省啊?”杏花沖著四梅努了一下嘴。
“那我和他當(dāng)著你的面眉來眼去的您高興嗎?”四梅歪著臉看著杏花。
“這!”
“這…”
這回輪到杏花支支吾吾了。
“雖說您是老板,但是我們也是股東啊!”四梅的話軟中帶硬。
杏花不說話了。
“好了,你們兩個別互相擠兌了?!闭f完,三斤分別看了她們兩個人一眼,兩個人誰都不說話了。
“我認(rèn)為掌柜的說的有道理。一般人都是看著眼睛說話。尤其是第一次見面的人,一定讓人家看到自己的誠意?!?p> “如果他真是您二叔,他聽到您的介紹后就應(yīng)該馬上改變角色。應(yīng)該以一個主人的角度去感謝掌柜的。對于他來說,掌柜的應(yīng)該是外人,這個外人在幫助自己的侄女,他應(yīng)該道謝!可是,他根本就沒有,還躲著掌柜的的眼神和問話!”三斤說出了自己的根據(jù)。
“我認(rèn)為三斤說的沒有錯。如果他真的是你的二叔,你們是血緣關(guān)系!”四梅側(cè)臉看著杏花。
“咱們都在城里生活著,他在農(nóng)村生活著。你讓一個農(nóng)民做那些事情好像有點強(qiáng)求了吧?”杏花看著他們?nèi)齻€人。
“在哪里生活,關(guān)系是沒有變的啊?!?p> “再說了,他點吃的時候就沒有一點農(nóng)民的樣子???他那是恨不得將全部美食都要吃一個遍的樣子啊!”三斤反駁著杏花。
“那不是他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到了我的家了嗎!”
“按照農(nóng)村人的邏輯,應(yīng)該是省吃儉用的,不管到了誰的家?。俊?p> “還有,他的口音,我認(rèn)為他的口音不是保定的!”說完,朱金熾看著三個人。
“為什么這么說呢?”四梅問道。
“二嬸在我們這里工作了一陣子時間,你們聽她的話和這個人一樣嗎?”
“好像是有這樣的問題!”
“掌柜的您可真厲害啊!”
三斤、四梅兩個人又笑著沖著朱金熾伸出了大拇指。
“二嬸是家庭婦女。而二叔是在外面的人,兩個人的口音不一樣是可以理解的!”杏花辯解道。
“我不光是說他們不一樣,而是這個人他的語音根本就不是保定的!”朱金熾非??隙?。
“那你怎么就知道呢?你不是說沒有去過保定嗎?”杏花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朱金熾。
朱金熾沒有能夠說出來,他可是走過很多的地方。自己的屬下那也是天南海北的,他怎么能夠不知道呢。
“這個嘛!”
“這個…”
“這個,我以后會告訴你的!”朱金熾對杏花一笑。
“呀,怎么的,就告訴她一個人???我可不干啊!”說完,四梅一把將朱金熾拉了過來歪著腦袋看著他。
“別鬧啦,我們還是說正經(jīng)事吧!”朱金熾讓她松開了手。
“好,那我們繼續(xù)說吧!”四梅微微的一笑。
“掌柜的,那您說他的口音是什么地方的?”三斤趕緊問道。
朱金熾想了想說道:“我認(rèn)為他的口音應(yīng)該是河山的!”
“您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以前有個朋友是那個地方的。那小子到處騙,被人家打的差一點死了!”
“確實,他的口音和杏花的二叔幾乎是一樣的!”三斤看著杏花說道。
“你們那是先入為主!”杏花斜著眼睛看了一眼三斤。
一看杏花這態(tài)度,三斤就不吱聲了。
“再有,他說保定在海邊!”朱金熾又說了一句。
“他說保定在海邊有什么問題了?”杏花看著朱金熾。
朱金熾樂了。三斤也樂了。
“哥,你倒是說??!”
“保定根本就不在海邊上,離大海還有幾百公里呢!”
“人家莊稼人說的距離和我們的不一樣吧!”杏花又辯解道。
“那個我不認(rèn)同。我倒是覺得他根本就不知道!”
“通過以上這些點,我認(rèn)為他不是二叔,這個二叔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假二叔!”朱金熾非??隙?。
“我不這么認(rèn)為!”杏花也非常肯定的回道。
“為什么?”三斤馬上問道。
“憑我自己的直覺,我認(rèn)為他就是我的二叔!”杏花提高了聲音。
“光憑直覺是不行的,那樣會吃虧的。會被騙的!”朱金熾的語氣非常強(qiáng)硬了。
“哥,你為什么非要說他不是二叔呢?”
“你這樣說對于你有什么好處嗎?你是不是怕我的親屬來了影響你的存在或者威脅你在美食齋的地位啊?”杏花非常生氣。
“杏花,你這么說可就傷了掌柜的的心了!”三斤急忙阻止她。
“是啊,掌柜的可沒有私心啊!”四梅也提高了聲調(diào)。
“他這么做可都是為了你好啊!”三斤語重心長。
“哼!”
“誰知道他是為了誰好呢?”杏花非常不高興,語氣也非常冰冷了。
“杏花,你這是什么意思?。俊?p> “我可是你哥??!”
朱金熾也激動了起來。
“我這些全部是為了你著想,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呢?我有什么可圖你的呢?等將來你自己能夠獨立了,我就走了,我那么一大…我怎么能夠圖你的…”朱金熾內(nèi)心在想這么想著,他有些傷心了。
要不是義父臨終所托,自己早就不管這些事情了??墒牵忠幌胨€是一個孩子,自己和她較真干什么??!
看見朱金熾沉思起來,三斤趕忙打圓場:“我們大家都冷靜冷靜吧!”
“是啊,我們都再回去考慮一下,想一想是不是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說完,四梅拉著朱金熾就要向外面走。
朱金熾還想和杏花說什么,被四梅這么一拉也覺得暫時離開的好。于是,他順勢跟著四梅走出了內(nèi)室。
看見朱金熾、四梅走出去后,三斤說道:“杏花,我沒有想到你會那么說掌柜的。掌柜的為了我們這個美食齋可是什么都付出了。他既沒有股份又沒有要你一分錢,他圖的是什么你應(yīng)該清楚!”
“我這不是話趕話嘛!”杏花一臉后悔的說道。
“怎么說你也不能那樣對待掌柜的。他不會圖你任何的東西的;他也不會圖你的人的!人家什么都…”三斤說了一半停住了。
“三斤,你好像知道我哥的一些事情吧?”
“你告訴我唄!”看著三斤的眼睛,杏花說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感覺到!”
“從上次那個皇子對他非常恭敬的態(tài)度我就感覺到掌柜的不是一般的凡人!”
“反正,我的話就說道這里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三斤推開房門走了。
三斤來到了外面后急忙又找到了朱金熾想安慰他一下。朱金熾沖著他笑了一下說道:“三斤,謝謝你的理解,我沒有事情的!”
“她還小,還不懂事,你們也要多擔(dān)待一些??!”
朱金熾的話讓三斤、四梅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這是個多么好的人啊,自己受到了那么大的委屈卻還是為了別人考慮。
“掌柜的,您放心,我們不會怪她的!”
“是啊,掌柜的,我們無所謂。只要您不憋屈就行了!”說完,四梅拍了拍朱金熾的肩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