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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北荒錄

第二十三章 爭執(zhí)

大周北荒錄 右池 2940 2019-04-09 19:00:00

  公主回宮了!

  公主竟然回宮了!

  公主竟然真的回宮了!

  姬康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看了一眼同樣不可置信的李棠,忽然開懷大笑,“長曦終于想清楚了嗎?她到哪了?”

  “進城了,快到宮門口了。”

  “快快快,隨朕去迎她,也不知她瘦了沒有?!?p>  姬康快步出了書房,提著下襟小步快跑,劉棠一邊追一邊吩咐人把該準備的東西趕緊準備好。

  偌大的皇宮顯得很冷清,今日終于熱鬧了,無他,公主回宮了。

  還未到宮門,姬康老遠就看到姬長曦大步走了過來,他面露笑意,迎了上去,卻發(fā)覺姬長曦竟然身著軟甲,沉著臉,醞釀著怒氣。在他身后的褚秀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一臉的無奈和疑惑。

  他也不知道公主為何如此!

  “皇妹,不用多禮?!?p>  姬康面帶微笑,免去了姬長曦的禮節(jié)。姬長曦看著姬康,忽然扭頭沖褚秀說道:“回來了還跟著我干什么?我與陛下有話要說?!?p>  姬康皺了一下眉,也偏頭道:“你們先退下。”

  兩人的隨從離去,姬康和姬長曦相對而立,在這空蕩蕩的皇城中顯得如此渺小和孤獨。

  “皇妹,你看你,一個女兒家,做這身裝扮,莫讓人笑話了皇家。來,讓為兄好好看看,皇妹是不是瘦了?!?p>  沉默片刻,姬康伸手去牽姬長曦,面露微笑地說道。姬長曦把手縮了回去,心中依舊揣著怒氣。

  “好,好,好,你要巾幗不讓須眉,我不干涉,我不干涉,都隨你,都隨你,這樣總行了吧!”

  姬康連忙擺手求饒,一副討好的模樣,任誰見了他們的皇帝陛下這樣子都會大感驚詫。

  姬長曦幽幽地吐了口氣,臉色好多了,她看著自己面前的兄長,不解地問道:“陛下,你為什么就是要殺先生?你為什么就不能放過他,他是帝師,是你的老師啊!你忘記了,小時候他有多寵我們?”

  姬康皺了一下眉頭。

  “是誰告訴你的?贏老二?還是劉棠?”

  “陛下……?!?p>  “朕……,我是你兄長,你應該稱呼我為皇兄,而不是陛下。”姬康忽然憤怒地打斷姬長曦的話,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深吸一口氣,繼而平靜道:“曲煥的事你不用管,我要殺他是因為他該殺?!?p>  “那你告訴我,他犯了何罪?”

  犯了何罪?

  當然是死罪!

  姬康在心里默默地答道,“時機成熟,我自會告訴你?!?p>  姬長曦冷冷笑著,不再說話,轉身朝宮外走去,姬康張了張口,抬起手臂想要抓住什么,最終卻什么也沒有。

  他抬頭看著天空,那里,當年的一幕幕猶在眼前。

  “陛下?!?p>  不知何時,

  劉棠走了過來,姬康回過神搖了搖頭,“長曦這次回來還是因為曲煥,她既然知道曲煥回來了,定然會去尋他,你讓褚秀帶些人暗中保護長曦?!?p>  “是。那,若是公主找到了曲煥,要不要讓褚秀尋個機會將他劫走?”

  姬康遲疑了一下,苦笑不已,“長曦冰雪聰明,若真這樣做了,她怎會猜不到?那她不得恨死朕,朕就這樣一個妹妹,這偌大的皇宮,沒了她,朕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言罷,姬康轉身朝深宮行去,對比來時多了幾分惆悵和孤涼。

  初夏的風吹來幾分燥熱,田野里雜草叢生,餓孚遍地,忙碌的野獸和喜腐的蟲子生機盎然,除此之外,一副衰敗。

  此時的大晉戰(zhàn)火依舊,實力最強的還是晉王親率的軍隊,韓倉的征討盟軍次之,往后就是收攏了舊部的趙璧,最后便是章仇。

  章仇依舊守著他那三座城池保存著實力,一邊繼續(xù)演練著手下的軍隊,一邊開墾農田大力鼓勵耕種,在他的努力下,三縣欣欣向榮,成了整個大晉最太平富足所在。

  章仇西南邊的趙璧拿下五座城之后,本想去與韓倉會和,可惜姬隼橫在當中,過不得去,只能暫時按兵不動。而他,自然也不會主動攻擊章仇,替大晉剿滅叛軍。

  在章仇的東北方向,是魏亟,在韓倉盟軍與姬隼的王軍膠著之時,魏亟急襲完縣,眼看快要大獲全勝之際,忽然燕軍從北邊打了過來,魏亟只能含恨撤軍,退守晉陽,牽制著完縣的燕軍,也無法出兵對付章仇。

  如此形式,對章仇十分有利,就軍力來看,章仇最弱,可只要進入秋季,恐怕整個大晉糧草最充沛的也只能是章仇了,到了那個時候,才是章仇動兵的最好時機。

  章仇也認清楚了這點,對于良羽他是敬仰萬分,若不是良羽拒絕,他早已拜他為師。

  “這個良羽,當真是個治世大才?!?p>  曲煥身子好了很多,但病根未除,自打身體好轉后,他也沒催促著回洛邑,而是每日里與破宅子里的難民說說話,從他們口中得到了大晉如今的形式,不由得發(fā)出真誠的感嘆。

  “可不是,我聽人說,那個良羽先生乃是帝師的徒弟,那能耐能小得了?要知道,只論輩分,他可是天子的是兄弟呢!”

  曲煥愣了一下,笑了起來,自己什么時候收過這樣一個徒弟?不過,他并未去分辯,而是繼續(xù)聽著那些人說。

  “對了,你不說帝師我還忘記了,聽說帝師從長城回來了,皇帝正在到處抓他呢!我還聽說他來了咱們晉國,嘿嘿,要是讓我碰上,我鐵定抓了他送給皇帝,要知道,皇帝可是下了旨,抓到他封王侯,知道他的行蹤可為大夫呢!”

  曲煥呆了呆,神情頹然,那些人說話的聲音又落入他耳中,“也不知道這帝師犯了什么罪,會讓陛下一直惦記著要殺他,唉,好歹也是師徒一場,也不念點情分?!?p>  “戚,真?zhèn)€封王侯,莫說師徒,就是我爹,我也把他送給皇帝?!?p>  不知誰插了一嘴,剛說完便怪叫一聲,卻是一個老頭提起拐杖給了他一下,打得他抱頭鼠竄,口中叫饒,“我就說說而已,爹,別打了,別打了,你不是在睡著了嗎?”

  見此情景,眾人哄笑連連,紛紛叫該打,還讓再下手狠些。

  曲煥看著這雞飛狗跳的畫面也不由得笑了,結果牽動內腑,不由得劇烈地咳了起來。

  見狀,韓宣趕緊拍了拍他的胸口。

  “我說??!這王侯有什么好當?shù)?,哪有我們痛快,老丈你就別打他了,打死了,可沒人給你送終呢!”

  眼見那老丈在眾人的挑唆下還未停手,便有人勸道。那老丈喘了口老氣一手杵著拐杖一手扶著腰,他那孝子趕緊跑過來扶他坐下,給他捏肩捶腰。

  “這王侯吶,如今也就是個名號,好聽?!崩险纱艘豢跉猓^續(xù)說道,“以前吶,這些個諸侯都得聽皇帝老子的,哪能胡作非為,攪得我們沒好日子?!?p>  “可不是,他們打來打去,還不是苦了咱們,咱們命好,逃來鄧縣,換成其他縣,尤其是那高縣,嘖嘖,那叫一個慘,想想都睡不著覺?!?p>  “大王吶,要是能為我們想想,誰會起來反他。唉,要是當初是公子樓做我們的大王,那該多好?!?p>  “可不是,聽聞公子樓素有賢名,可惜了,也不知先王是發(fā)了昏還是如今這大王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讓他去守長城。”

  “就是,那些個戎族打了這么多年都打不過來,何必還尊祖制?非得要諸侯子嗣過去,結果弄的,咱們大晉亂成這樣?!?p>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話題扯到了長城守衛(wèi)軍身上,曲煥剛緩過勁來,聽到這些話不禁想起當年匆匆掃過一眼的帛書,心中生出幾分急躁,可又想到韓宣等人死傷了大半,強將那份急躁給忍了去。

  自己無懼生死,怎能讓他人為自己白白丟了性命?再者,陛下如此,自己哪能見到那帛書?若見不到那帛書,長城那邊怎生交待?

  也正揣了這些心思,曲煥才恢復正常,不然他的病也不見會就此好轉。

  “先生,可好些了?”

  曲煥感激地點點頭,“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先生哪里話,平日受你照拂,些許小事不用掛懷?!?p>  “唉,慚愧。若我當年能仔細看看那帛書,也就不會生出這些事。”

  韓宣聽得又提起帛書,忍不住問了出來,“先生,那帛書究竟是什么?”

  “它應該是前朝皇族遺物,當年我也只是在宮內的藏書殿中匆匆看了一眼,隱隱覺得上面的內容與那風雪有關?!?p>  “先生是覺得北地的風雪有古怪?”

  曲煥肯定地點點頭,“如此大的風雪就是我大周志都未曾出現(xiàn)過,再加上那四名回來后死去的斥候,他們的死狀,都暗示著風雪內發(fā)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太祖當年定下的規(guī)矩不可能只是守衛(wèi)長城那么簡單,你也聽剛才那些人說的話了,如此簡單的事連販夫走卒都看得明白,太祖又怎會看不明白,所以,太祖要防備的不是戎族,而是另外的東西。只可惜,到目前為止我們一無所知?!?p>  曲煥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臉色又白了幾分,韓宣不忍他太過勞累,開口道,“先生不要想太多,等見了那帛書自有分曉,今日你也倦了,且睡上一覺?!?p>  曲煥點點頭,躺了下去閉上眼睛,韓宣幫他蓋好被褥,起身蹲到一旁熬藥。

  這些藥材、被褥以及其他東西都是那日那人著人送來的,雖不知他是何居心,韓宣倒也沒有客氣盡數(shù)收下。

  只是想著再過些日子先生痊愈便要離開鄧縣,面對無休止的追殺,韓宣便十分苦惱,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想到個完全之策安全進入洛邑。

  不知長城那邊怎么樣了?那風雪之中,究竟有什么?將軍的身體可有好轉?其他同袍可有懷念自己呢?

  藥罐子發(fā)出“咕咕”的聲音把韓宣拉回了現(xiàn)實,他搖了搖藥罐,繼續(xù)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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