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山林,地處偏僻,范圍不大,其內(nèi)有許多巨石堆砌,附近有一座小河塘。其中一塊巨石被掏空,便是要尋之人的住所。
茍敖嘿嘿一笑,示意景黎幾人稍等片刻,他走向前,在那巨石般的房屋上,拍打了幾次,怕打之聲穿透巨石,響徹內(nèi)部。他伸頭開口,聲音輕柔道:“寶寶,在家嗎?”
話音剛落,如一場冰冷風(fēng)暴降臨,席卷眾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跳了出來。
寶寶?
這個(gè)稱呼是不是也太那啥了?
連說出這兩個(gè)字的茍敖都很自覺地打了一個(gè)冷顫,仿若被一盆冰水從天襲淋全身,冷得不能再冷。
他轉(zhuǎn)過頭,向眾人尷尬一笑,手?jǐn)[了擺,讓他們不要多想。
這時(shí)從屋內(nèi)傳出各種噼里啪啦聲,似乎很多東西砸落地上的聲音,接著一聲怒吼傳來,震動(dòng)整片小山林,枝葉飄落,碎石翻滾。
茍敖急忙跳開,閃去一旁。
石門被推開,一名男子怒氣沖沖走將出來。
看到之前出聲之人,高眉皺起,冰冷說道:“是你?”
他認(rèn)識這人,之前有過幾面之緣,但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了,他來做什么?難道還是為了之前的事?心中冷哼不已。他余光也注意到了一側(cè)的景黎等人,并未在意。
“寶寶,”
茍敖還欲正說,便被這名男子的銳利目光阻止。
“你信不信,要是再說一句‘寶寶’,看我不把你這狗嘴撕爛,再將你這狗頭直接擰下來,嗯?”
男子體內(nèi)散發(fā)一股驚天氣勢,吹動(dòng)山林,呼呼作響。
“那就不叫‘寶寶’,‘朱朱’?!?p> 茍敖這句直接點(diǎn)燃了這名男子的怒氣,他目露兇光,一腳邁出,如電光火石,快如閃電,一腳直接踢中茍敖的腹部。
咔呲聲響起。
茍敖的身體直接向后彎曲,極度凹陷,體內(nèi)骨頭都似碎了好些塊。
在巨大沖擊力之下,撞向身后的巨石,陷嵌了進(jìn)去,面部扭曲,口吐鮮血。
茍泉面露怒色,正欲向前,卻被景黎按住,向他搖了搖頭。正要張口,景黎開口說道:“不用擔(dān)心,既然茍敖?jīng)]有讓我們幫忙,自然有他的想法。而且那人出手極有分寸,并未下狠手?!?p> 這一擊看似驚天動(dòng)地,實(shí)則拿捏極準(zhǔn),別看茍敖像是被打得半死如死狗,實(shí)際上,那只是外傷,并未傷及要害。想來這名男子只是想懲罰一下他,即使動(dòng)怒,也不是真想要了他的狗命。看來他們的確相識,至于具體關(guān)系如何,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不過,這茍敖真的是嘴欠,看這樣子,是故意激怒于他,就是不知為何。
景黎目光投去,仔細(xì)打量這名男子。
只瞧他身高接近兩米,卻十分纖瘦,穿著也比較奇特,從上到下,一身粉色。景黎明白這不是他癖好特殊,而是他本體膚色。就如他總是一身藍(lán)色,白璃是一身白色一樣。
他頭發(fā)較為雜亂蓬松,身上濺有一些綠色藥液,手指間也有一些殘留。
茍敖艱難從巖石中掙扎下來,哎呦叫著,揉了揉腹部。
他一副不怕死的模樣,繼續(xù)走到男子跟前,咧嘴說道:“朱步寶,我來是,”
還未說完,便被朱步寶一個(gè)字打斷。
“滾!”
茍敖豎起大拇指,嘴里說著:“你牛,到時(shí)不要來求我,本來想著,老朋友許久未見了,請你吃大餐,既然如此,我只能自己吃了?!?p> 朱步寶輕蔑冷笑道:“大餐?就你?我呸!”
一道口水落在茍敖身前。
他接著說道:“還有,誰是你老朋友,我可不認(rèn)識你這種不要臉的人,趕緊給我滾蛋?!?p> 茍敖呵呵一笑,不再理他,來到眾人身前,故意大聲說道:“走了這些天,我們也累了,就暫時(shí)在這里休息片刻。剛才他已經(jīng)打過我了,不會(huì)再好意思出手趕我們離開?!?p> 故意回頭沖他說道:“對吧?”
朱步寶面色鐵青,如果目光可以殺人,茍敖早被切成千百條了。冷哼一聲,不再理會(huì)這些人,邁起腳步,關(guān)上石門,進(jìn)了屋內(nèi)。
見朱步寶已經(jīng)離開,茍敖哎呦一聲,彎下腰來,捂著肚子腹部,訴苦道:“剛才可疼死我了?!?p> 那可憐的樣子,看著就是一副欠揍的樣子。
“活該!”
白璃笑聲回應(yīng)。
“你自找的?!?p> 景黎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要是我,就多打幾次?!?p> 茍泉冷冷說道,和之前茍敖被打時(shí),完全是兩個(gè)樣子。
茍敖一臉委屈,“我也是為大家好,哎,遇人不淑啊。”
茍敖將自己的大致想法說了一遍,幾人便開始工作。
在其中一顆巨樹上,上下依次迅速挖出了三座房間。接著按照他的要求,景黎開始做飯。
夜幕來臨,昏暗天色被涂抹上濃黑,天地間更加幽靜黑暗。
“嗯?什么味道?好香呀。”
朱步寶在石屋內(nèi),忽然聞到一股誘人的香氣,很快,整個(gè)屋子都被充斥著這股香氣。
“難道是他們做的大餐?”
茍敖那做飯的水平,他可是十分清楚的,白天對方說請他吃大餐,他根本不以為意。
“難道是其他人做的?”
白天幾人他也注意到了,當(dāng)中有做飯的好手也未可知。
“不行,我不能被誘惑,那不要臉的家伙,絕對是故意的。是了,他肯定就是故意的,想要讓我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我才不上當(dāng)。我是誰呀,我可是‘寶寶’,我才不上當(dāng)?!?p> 他放下手頭的工作,這種情況,他實(shí)在是無法專心做自己的研究。
閉上雙眸,躺在床上,鼻子使勁嗅了嗅。
哎,真是太香了。
他睜開雙眼,那彌漫整個(gè)屋子的香氣,似乎化作了實(shí)質(zhì),如飄粉水霧,遮蓋了整個(gè)世界。
他站起身,想要推開石門,掙扎片刻,又躺了回去,如此往復(fù)好幾次。
“這不要臉的家伙,實(shí)在是太可惡了,白天那會(huì),我就應(yīng)該一口把他吞了,一了百了?!?p> 他直接躺在了地上,緊閉雙眼,想要捏住鼻子,又是舍不得,不停地使勁呼吸。
太香了,太香了……
“我受不了了!太特么香了!”
他猛地站起身,直接撞開了石門,沖出屋外。
來到眾人面前,大聲說道:“我就想看一下,你們在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