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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機圖之風云錄

第九章 月色當如初 人皆難如故

神機圖之風云錄 瀚海微塵Y 5837 2019-03-23 14:30:00

  道別了陸隱華,沈沐風等人直奔重慶城。沈沐風邊走邊暗忖:我和莫離在大江遇劫,莫離和我的包袱全都丟失,幸得蛟龍幫厲大哥收留,還給了我們一些散碎銀錢,但畢竟有限。莫離還給那迷暈我們的老漢一些,咳!如若大手大腳的花,可能回不到臨安。再者,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花蘇夫人她們的錢吧。想到此處,他對莫離道:“莫離,我們盤纏所剩不多,捉襟見肘。不如我們就在城外找個客棧歇息一晚再進城吧!”

  莫離思量了一會,道:“不夠嗎?那蘇夫人他們怎么辦?”

  蘇夫人聞言,停下腳步道:“你們助秀兒脫險,理當重重酬謝,可我們孤兒寡母,生活也甚拮據。不如這樣,你們先在此處落腳,待我們到重慶城尋得親人,有了依靠,再答謝你們如何?”

  莫離聞言,不悅道:“蘇夫人說的哪里話,我們豈是貪圖錢財之輩,無需答謝。你們且去尋親便是,我們自有辦法?!?p>  沈沐風也點頭,道:“蘇夫人多慮了,我們雖然銀錢不多,但蛟龍幫厲大哥也是給了我們些盤纏的,您不必介懷。”說著,沈沐風一抬頭,看到遠處一處院落,門前的拴馬莊上挑著一串燈籠,上書城邊客棧。沈沐風一笑,道:“你們看,這不就有一間客棧,看起來甚為整潔。莫離,不如我們就在此落腳如何?”

  秀兒不舍,道:“沈大哥,我們就此分別了嗎?”

  蘇夫人微笑,道:“秀兒,你且記下這間客棧,無論此次能否尋得親人,為娘都勢必將你送回沈大哥身邊的。亦或是,你現在就想跟著他?”

  秀兒羞得小臉像個紅蘋果,道:“娘,您這是說什么呢?我們快進城吧!”說著,轉身徑自走向前方。

  莫離聽得來氣,悶哼一聲,轉身跑進了客棧。

  沈沐風撓撓頭,一臉委屈,道:“蘇夫人,是我蠢笨,沒有聽懂您晨起時說的意思。”他對著蘇夫人,支支吾吾,道:“蘇夫人,其實我對秀兒姑娘只有兄妹之誼,并無……并無……”

  蘇夫人眉角一挑,道:“我家秀兒可是不合沈少俠的意?”

  “不是,蘇夫人,我……”沈沐風臉憋得通紅,不知怎樣解釋。

  蘇夫人看著他的神色,沉默半晌,道:“沈少俠,我也看得出,你對南宮姑娘一往情深。我也不想亂點鴛鴦。只是……”她欲言又止,搖搖頭道:“罷了,沈少俠直須應允我一件事便可。”

  沈沐風見事有轉機,忙道:“應允什么事?只要不是娶秀兒姑娘,我什么都應允得!”

  蘇夫人眼神落在沈沐風臉上,一汪碧波般交織無數往事。她嘆了口氣,道:“沈少俠直須應允,若我有什么不測,你要照顧秀兒一生一世?!?p>  沈沐風聞言,心中一緊,暗忖道:不測?這蘇夫人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危及性命?

  蘇夫人見他神色有異,又續(xù)道:“我自知此要求甚是無理,但我也是出于無奈,望少俠應允?!闭f著竟飄身拜下。

  沈沐風忙伸手相攙,道:“蘇夫人這是何意?若僅是照料秀兒姑娘,為她尋得如意郎君,我沈沐風義不容辭。自今日起,秀兒妹妹就如同我沈沐風的親生妹妹,我絕不容她有半點閃失,請?zhí)K夫人放心?!?p>  蘇夫人見他如此懇切,起身道:“給沈少俠添麻煩了。我也不知為何,只覺得沈少俠是值得托付之人?!彼龔陌锶〕鰞蓚€青藍色小瓷瓶,續(xù)道,“我這里有兩瓶傷藥,沈少俠如若不嫌棄就拿去,白色瓶為外敷,紅色為內服。無需兩三日,沈少俠的面部即可痊愈?!?p>  沈沐風接過瓷瓶,只覺一陣暖意流過心頭。他望著臉上蒙著黑紗的蘇夫人,又想起莫離被擄走那夜,她那布滿燒傷的恐怖臉龐,心道:蘇夫人必藏著什么重大秘密,她不愿袒露,我也不便多問。愿上蒼保佑,蘇夫人尋得親人,安享晚年才好。想到這里,鼻子竟酸酸的。

  沈沐風手中緊握著瓷瓶,不舍道:“我與您相遇不過兩日,卻覺得您猶如親人一般。蘇夫人,此次尋親尋到便好,若尋不到也不必失望,可到臨安尋我,我便是您和秀兒妹妹的親人?!?p>  蘇夫人心中一動,道:“好孩子,屆時你照看好秀兒,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p>  沈沐風似是覺得,這蘇夫人對生死看得比常人淡了許多,自己又不便勸說。他眼珠一轉,靈機一動,道:“蘇夫人,我娘說過,身陷囹圄之時,無助絕望是正常的。時時費神憂心不如呼呼大睡,待時過境遷,回頭再看,你已走過那段崎嶇荊棘。我娘還說過,有些事單憑一己之力很難完成,盡可借助親友之力。不要擔心連累了誰,其實真正的親人又怎怕牽連?我娘還說了,……”

  蘇夫人聽他如婦人般的叨念,“撲哧”笑了,道:“你這孩子,你娘真是這么說過嗎?”

  沈沐風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被蘇夫人識破了!”

  蘇夫人慈愛的望著他,道:“沈凄霜有子如你,不往今生??!沈少俠,后會有期?!毖粤T,抱拳一禮,也向重慶城行去。

  蘇夫人邁向重慶城的步伐雖堅定,心中的不舍卻如夕陽殘影,長長的拖在身后。

  沈沐風站在原地,呆立許久。不知為何,心中隱約徘徊著一縷不可名狀的情愫。

  直至蘇夫人的背影隱沒于山林之間,沈沐風才魂不守舍的進了客棧。一個店小二模樣的人上前招呼道:“客官,您的房間已經整理好了,這邊請!”

  沈沐風心下難受,也沒多想,跟著店小二繞出正廳后門,來到后院。店小二推開一間草棚的門,道:“客官,這就是您的房間?!?p>  沈沐風道:“好,你先下去吧?!?p>  店小二遲疑了一下,道:“客官,小店住店需先付訂金。”

  沈沐風聞言,道:“付多少?”

  店小二伸出三根手指,道:“三貫錢?!?p>  沈沐風聞言,突的回神,伸手抓住店小二的衣領,道:“你這可是黑店?訂金要這么多?”

  店小二無辜的叫道:“客官饒命,客官饒命!是與您同來的那位客官開的價。說您住不貫帶床的普通房間,必要住馬棚。但這馬棚是給來往客官拴馬的地方,您要是驚了哪位客官的馬,我們也是擔待不起?。∨c您同來的客官說您會給我們比上房高兩倍的價格,我們老板才答允的?!?p>  沈沐風聽得又好氣又好笑,心想:肯定是莫離又生氣了。環(huán)顧四周,這可不就是個馬棚嘛!最里側一個馬廄,里面拴著兩匹高頭大馬。馬廄前的地上有一堆新鋪的稻草,顯見這便是比上房還貴兩倍的寶榻。沈沐風放開店小二,指著地上的稻草,問道:“我就住這兒?”

  店小二嚇得退后兩步,用眼角的余光怯怯的瞥著沈沐風,小聲道:“客官不是喜歡住稻草嗎?這可都是小的新鋪的,干凈整潔,絕無異味。”

  沈沐風被氣得苦笑著點點頭,道:“我雖甚是滿意,但這價格太貴了。與我同來的客官住哪里了?他的房間多少錢?”

  店小二道:“普通客房,每晚五十錢?!?p>  沈沐風點頭道:“告訴你們老板,我這馬棚與她那間同價便好。否則,小爺把你這破店拆了!”只見他身形未動,彈指間,馬廄旁的木質柱子上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店小二嚇得直哆嗦,道:“客官,我們還有上房,不然,您就搬走吧!別住這里了!”

  沈沐風擺手道:“這里甚好,就這里吧?!闭f著躺倒在稻草上。

  店小二不敢多說,正欲退出馬棚,只聽沈沐風道:“天氣炎熱,送一碗解暑湯給與我同來的客官吧!”

  店小二趕緊應聲退了出去。

  “客官,客官在嗎?”店小二一手端著托盤,一手敲著莫離的房門。

  莫離打開房門,道:“什么事?”

  店小二滿臉堆笑,道:“您的朋友讓我給您送解暑湯來了!”他將一個大瓷碗放在房間中的桌子上,道:“客官沒有別的吩咐,我先下去了。”

  莫離看著解暑湯,心中流出一絲溫暖,道:“慢著!”

  店小二心里一緊,暗忖:今天真是走霉運啊,接了這么兩位客官。那個住馬棚的不好惹,這個還不一定什么怪脾氣呢。

  莫離問道:“他……他真的住在馬棚?”

  店小二為了討莫離歡心,忙道:“是?。∧俏豢凸傧矚g得緊呢?!?p>  莫離一蹙眉,心想:馬棚還能喜歡?這店小二就是胡說。怒目瞪著店小二,道:“他還說了什么?”

  店小二想了想,暗忖:這回答不對,指不定捅出什么婁子,還是不說為妙。便道:“那位客官沒說別的,躺倒便睡了!”

  莫離一聽,火冒三丈,睡了?他居然睡了?手往桌子上一拍,桌子竟應聲斷裂為兩截。原來莫離一時氣惱,不覺掌上竟蘊了心念的內力。眼見盛著解暑湯的大瓷碗徑直跌向地上,莫離心中也是一驚。她急忙縮身探手,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大瓷碗,心道:幸好沈大哥送來的解暑湯沒有灑掉。

  她轉身對著店小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不是故意弄壞桌子的,多少錢?我賠給你便是?!?p>  店小二哪里見過這場面,嚇得差點尿了褲子,連忙道:“客官隨意,不用賠了?!闭f罷,撒腿就跑。

  莫離也不以為意,喝了一口解暑湯,自覺心脾盡潤,好舒服,還自語道:“好奇怪的店小二?!彪S后,把一碗解暑湯喝了個干凈。

  正這時,沈沐風來了。他在屋外道:“莫兄弟,你是如何將那店小二嚇得屁滾尿流的???”

  莫離聽到沈沐風的聲音,先是一喜,轉念道:他都要娶秀兒姑娘了,又來找我干什么?便嘟著嘴坐在屋里不吭聲。

  沈沐風又道:“你不出聲,我可進來啦?”

  莫離心想,我不出聲你就進來了,那我就不出聲了吧。

  沈沐風見她不出聲,推開半掩的房門,走進屋內。只見屋內正中一張斷成兩截的方桌,莫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一個空瓷碗。“唉!”沈沐風長嘆一聲,轉身走出門去。

  莫離見他一聲長嘆,來了又走,氣惱異常。正不知如何發(fā)泄,左顧右盼之際,發(fā)現自己手中還有個瓷碗。正欲摔碗泄憤,只聽沈沐風道:“姑奶奶,不能再摔了!”只見他拿來了錘釘銼刀一應工具。

  莫離心下稍寬,道:“你是來修桌子的???”

  沈沐風俯下身,邊叮叮當當的修桌子,邊嘆道:“你干嘛這么生氣,我已經和蘇夫人說清楚了,我與那秀兒姑娘只有兄妹之誼,并無男女之情。她也不強求,還給了我治跌打的傷藥?!?p>  莫離聽他解釋,頓時氣惱全消,此刻又覺得自己做得過分,卻不知如何補救,道:“沈大哥,對不起,我……我太任性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沈沐風三下五除二將桌子修好,壞笑道:“沈大哥非但不生氣,還開心得很。你知道為什么嗎?”

  莫離一聽,頓時心跳加速,臉像燒紅得火炭一般,站起身道:“屋里憋悶,我出去透透氣。”

  沈沐風微笑地望著莫離背影,心里甜甜的。

  入夜,沈沐風在馬棚里輾轉難眠。

  他暗忖道:這兩天如此勞頓,幾乎沒怎么睡覺,明明應該倒頭便睡,怎的如此難眠。莫不是我患了失眠癥?還是我從小在家太過嬌慣,睡不貫這馬棚?

  折騰到三更,還是睡不著。他走出馬棚,仰望星空。只見一鉤新月,銀輝盈盈,星辰閃耀,夜風徐徐。

  沈沐風心道:這大好的夜色,睡不著真是糟蹋了!累得狠了,想必又會發(fā)頭風病了,累得莫離擔心,還是回馬棚睡吧。

  他剛欲轉身,只聽得前廳有動靜。細聽之下,似是有人敲門。

  急促的敲門聲伴著一個姑娘的叫喊聲,沈沐風隱約聽得:“沈大哥,沈大哥……我娘……快……救人……,沈大……”聲音漸弱。

  沈沐風心下疑道:難道是秀兒姑娘?想到這,他連忙跑到前廳,只見店小二閉著眼,半披著外衣,邊去開門,邊道:“這大半夜的,誰?。俊?p>  剛一開門,咕嚕一聲,從門外滾進一個姑娘。這可把店小二嚇了一跳,瞌睡蟲全跑光了。

  沈沐風定睛一看,不是秀兒是誰?正欲上前,一個人影搶在他前面,抱住秀兒,道:“秀兒姑娘,秀兒姑娘,你怎么了?”

  沈沐風一看,不就是傍晚還在吃人家醋的莫離。沈沐風也搶前一步,道:“秀兒姑娘沒事吧?”

  莫離將右掌抵住秀兒后心,將真氣緩緩推入,秀兒這才悠悠轉醒。見到莫離和沈沐風直像見到親人,眼淚撲簌簌從眼眶滾落,邊哭邊道:“快救救娘親,救救娘親!”

  “蘇夫人在哪?”沈沐風急問,他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秀兒泣不成聲的道:“城外五里的破廟里。”

  沈沐風對莫離道:“照顧好秀兒姑娘!”言罷便向外奔去。

  莫離急道:“沈大哥,我與你同去!”可她又看看懷中渾身栗抖的秀兒,只得暗暗著急。

  沈沐風急奔在官道上,心道:我說怎么也睡不著,真的出事了。希望蘇夫人沒事才好?。∨夼夼?!蘇夫人吉人天相,一定沒事的。

  他也不知道那個城外五里的破廟在哪里,到處亂撞。心下急道:早知道應問清方向才好!這可如何是好?

  突然,他看見林子里隱約有戶農戶。此時也顧不得什么禮數,直接撞開房門進到屋內。嚇得正在熟睡的一對夫婦尖叫不已。沈沐風也顧不得那么多,身朝向外背對夫婦,道:“你們可知城外五里的破廟在哪里?”

  那男人答道:“大俠饒命,您順著我們宅子再向后行約兩里便可見到。那破廟早已荒廢多時,……”

  沈沐風哪有空聽他解釋,將一貫錢放在桌上,道:“多謝大哥!”飛身離去。

  那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下床,拿起桌上的一貫錢,對妻子道:“莫不是財神爺顯靈了?”

  沈沐風又急奔兩里,果然見到一座破廟,里面還隱約有光亮,他一口氣奔進大殿。說是大殿,其實就是不過十尺見方的屋子,正中擺放一尊釉色斑駁的彌勒佛,供桌上滿是塵土,果真是荒廢已久。殿中有一堆快要熄滅的篝火,趁著微茫的火光,沈沐風看到斜倚在大殿左側柱子上的蘇夫人。她雙眼緊閉,面色蒼白,身著的黑衣被劃得破碎不堪,腿上還牢牢的嵌著一枚鋼釘。沈沐風急到近前,道:“蘇夫人,蘇夫人!”

  蘇夫人并不搭話,仍緊閉雙眼。沈沐風伸手推了推蘇夫人,只覺得觸碰處有一種粘粘的液體。再看手掌,他大驚失色——全是血!

  他心急如焚,一把扯下蘇夫人的面紗,見到了那張蒼白得布滿疤痕的臉,微薄的唇邊浸著血痕。

  沈沐風將蘇夫人扶起,掌心對準她后背大椎穴,將自己的真氣緩緩注入。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一炷香又一盞茶,豆大的汗珠自沈沐風的額角滾落。他只覺得自己的內力不斷流走,勁力消退。

  沈沐風,你要挺住?。∷蛋到o自己鼓勁。

  一個時辰過去了,蘇夫人身子一顫,整個人向前撲倒,嘔出一口黑血,這才悠悠轉醒,看到了正扶著她的沈沐風。不知是她傷得太重,還是神智未曾恢復,只聽她輕聲叫道:“兒啊!我的兒!”旋即便又暈了過去。

  沈沐風急道:“蘇夫人,蘇夫人!”他連叫幾聲,卻沒有回應。沈沐風暗暗心驚道:蘇夫人傷得如此之重,我的內力又不濟,恐難保她性命,不如帶她回客棧,再做打算。

  沈沐風背著蘇夫人一路急奔,回到城邊客棧,莫離早已請來了郎中。

  郎中看罷傷情又診脈,卻搖頭道:“夫人都是皮外傷,看這傷情,又是去闖了那神機堂吧!”

  沈沐風與莫離皆驚,道:“神機堂?”

  “是啊”郎中續(xù)道,“近日來,許多闖堂的人受傷,有燒傷的,有溺水的,僅有少數人像夫人這般。據說這是闖到內里啦!看這夫人還挺有功夫的。前日里我接診一個病人,渾身都被扎爛了,不日就過世了?!?p>  沈沐風怒道:“這神機堂讓各方英雄去闖闖也就罷了,怎還傷其性命?”

  郎中搖頭道:“我聽聞,都是些想要得到神機堂的什么寶貝,簽定了生死契的?!?p>  “生死契?!”沈沐風暗忖道:虧得我還心心念念想去拜師學藝,這等毫無血性,罔顧人命的家伙,才不配做我的師父。

  莫離道:“郎中,蘇夫人何時方可轉醒?”

  郎中又復搖頭道:“這位蘇夫人外傷并無大礙,只需每日涂抹傷藥即可。但她脈象虛滑,恐是積郁成疾,何時轉醒尚未可知??!”

  “積郁成疾?”莫離不解道。

  秀兒抽泣著,道:“娘親確是積郁成疾,不時嘔血。請神醫(yī)救治!”

  郎中捻著胡須,道:“心病尚需心藥醫(yī),我只能開一些補氣養(yǎng)血之方,為夫人續(xù)命?!毖粤T,郎中提筆寫了一張藥方,并留下了傷藥。

  沈沐風送郎中離去,想到蘇夫人的傷勢,心如刀絞。為何這般心痛,似是經年累月也不能削減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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