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鳥語連連,伴著輕快的手機(jī)鈴音,成先生從淺睡中慢慢睜開了眼。
他墨色的眼睛在日出漫進(jìn)白紗簾的微光下呈現(xiàn)明亮的橘波。
他大波浪的發(fā)絲浮著一層金色的光感。
他薄薄的淺色睡衣下膚亮的胸肌藏在紗絲間隨著他下床的動作即隱即現(xiàn)。
他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好久沒睡得這么踏實(shí)了。
昨夜看完高冷男受辱,就是舒服!
早該整整他了,要他李為河在他成炳順面前牛!拽!拽的快入九層天了!
他施法一變,唰的,他被光緊緊包圍,睡衣秒變西裝,只不過,那西裝還是昨天那套無敵變態(tài)粉。
法術(shù)不是平白無故產(chǎn)生的,法術(shù)是需要媒介的,他將睡衣與西服互換提前裝進(jìn)另外空間,當(dāng)他施法時,被光包圍之際,其實(shí)是他入了另外空間換了身衣服,人界顯現(xiàn)的只有那團(tuán)彩色的光。
打開門,李為河頭頂一團(tuán)黑氣,如惡鬼一般猛的沖到他面前。
他雖是不怕,卻也被李為河突然一現(xiàn)驚大了雙眼。
“你干嘛?一大早犯??!”
李為河雙眼似被寒冰籠罩,沒了視線,留給成炳順的是一股陰森恐怖的氛圍。
李為河看似低著頭莽撞向前,實(shí)際上呢?他是飽含憤怒的在向成炳順撒氣。
成炳順畏畏縮縮、不明緣由的向后退。
向前向前向前……后退后退后退……,咚,成炳順撞在房間的內(nèi)墻上,在偌大的白墻上,成炳順是那般的纖薄,纖細(xì)的骨架,細(xì)嫩的皮肉,單薄窄背。
而兩手撐墻、將成炳順圈在臂膀里的李為河呢,身軀明顯寬厚許多。
成炳順被粗壯的臂膀環(huán)繞無處可逃,他心里愈發(fā)心虛,李為河怕不是gay吧?他心思,邊想著邊單手無所適從的搔搔頭,“大哥~冷靜~冷靜!”
李為河鼓著腮幫子不言不語,成炳順更虛透了,他本來就干不過李為河,這么一來,難道是要他屈服順從?任憑李為河如何XXOO他,他都得默默承受?
別呀,他的小心靈可小白兔著呢!大灰狼,你可別亂來??!他的小心臟突突的。
【你為什么對姬笑芊下媚?】李為河表面波瀾不驚,內(nèi)里可狂暴可狂暴了,恨不得分分鐘將他成炳順?biāo)撼煞鬯?、壓成泥?p> 他一臉無所謂,還逞強(qiáng)欲突破李為河不可觸犯的底線,“啊~我還以為怎么了呢,原來你是為這事兒……”
【回答我?。?!】他的聲音如雷鳴一般,震動他的天地。
“大哥,冷靜……冷靜……我、我錯了?!背杀橆D時嚇得跟被狠追后受驚受累的羊羔子似的,抖動、驚神。
瞧成炳順沒出息樣,李為河也知道他只是玩玩,沒成想竟將火柴擦成了火。
【下不為例?!坷顬楹咏o他個眼色,讓他知道,若有下次,他李為河會替天行道!
隨后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成炳順靠著墻,腿軟不是一點(diǎn)點(diǎn),要被嚇出心臟病、癲瘋病、心腦血管病……,要死了好不好?
他癱坐在墻根下愣了好幾個一分鐘,心臟在每分鐘跳出了神才能跳得出的節(jié)奏,誰知道那是幾百次?幾千次?幾萬次?……?
他李為河是這么無法無天的神嗎?要不是他今天一早被威脅,他還真不知道他李為河這么狂躁。
開放式廚房外緊挨著一四四方方的餐桌,李為河喜歡方正,家里很多處裝飾都離不開方正,就連他的字也都是清一色的方楷。
“嗯~這魚糕煮的軟爛中帶點(diǎn)兒小彈牙,你看!筷子加起來duang~duang~的,看著就很Q?!奔佛囸I的小眼神釘在了食物上,恨不得將湯碗也一起吞了!
“快吃,你第一節(jié)不是有課嗎?已經(jīng)7點(diǎn)了?!崩顬楹舆吔o她盛白飯邊催促,跟老媽子似的啰里啰嗦。
姬笑芊接過沒巴掌大的陶瓷小碗,興沖沖的扒著飯,在她心里,最快樂的時光恐怕就是吃飯!瞧她吃飯樂的,填滿飯菜的嘴笑成了一道溝壑,深不見底。
“咳……嗯?!背杀槒南词珠g里人模狗樣踱步出來,“早上好呀?!币詾樗约菏鞘裁粗匾宋铮鸶┮?,向底下人問了句好,底下人就非得仰望著他,跟望著繁星中最大最圓的輪月一樣,要對他心存敬畏、要對他滿懷虔誠。
“成先生早?!奔返念^始終埋在碗里,連抬都不肯抬一下,忒怕誤了時間吃不飽飯。
李為河瞄他一眼的空擋也擠不出,一心催姬笑芊快吃,然后他自己也忙著塞飯,他第一節(jié)雖然沒課,但是他很守時,上班從不遲到。
成炳順希望落空,蔫兒蔫兒來到餐桌,一看飯煲,再看碗碟,沒他的份!
他蹩腳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吃的忙不過來了,嘴里咂咂,道:“香嗎?”
沒人理,都繼續(xù)著扒飯。
“我說,哥~你也不給我捎帶著做一口飯?你就讓我這么看著,好意思嗎?”
沒人看他,都開始吸溜著喝湯,“話說這湯真鮮,噫!里面放了干貝?好呲(吃)”姬笑芊筷子一挑,湯底下的料一目了然,有紫菜、干貝、雞蛋花兒、海米,還有幾粒嬌翠嬌翠的小蔥花兒,色澤別提多有食欲。
成炳順定睛望著他們的湯,吧唧嘴,饞,饞的不得了。
在天上早有耳聞,眾仙齊聚一堂,談到本是地獄階下囚的李為河某天成了仙,說‘他能成仙,還不是指仗著他那三腳貓的廚藝!’
當(dāng)時他成炳順還不信,這次到他家一聞他李為河做的飯菜的香味,他服了、饞了、餓了!
“別說話,喝完湯就走?!崩顬楹硬挪焕沓杀樐亍蚁滤幷T他破戒?不宰了成炳順?biāo)闶撬顬楹涌犊缓托∪艘话阋娮R!
姬笑芊哦了一聲,趕緊將湯喝盡。餐具不用她收,碗筷不用她刷,這些活計(jì)全都由李為河包辦!天下去哪里找這么好的男人?!簡直就像她姬笑芊的專屬仆人。
其實(shí),李為河不是想包辦家務(wù),而是他太怕姬笑芊又干出什么名堂糟蹋他的家!
姬笑芊吃飽喝足離開桌子回自己屋捯飭了五分鐘,提著大包小包沖出家門,李為河收拾桌面,在廚房里洗洗刷刷,洗過手,摘了圍裙回自己屋換衣服,來來去去。
敢情他成炳順是個透明人???好歹180大個杵在這兒了,沒人看他一眼?他簡直無地自容了。
“哥,你真要棄我不顧了嗎?”
李為河穿好皮鞋甩門而去,瞟都不瞟他。
“我去——”他走進(jìn)廚房,飯煲里一粒米不剩,鍋里別說一口湯,就連刷過的洗鍋水都不留一滴,他不得不佩服,李為河真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