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轟隆隆的響聲,整座東林王府泛起了一陣亮光,再次沖天而起的黑影撞到了這道光墻,打了幾個翻滾,被大嶼山飛出來的人一掌擊中,摔落在地上。
黑影摔落后,沒有化成人形,而是化成了一灘黑水!
“死了!這是一道分身!”大嶼山飛出來的人從天而降,大聲說道,“大家莫慌,這是保護(hù)陣法,以后不會再有人能進(jìn)我東林肇事!”
地上躁動的人群紛紛停下了步伐。
有人激動的跪了下來。
緊接著,黑壓壓的全部都跪倒了。
除了扶著王妃的林浩。
林浩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他并不想跪,直到,那人走到了林浩面前,抱起了王妃走了,他依舊一動不動。
“跟我來!”
林浩這才站了起來,跟著那人,走過了長廊,來到了王妃的寢宮。
老馬拿著黑色的長槍,跟了過去,守在了門口。
東林王把王妃放在了床上,為她輸了一掌靈氣,王妃醒了過來。
“沒事了,你只是中了一掌,并無大礙!”
“那人是誰?”
“西域巫師,以分身之術(shù)潛入,想要帶走浩兒,分身死了,這人肯定也受了重傷,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來了。不過就算再來也不怕,有了這座陣法,他要再來,就走不了了?!?p> “他為什么要抓走浩兒?”
“可能覺得浩兒是個好苗子,還是什么原因,來不及盤問,他動用了巫術(shù),獻(xiàn)祭了分身。”
“浩兒沒有傷著吧?浩兒,快來拜見爺爺!”
林浩向前兩步,卻沒有參拜,紅著眼說道:“他不是我爺爺,我沒見過他!”
是啊,林浩自打出生以后,就從來沒有見過東林王,這些年,身為一個王子,卻要跟家丁廝混,只能做那些三教九流的營生。
這五年的操盤經(jīng)營,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波折磨難,九死一生,底層的營生,哪里有那么好做。
一直都是一個人挺了過來。
東林王對林浩來說,實在太陌生了。
“老馬,加多一道陣法!”
“是,王爺!”
東林王讓老馬在門外多加了一道陣法,自己又在屋子里揮手罩上了一道光罩,這才轉(zhuǎn)過身來,望著林浩。
房間外的吵吵嚷嚷突然消失了,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
眼前的東林王容光煥發(fā),根本不是一個六七十的老頭,更像是記憶中年輕時候的父親。
東林王輕聲說道:“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很辛苦,這是一道隔離的道法,門外的老馬也加了一道,沒有任何人能窺視咱們爺倆說話,問吧!”
林浩張了張口,太多的話想要問,甚至想不顧一切的跪拜,喊一聲爺爺。
可是他終究一個字也沒能問出來,就像喉嚨里卡了刺,生怕一開口,眼淚會掉下來。
“今天你及冠了,我很欣慰,幫我拖延了最后的時間,這一天,挽救了我東林往后的數(shù)十年。你可能不明白我說什么,一會你就明白了?!?p> 東林王握著王妃的手,道出了十六年前的一樁樁秘事。
那一年,林玄立帶著娘子,領(lǐng)軍攻打大夏王朝。
大夏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只剩下三千人馬退守都城,而這時候的林玄立,還有著三十萬人馬大軍。
只等天亮,即可包圍大夏的王城,拿下大夏,班師回朝。
這一夜,林玄立的娘子一夢千秋,醒來后她說自己懷孕了。
林玄立驚喜之余,讓娘子在軍營中休息,留下了一萬大軍做后援保護(hù)她們娘倆,獨自帶著二十九萬兵馬前去攻城。
距離大夏王都只有一里的時候,就在林玄立勒馬,準(zhǔn)備下令沖鋒的關(guān)頭,后方斥候突然來報,夫人馬上就要生了!
斥候剛報完,林玄立仿佛聽見了一聲嬰兒的啼叫,然后,天空就黑了。
是整個黑下來,伸手不見五指那種黑。
隨后,災(zāi)難發(fā)生了。
天外流星滾滾,就像一顆顆火球砸了下來。
流星劃破長空,不偏不倚,把林玄立帶領(lǐng)的二十九萬大軍統(tǒng)統(tǒng)砸死了,一個不剩,偏偏,林玄立沒有事。
林玄立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到軍營,軍營也被砸了,他沖進(jìn)帳篷里,母子無恙。
林玄立拔劍,要殺了這個不詳?shù)膵雰海荒镒庸蛑罅讼聛怼?p> 此后,這樣的怪事再沒發(fā)生,林玄立在一個多月后,把嬰兒帶回了咸陽。
大夏王朝沒有乘勝追擊,他們也是事后才知道燕朝全軍覆沒,但他們不知道發(fā)生了這等怪事,這些年一直在派人來查,逐漸才有了些許眉目。
當(dāng)年知道這件事情的士兵,全死了,但不表示沒有人能推算出來這件事情的大概。
至少,監(jiān)察臺知道一些。
“那個災(zāi)星,是我?”林浩沉重問道,“這么說來,我還是你孫子嗎?”
“你當(dāng)然是我孫子,除非你不想認(rèn)我這個糟老頭子?!?p> “爺爺!”
林浩跪了下來!
東林王撫摸著林浩的頭發(fā),輕聲道:“長大了,一晃眼,長這么大了!”
“爺爺,父親和母親,為什么離我而去?也是因為我是災(zāi)星?不要我了嗎?”
“浩兒,你不是災(zāi)星?!睎|林王微笑著說道,“不管怎么樣,你從你娘胎出來,你娘又是玄立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便是我林震東的孫子,哈哈,其他的鳥事,都是湊巧。”
林浩憤怒又無奈,想不到爺爺和父母一直在保護(hù)著自己,而自己一出生,就闖了那么大的禍。
冥冥之中,林浩感覺這一場天火,和自己前世在地球上看到的那一場天火,有一種說不上聯(lián)系。
什么樣的天火,能穿越萬古時空和不同位面,來到這片神州大陸?又讓自己離奇重生?
“如果都是命運的詛咒,我林浩定要打破這鳥天!”
“哈哈,果然有我林震東的風(fēng)采!”
“爺爺,我娘親后來去了哪里?”
東林王妃拍了拍床沿,示意林浩坐過去。
“這個事,我來說吧。”
“你母親,她從修界來,修為精深,她下嫁到凡界來,你母親那邊本來就不太樂意,最后你的事情,被修界知道了,說什么你是某個魔神轉(zhuǎn)世,要你母親回去,就幫你化解,不然會萬劫不復(fù),活不過十六歲。”
“修界是騙母親的嗎?”
“騙不騙,我們也無從分辨,只能讓你母親自己決定,從你母親的決定來看,也許修界的說法是對的,但是浩兒,你放心,你已經(jīng)安然度過了十六歲,沒事了?!?p> “那父親呢?去尋找母親了?”
“對,你父親放不下她,照顧了你幾年后,打聽到了你娘的消息,就去尋她去了?!?p> 修界,林浩并不是太陌生,這些年不能覺醒靈根,他只好拼命的習(xí)武,還有讀書。
修界的種種傳說,他從書上了解了一些。
修界和凡界,本來是同一個世界,后來靈氣枯竭,修界只好用陣法,硬生生隔絕出來一個世界,自此,修界中人靈氣充裕,而凡界越來越難修煉。
修界還在凡界中,卻又超脫于凡界。
凡人們做夢都想進(jìn)入修界修行,許多凡人不惜窮盡一生,游歷千山,以找尋那一絲機緣。
“爺爺,我也想進(jìn)入修界,尋找父親母親。”
“浩兒,爺爺不是沒有辦法讓你進(jìn)去,可是,你現(xiàn)在進(jìn)去,是沒有辦法找到你母親的。”
林浩泄了氣,黯然道:“是啊,我連靈根都覺醒不了,別說去了修界,就是在這凡界,若脫去了東林王府這層虎皮,還不是任人拿捏的貨色。”
“浩兒,爺爺要送你一件大禮,作為你及冠的禮物。”
“什么禮物?”
“幫你覺醒靈根,而且,是更為高等的仙根。”
“仙根?真的嗎?我還可以?不是說十六歲以后……”
“在人界靈氣沒有枯竭以前,道法千千萬,飛禽走獸經(jīng)過一些年月,都可以修煉成仙,只是到了現(xiàn)在,才慢慢衍變到了以修煉靈力為主的地步?!?p> “我研究過無數(shù)典籍,也試過無數(shù)方法,甚至曾經(jīng)直接吞噬過三顆靈根,都沒有成功,我已經(jīng)徹底失望了。不知道爺爺說的是那種覺醒方法?”
“融合仙根,只要爺爺出手,仙根必定能夠融合!”
“爺爺所說,莫非是皇宮中那塊仙根?燕王會同意嗎?”
“仙根雖好,對燕王來說,也是無福消受,放著也是放著,爺爺會有辦法讓他交出來的,不但要拿出來仙根,還得跟我一起為你融合仙根護(hù)法!”
“可是燕王之前還處處與我作對,他會那么爽快?爺爺不會拿什么大代價跟他交換吧?”
“就知道騙不了你這個小人精?!睎|林王哈哈大笑,指了指外面守護(hù)王府的陣法,說道,“燕王處處針對我東林,無非是想要我早點交出這套陣法罷了,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把陣法融合了,也就斷了他的念想了?!?p> “皇宮沒有大陣?”
“有,但是比不上我們這套陣法,這套陣法是你娘親留給王府的,我怎能把它交出去呢?”
“這么厲害?”林浩有些駭然,連燕王都垂涎的陣法,想必是極其厲害的。
“當(dāng)然厲害了,再配合我東林這方水土的天然潛龍地脈,我敢說,修界之下,無人能破我大陣。”
林浩不由得嘖嘖咋舌:“那實在是太恐怖了。”
“我東林有最強的防護(hù)大陣,咸陽城有最強的攻擊陣法,就是人仙來了,都要顫抖。”
“攻擊陣法?那為何不用來對付當(dāng)年的貓妖?”
“這就得說說這套攻擊陣法的來歷了。”東林王說道,“這套陣法,是當(dāng)年我們幾個探索上古遺跡得來,合力祭煉多年方得,最后安在天機臺。”
“我們一早就利用天機臺查探了消息,妖族對咸陽一直虎視眈眈,當(dāng)年貓妖作亂,其實只是前陣,貓妖之后,還有更厲害的妖族前來,所以我們六個只是蓄勢待發(fā),而天機臺的攻擊大陣,更是留著等待最強大能的出現(xiàn)?!?p> “那本該是異常慘烈的一戰(zhàn),沒想到吾兒林玄巎橫空出世,劍斬貓妖,也扼殺了妖族的幻想,不敢進(jìn)犯咸陽?!?p> 林浩皺了皺眉,點頭道:“咸陽如此不簡單,難怪母親不讓我離開。想必也是老馬與燕王的交易吧?”
“你猜的沒錯,老馬留下,可以為咸陽出手三次,條件就是傾盡燕朝之力,也要保你平安,只要你不離開咸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