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人,本就是追求真實的過程,所以修仙的女子一般都不喜粉黛。
修為高深的修士,可以隨意變換自己的妝容,甚至可以讓自己朝著想要的方向努力生長,變成接近于自己想要的樣子。
所以法力高深的仙子都很漂亮,因為沒有人愿意把自己變丑。
峨眉山下的這些女弟子尚不能改換面容,正因為如此,反倒多了一絲純真靈動。
林浩望著訓練場上的一名女弟子,目不轉睛,這是他成長以來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
他所看之人,黑發(fā)如瀑,扎著和其他弟子無異的雙螺髻,青色的女道袍隨著飛舞,她姣好的面容透著絲絲稚氣,約莫和林浩自己年紀相仿。
她的眼睛很大,撲閃撲閃的,鼻頭尖尖,小巧而挺拔,殷桃小嘴一張一合,粉嫩的臉蛋就像能擠出水來一樣,微微泛著紅暈。
“哎,胖子,那個女弟子,你認識嗎?”
胖子熱情的湊了過來,低聲問道:“哪個哪個?”
“第一排第三個,你看看認識不?”
胖子隨著林浩灼熱的目光望去,點起了數(shù)。
“一、二、三,哈,浩哥兒好眼力啊,肯定認識啊,她可是峨眉山外門弟子一枝花呢?!迸肿犹咸喜唤^,似乎對這名女弟子甚是了解,“她叫陶婉嫣,晉升外門弟子已有三年了,天賦異稟,聽說是什么天生水體,修為高深?!?p> “陶婉嫣,陶婉嫣?!绷趾撇煌5闹貜椭?p> 胖子搖了搖頭,嘆息道:“浩哥兒,我勸你別打她主意。”
“誰說要打她主意了?”林浩罵道,“不過你倒說說為何不能打她主意?”
“像她這樣的天之驕子,一般都心高氣傲,特別是這位陶婉嫣師姐,別說看不上我們這些記名弟子,就是內(nèi)門弟子,人家也是不放在眼里的,你說難不難?”
“有難度才有挑戰(zhàn)性嘛,嘿嘿?!?p> 林浩在東林王府那些年,惡名遠播,坊間對他是避而不及,但暗地里,卻有不少懷春少女對這位俊朗倜儻的小王子芳心暗許。
林浩從未有看得上的,主要還是凡界的女子,胭脂粉氣太大,這一點讓他心生芥蒂,也就沒有了逐蝶弄梅的心思,這么多年勾欄生涯,愣是讓他沾百花而不染,實屬不易。
林浩就這么望著,仙子們舞劍跳躍,儀態(tài)萬千,他竟看癡了,眼睛里全是陶婉嫣曼妙的舞姿。
胖子看上的是一個叫連婉碧的仙子,也是厲害了得之輩。
倆人就這樣躲在大石頭后面,如癡如醉。
“胖子,如果被發(fā)現(xiàn)我們在這里偷看,會怎樣?”
“會被毒打一頓再關起來吧?”胖子隨口答道,“為什么這么問?”
林浩指了指遠處,胖子望了過去,大驚失色,喊道:“浩哥兒,快跑。”
在不遠處,幾個峨眉山內(nèi)門弟子正踩著飛劍,巡視著訓練場,眼看就要巡視到林浩和胖子這邊了。
“誰,是誰在那邊偷看?”
內(nèi)門弟子一聲吶喊,卻是在別處,有別的偷窺弟子被發(fā)現(xiàn)了。
“豎子休走!”內(nèi)門弟子踩著飛劍,朝那被發(fā)現(xiàn)之人發(fā)出攻擊,立刻,那邊慘叫聲連連。
“快,趁他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胖子,快跑?!?p> 倆人倉促爬上了小金的后背,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寫意瀟灑。
“小金,快飛!”
林浩催促著小金,倆人現(xiàn)在狼狽不堪,身后的內(nèi)門弟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邊,也有人踩著飛劍追過來了。
“浩哥兒,你跑吧,小金背著我們兩個,遲早要被追上?!?p> 林浩一把拉住了作勢要跳的胖子,沒有讓他跳下去,自己縱身一躍,跳到了下方的叢林里。
胖子的修為和自己相當,但是身寬體胖,跑起來肯定沒有自己快,林浩選擇自己跳下來。
“這邊來一個人,去追那頭金色的鳥。”
踩在飛劍上的女弟子很快就召喚來了個幫手,分別朝著胖子和林浩追去。
林浩降落到地上,便開始拼命的跑了起來,也不管什么方向了,只知道使勁的跑。
真真是狼狽之極。
“前面那位弟子,我已經(jīng)看到你了,趕快束手就擒,爭取從寬發(fā)落?!?p> 追擊的弟子不停的發(fā)出警告,林浩可不管那么多,撥開荊棘一路狂奔。
路的盡頭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山洞,林浩便毫不猶豫的跑了進去。
御劍的女弟子‘咻’的一聲,也已經(jīng)趕到了。
“蚩尤戰(zhàn)甲,出來!”林浩打算拼死一搏了,可當蚩尤戰(zhàn)甲顯現(xiàn),林浩卻改變了主意,他把臉往墻根一趴,整個身子貼在了墻上。
原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蚩尤戰(zhàn)甲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和巖石一樣的顏色。
也就是說,他可以偽裝起來。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林浩心中竊喜,如果能躲過去,那自然是沒有必要動手的,別說打不過,就算打的過也暴露了自己了,回頭該有的處罰一樣也不會少。
“嗯?”
追過來的內(nèi)門弟子眉頭一皺:“我明明看到他跑進來了,人哪去了?”
林浩聽到女弟子尋自己不著,心中略微輕松了一些。
看來蚩尤戰(zhàn)甲真的把自己偽裝起來了,讓那弟子誤以為這就是一塊石頭而已,起初林浩只是覺得蚩尤戰(zhàn)甲的顏色和墻壁是這么相似,殊不知還能把自己整個隱藏起來,這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此前紅發(fā)老祖可沒有說過蚩尤戰(zhàn)甲還有如此奇特的功效,不過也不奇怪,畢竟紅發(fā)老祖可沒能打開蚩尤戰(zhàn)甲封印,當然也不清楚戰(zhàn)甲的奇特之處。
林浩緊張的呆在墻根,一動都不敢動,望著那仙子在山洞里來來回回又找了幾遍,這才不甘的離去了。
“嚇死我了,終于走了?!绷趾婆呐男乜?,嚇癱在地,要是被女弟子當場抓住自己,那臉就丟大了,自己好不容易借紅發(fā)老祖弄來的小師叔祖的虎皮,可就要一朝盡毀了。
“不知道胖子有沒有被抓住,要是那小子被抓住了,會不會把老子供出來啊?!绷趾菩闹袚鷳n,但是現(xiàn)在他還不敢直接出去,畢竟這里還是峨眉山的范圍。
剛才林浩一頓逃跑,雖然跑的很快,但是也沒跑多遠,現(xiàn)在巡山的弟子還在緊鑼密鼓的搜尋著,這時候出去,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
要是讓人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叔祖跑來峨眉山偷看女弟子練劍,不知道那些長老們會有怎樣的表情。
不過他想起了陶婉嫣的曼妙舞姿,嘴角又微微翹了起來。
想著陶婉嫣,林浩在山洞里也就沒有那么無聊了,他干脆盤地練起了武功。
一等就等到了午后。
料想峨眉山的內(nèi)門弟子應該也走了,加上早上偷看的其他山上過來的弟子也不是很多,林浩當時粗粗看了一眼,大概也就七八個的樣子,一早上的功夫,這會應該抓得差不多了。
林浩小心翼翼的從山洞里探出頭來,四處張望,果然沒有人在附近了。
遠處有一個湖泊,林浩躡手躡腳的往那邊走去。
逃跑的時候太過倉促,也管不著許多,全身上下都搞得臟兮兮的,正好可以洗把臉。
湖水清涼,洗在臉上讓人很舒服,林浩也清醒了些,最后他還是放棄了再洗個澡的念頭,覺得還是趁早離開為好,畢竟此地是禁止他們這樣的男弟子進入的。
“嘻嘻,師姐,今天那些弟子都是沖你來的吧?”
“切,姐才不稀罕呢!”
遠處傳來了笑聲,把林浩嚇了一跳,趕緊探頭望去,果然,遠處有十幾個峨眉山外門弟子走進了這片叢林。
林浩心中著急,想著要不要潛入湖底躲起來。
突然,他看到了一旁有塊很大的石頭,心中一動,再次喚出了蚩尤戰(zhàn)甲,跑了過去,抱住那塊石頭就趴了下去。
“希望她們只是路過,趕快走吧?!?p> 林浩心里祈禱著,也不知道自己這次偽裝得如何,會不會留下破綻,他心里跟撥浪鼓似的,忐忑不安。
如果林浩有看今日的黃歷,估計黃歷上寫:今日不宜偷窺。
怕什么來什么,這些女弟子非但沒有從這里路過,反而離林浩越來越近,不,確切的說,是正朝著林浩走來。
其中還有一道林浩熟悉的身影,正是陶婉嫣。
“完蛋了,該不會是發(fā)現(xiàn)我了吧?”林浩心里不停的打鼓,他也是第一次用蚩尤戰(zhàn)甲,雖然剛才躲過了內(nèi)門弟子的巡查,可鬼知道這次會不會不太一樣,“不對,如果發(fā)現(xiàn)我,她們就不會聊得這么歡喜了?!?p> 林浩決定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如果真跑起來,面對十幾位外門弟子的追擊,多半還是跑不掉的。
“婉嫣師姐,秋劍師兄明日就要回山了喲!”
“那又怎樣?”
“哈哈,我們都知道秋劍師兄可是蜀山第一內(nèi)門弟子呢,這么優(yōu)秀的師兄,就不能打動我們的婉嫣仙子?”
一群人嘻嘻哈哈,看來在討論著跟陶婉嫣有關的話題。
林浩側著耳朵細細的聽起來,想聽聽陶婉嫣她自己是怎么說的。
果然陶婉嫣一臉嬌羞,笑道:“秋劍師兄還是留給姐妹們吧,我有我的蕩魔王了?!?p> 正聽著仔細的林浩一聽到熟悉的那三個字,差點沒有破功發(fā)出一聲驚呼。
“什么鬼?八竿子打不著的聯(lián)系吧?此蕩魔王非彼蕩魔王吧?”
陶婉嫣身旁的仙子笑了起來:“陶婉嫣師姐自從去了一趟咸陽回來,魂都丟了?!?p> “對啊,左一個蕩魔王,右一個蕩魔王?!?p> 陶婉嫣嬌羞道:“你們是不知道,他被整個咸陽嫌棄,可是,卻從來沒有解釋過,而且還救下了整個咸陽呢,這樣的人,才是真正有大胸襟的人物!”
林浩百感交集,如果不是親耳聽見,他打死也不會相信這世上會有這般巧合的事情。
“再好又有什么用,他都死了呀,婉嫣師姐,你可千萬不能因此耽誤了自身?。 ?p> “這世上不會有比蕩魔王更有意思的人了,你們聽我說啊,我們?nèi)フ{(diào)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
“好了好了,你天天說,我們耳朵都起繭子了?!?p> “我們趕快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