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真有鬼？”他追問。
“你也是五行門的，這還需要懷疑？”
“這……陰陽術(shù)我沒多大心思學(xué)，師傅也說陰陽術(shù)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學(xué)，而且這是凡間……”
從他的支支吾吾中越華似乎明白他的想法，淡漠道：“你大約覺得五行陰陽不過旁門左道？！”
被看破心思的妘汐窒了窒，違心的不再據(jù)理力爭，深怕她因此將他扼殺于此。
“你不好此，卻多的人向往，例如師叔，縱觀他學(xué)會了擺弄天下的權(quán)術(shù)，卻依然每年都要來向我?guī)煾祮柌?，無人愿意受制于人，更擔(dān)不起窺探天意不得好死的后果，你們口口聲聲說不稀罕，若真有此機緣，就是圣人都難敵其誘惑，可凡胎終究是凡胎，你們一世成就僅限于此，誰都不比誰高尚，人生在世不過各求所需?！?p> 她天真無邪的外表下，竟有著這樣的深沉，幸好方才沒有繼續(xù)反駁，妘汐這才驚覺自己的狹隘，“抱歉?！?p> “你自認(rèn)高高在上，只會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彌補你帶給別人的困擾?！?p> 她的冷淡亂了他的心神，連忙解釋：“我沒想過會讓你困擾……我只是希望你能注意我……”
聽出他的懺悔，越華更加困惑：“若是如此，你為何總是做令我討厭之事？”
“厭惡……也能讓你注意到我，不是嗎？”妘汐苦笑。
良久，越華才理清自己的語言：“厭惡即是厭惡，若你希望將來能化厭惡為喜愛，這不是我?！毕矚g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生活應(yīng)該更簡單一切，若尋常生活都要勾心斗角，滿腹計謀，那多累！
“我愿意學(xué)，你可以教我如何討喜?！?p> 面對他的積極，這下將越華困住了，她為難道：“我也不懂如何才能成為受人喜愛的人，不過若你真心要學(xué)，可以去向我?guī)熃阏埥??！?p> ??？他只想要成為她喜愛之人即可，他又不是要成為萬人迷。
見他不語，越華的冷然有了些溫度：“你還有何問題？”
小臉困擾的看著他，好不容易態(tài)度緩和，聰明如他自然不會破壞這一切，他一臉正經(jīng)的回道：“都聽你的，改日我就向王師姐請教?！?p> 越華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滿意點頭，扭頭繼續(xù)向前走去。
妘汐追上前，決定試探的問道：“我雖不是五行命格，但你能給我說說關(guān)于陰陽之術(shù)，他日我若遇見好有個應(yīng)對之法，或者……談?wù)劮讲拍莻€鬼婆婆？”最重要的是，得找機會賴在她身旁而不被厭惡，這時聆聽是最好的辦法。
越華停下腳步，面有難色地思量了一會，找了塊石頭坐下來，整理好衣裳，一絲不茍的動作后，遲疑了一下才說：“我五歲那年初次見到她時，險些被害?！?p> 她雙目放空，陷入回憶：“她掐住我的脖子，面目猙獰，仿佛是在用盡她全部力氣要把我的脖子掐斷，后來師傅救了我，那次我昏迷了半個月，師傅告訴我，下次再見到那個老婆婆，千萬不要害怕，只要我往別的路走，自然就不會有事了?！?p> 她避重就輕的言語顯得云淡風(fēng)輕，聽進妘汐耳里卻是心疼不已：“你有問師伯原因嗎？”
“一個五歲的小孩經(jīng)歷這般生死，你覺得原因還重要嗎？”她反問。
也對！他又問：“后來呢？”
“后來到我十歲，我自認(rèn)學(xué)了點五行陰陽之術(shù)，人總是對未知之事心存有好奇，當(dāng)我再次遇到她，她依然想要奪命，可惜太過自信的結(jié)果，想要對付她卻反被自己的法術(shù)反噬，那一次，我泡在藥湯中整整三個月才恢復(fù)知覺?！痹饺A若有所思，望著蔚藍(lán)的天空，“而后，我再也不敢去招惹她，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我便心滿意足”
聽完她若無其事地講述這段恐怖經(jīng)歷，妘汐有種想將她緊緊擁在懷里好好呵護的沖動，真是可憐的娃，小小年紀(jì)不應(yīng)讓她遭此罪。
“我大概是天煞孤星的命，任何人接近我都沒有好結(jié)果?！痹饺A對自己的遭遇逆來順受。
這樣悲觀的認(rèn)知讓妘汐心頭發(fā)緊：“其實師妹你也不必自責(zé)，那又不是你的錯?！?p> “那是誰的錯？那個鬼婆婆的錯嗎？還是你的錯？應(yīng)該算是你的錯，是你硬要纏著我的，所以就算被鬼婆婆殺了，也是你自己的問題，告訴你，你做鬼可別來找我，否則我就替天行道?！彼p輕一笑，似是苦中作樂，那是他初見她的笑容，足以讓他的心小鹿亂撞。
“有沒人告訴你，你的笑容很美？”妘汐癡癡地說。
“流氓！”她冷哼一聲生氣地別過臉。
“生氣起來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p> “你！”被他調(diào)侃得臉紅耳赤，越華惱羞成怒地?fù)]出一拳。
“師妹，你的三腳貓功夫還是別在師兄面前顯擺！”妘汐輕松地?fù)踝∷墓?，“若真?zhèn)?，師兄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