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滄冰熊,北滄州常見的普通兇獸,體內(nèi)含有冰寒之力,成年后擁有聚元期實力,皮肉堅實防御較強,唯有聚元期修士輔以真元或持有寶器方能對其造成傷害。
聚元期,寶器。
張旋心中反復念叨著這兩個詞語,緊皺著眉頭,而后忽然看向了原先北滄冰熊落地之處,目光似乎在搜尋著什么。
以場中的奴隸來說,沒有一人達到聚元期的修為,而大羅商會斷然不會設(shè)置一個死局,那樣這場戰(zhàn)斗只會變成單方面的屠殺,這對于那些看眾來說,無疑是索然無味的。
高境界的碾壓,他們見過太多。
他們想要看到的,是螻蟻們的苦苦掙扎,是絕境中的反殺,更是以弱博強的緊張感,刺激感。而看眾所追求的,就是大羅商會的指標方向。
所以,原先的黑色囚籠中,一定有著可以擊殺北滄冰熊的機會!
在張旋腦中思索的這段時間,場中的北滄冰熊已經(jīng)連斬了三人,更是熊威大盛,氣勢逼人,每隔幾十個呼吸間,便會追上一人,將其變成冰渣粉碎。
不能等了!
看著剩下的十余人,張旋面露掙扎變幻不已,而后咬了咬牙,猛地從草叢中爬起,向著北滄冰熊原先落地之處奔去。
他并非想救人,純粹是為了自救而已,就現(xiàn)在的情形來看,若是場中的奴隸悉數(shù)死絕,只剩下他自己,屆時將無力回天。
即便有了寶器,正面對決他也難有勝算,他需要有人拖延住北滄冰熊。
隨著視線的拉近,張旋已經(jīng)能夠看到那些四分五裂的囚籠碎片,不過依然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大羅商會投下的那一套寶器。
完全是在同時間賽跑,張旋目光迅速的掃過每一片土地,忽然,前方十幾米處裸露的巖石旁,一道陽光折射而出的閃爍刺眼,映入了他的眼中,定睛一看,卻是一枚儲物戒指。
找到了!
原來這次的成套寶器藏納與儲物戒指中,好在不知是不是大羅商會有意安排,儲物戒指擱置在裸露的巖體旁,不然這滿地的高聳青草,張旋還不知要找到什么時候。
心中一喜,張旋正要加速向前時,只聽身后傳來一龐然大物轟鳴落地響聲,而后腳下大地猛烈震蕩了一下,劇烈搖晃的地面和隨之掀起的一股狂風令他險些摔倒在地。
之后,張旋只覺周圍空氣似是驟然冷冽了下來,眼前甚至揚起了一片雪花,晶瑩泛光。
咕嘟!
意識到了什么,張旋下意識的咽了咽吐沫,頓住腳步有些僵硬的回首看去,身后幾米處一只猙獰的巨熊面孔正低頭冷冷的注視著他,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面前的草人。
吼!
突然,北滄冰熊張著血盆大口對著張旋大吼一聲,震耳欲聾,鮮腥發(fā)臭的口水濺了后者一身,令他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在此危難之間,張旋腦中忽的靈光一閃,旋即心中一橫,竟在兔死狐悲的眾奴隸眼中,閉著眼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大爺?shù)?,賭把大的!
“這是,被嚇昏了?”遠處奴隸面面相覷,目瞪口呆,一時倒是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角斗場上的修士們則是嗤笑不已,喧囂聲一時不斷,不少修士對著張旋指指點點,樂此不疲。
被一頭熊嚇昏過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怪不得是個奴隸的命!這波要是拿出去,可以跟門派里那些個家伙說笑上幾個月了。
這趟大逃殺,算是沒白來!
就在所有人為之絕倒時,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只見那眼睜睜著張旋倒下的北滄冰熊卻是愣了一下,踏上前來,將碩大的頭顱湊到張旋身上,狠狠地嗅了幾口,蔚藍的雙目似乎透著些許疑惑,卻是沒有將那倒地之人一口吞下,而是繞著后者轉(zhuǎn)了幾個圈,竟然才一步一回頭的離開,去追逐其余奴隸去了。
而隨著北滄冰熊的漸漸遠去,地上“昏厥”的那人竟然立刻醒了過來,修士們都不傻,這幅畫面意味著什么,他們心里了如明鏡。
裝死?居然還真沒被吃掉!這尼瑪,什么情況?
看臺上的修士笑容瞬間凝滯在臉上,一個個張大了嘴巴,一時之間仿佛吃了雞屎般面色尷尬。
聽著愈發(fā)遠去的轟鳴腳步聲,張旋猛地打了個哆嗦,抖掉了身上冷凝的冰渣子。
“嘶!好冷好冷,差點就堅持不住了?!?p> 方才北滄冰熊的臨近,使得張旋只覺自己如渾身赤裸著立在凜冬臘月的刺骨寒風中,渾身被刀割般的疼痛,幾乎要抑制不住的竄起來了,好在那傻熊及時走開了。
搓了搓有些失去知覺的身體,漸漸回暖后,張旋才一咕嚕的從地上爬起,對著那些奴隸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眼神,頭也不會的向著儲物戒指跑去。
看來,不管走到哪,這裝死都不失為對付熊類的好辦法,真是機智如我啊。
心里不斷嘚瑟的張旋,幾個呼吸間便來到了巖石處,拾起了儲物戒指,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套流光溢彩的寶器,如流水般潺潺而動的光澤看的張旋幾乎有些癡了。
寶器下方還有著一張風語符咒,屬于黃階上品,可提升自身一倍的速度。
張旋利索的換上了這一套寶器,握緊手中的寶器長劍,霎時一股近乎膨脹爆棚的自信心油然而生,恨不得現(xiàn)在便提劍與那北滄冰熊來個面對面的硬拼。
不過,在看到遠處的北滄冰熊如撕紙屑般生生撕裂了一名奴隸后,張旋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茍住茍住,尋找時機趁勢而發(fā)。
張旋在心里不斷默念著,而后開始貓腰緩緩的向著北滄冰熊靠近。
有不少奴隸已經(jīng)注意到暈而復生的張旋,幾個機智的甚至已然明白了方才的緣由,于是逃離不及時,便學著之前的張旋,直挺挺的倒下裝死。
然而,事情并沒有像他們預料的那般,面對這種情況,北滄冰熊直接都是一腳下去踩成肉泥。
幾個打著同樣注意的奴隸見此情形,登時后怕不已,心道還好不是自己先被追上,不然死狀就相當難看了。
同時他們恨恨的剮了眼相對比較英俊的張旋,心中咒罵不公。
沃尼瑪,這裝死難道也得看臉嗎?這北滄冰熊難不成是個母的?
豈不知張旋見此情形亦是當場懵逼,有些不明所以。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豬腳光環(huán)?
想到這里,看向地上那具已成肉泥奴隸的目光也有些異樣了。
唉,好好的不學,非要學我,這下玩脫了吧?豬腳光環(huán)可不是誰都有的。
看臺上的修士同樣摸不著頭腦,一時間紛紛訝然,好在不乏有見多識廣的修士,對著身旁的解釋道:
“北滄冰熊常年生活于極其寒冷的環(huán)境,導致它的嗅覺與聽覺多少有些退化,而聽覺則大大增強,之前的那個奴隸因為身披草衣,身體的氣味兒與周圍的草叢有些相似,加上他屏住了呼吸,北滄冰熊便失去了目標,倒不失為一種手段?!?p> 聽到這名修士的話,其余人才露出恍悟的神情,看向那名奴隸的目光也稍有不同。
但也只限于稍有不同罷了,北滄冰熊一時不死,在場的奴隸便沒有一個能夠逃掉,雖然寶器到手,但仍有不少人對于張旋并不看好,甚至大羅商會為此又開了一個新盤口。
就賭這些奴隸能不能殺死這只北滄冰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