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話剛出口,徐長老與唐華便駭然的發(fā)現(xiàn),他們體內(nèi)原本運轉(zhuǎn)自如的真元剎那消失無影,一時間紛紛震動,驚疑不定的看向從門外緩緩走來的男子。
王大風先是眼神制止了欲要上前盤問的王瑯,出聲問道:“不知前輩來到我赤龍殿,有何貴干?”
王瑯一時間有些迷糊,心道父親今日為何如此好說話,遂轉(zhuǎn)頭看去,不經(jīng)意間卻瞥到王大風的額頭竟是汗珠密布。
再聯(lián)想到方才話語中“前輩”的稱呼,他才忽覺惶恐,低著頭不敢再怒視那名擅自闖進的膽大之徒。
“前輩?”中年男子嘴角玩味,聲音有些尖細,介乎男女之間,配合陰柔的相貌,有些引人發(fā)笑。
“奴家的年紀,可要比你們這些老家伙小上不少?!?p> 王大風雖然心中隱隱猜測出此人的身份,但依舊不敢輕舉妄動,靜靜等待著中年男子發(fā)話。
“我家主子有一筆生意,想要與你赤龍殿談?wù)?。”中年男子輕輕一笑,同時手掌一翻,掌心靜靜躺著一枚白色玉牌。
玉牌上雕琢者彎月圖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亮。
在見到這枚玉牌的剎那,王大風,以及所有赤龍殿高層,皆是面色驚懼,再難掩飾。
“你,你是月靈皇朝的人?!”王大風一手指著中年男子,顫動不已。
不見有所動作,下一刻,中年男子便倏然站立到王大風身前,身子剛好停在后者手指跟前。
小指輕翹,他輕輕將王大風豎起的手指推下,溫和笑道:“王長老不必這般驚訝,奴家這次來得可是隱蔽的很,沒有驚動陽殿的鷹犬。
哦,對了。剛才不過是客氣下,主子說了,這生意,由不得你們,赤龍殿不做也得做你,除非你們不想活命。你等可有異議?”
王大風自然搖了搖頭。
片刻后,喉嚨猛動,干聲問道:“不知公公如何稱呼?”
中年男子輕輕一笑,細聲道:“我姓韓,名字嘛,早就忘記了。不過別人都喜歡稱呼我為韓貂寺。”
王大風徹底癱軟在座椅上,心頭再無一絲僥幸。
韓貂寺,雖是月靈皇朝第三高手,但他的名頭,比起排名第一的逍遙散人,還要響亮
因為他尤其擅長虐殺蠱惑,令人聞之喪膽。
王大風心知,在這位韓貂寺手中,他們沒有絲毫的主動,甚至連自殺都是奢侈。
只是不知,這樣一位高高在上的人物,怎的就屈尊來到了這小小斷月山脈?
莫非,與太子殿下有關(guān)?
對于眼前老者的心思疑惑,韓貂寺只是輕輕一笑,隨手擲出一赤紅玉瓶。
“你等將其中丹丸分發(fā)服用,每人一顆,千萬不要有反抗的心思,不然奴家可保不齊用什么手段來消磨一下你們?!?p> 王大風硬著頭皮分發(fā)丹丸,與眾長老一起服下。
韓貂寺見狀,點頭笑道:“與明白人打交道,就是舒心。至于這生意嘛,自然是有來有往。你們先歸順留仙宗,后續(xù)如何,自然會有人與你們聯(lián)絡(luò)……”
話說到一半,韓貂寺忽然輕輕吹起口哨,緊接著下方一處,一名長老便當場炸成血霧,濺得周圍淋漓。
一干長老臉色慘白,唯唯諾諾。
“奴家雖然不能人事,但也不是你們這些家伙能夠腹誹的。你們服下的丹丸,你們的任何心思,我都能知曉,奉勸各位收起那點小心思。
嗯,繼續(xù)剛才的話題。你們加入留仙宗后……”
……
翌日清晨,張旋,何靈雨在老宗主等人的迎送下,與太子殿下李儀風還有楊文風一同離開了山門,前往玄陽皇朝。
出了連綿的斷月山脈,沿著龍陽河一路向北,在李儀風的要求,楊文風并未帶著眾人凌空而起,而是選擇了徒步行走。
一路上李儀風為了在心儀之人面前顯擺一番,頗有些指點江山的氣勢,對著那些個大山名川,侃侃而談,張旋耳朵簡直都要聽出老繭,只好與楊文風不時的請教修煉心得。
不過厭煩歸厭煩,李儀風能夠?qū)⑦@些山川的野史秘聞?wù)f個有頭有尾,張旋還是打心眼里佩服的。
雖是步行,但四人的腳力也算尚可,不過三日,便來到了蒼州城。
蒼城以北萬里,便是玄陽皇宮所在的陽州境內(nèi)了。
進了城,李儀風便帶著三人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處酒樓,酒樓名忘仙,門前客人進進出出,絡(luò)繹不絕,生意火熱,可見一斑。
“這忘仙樓的佳肴美酒,可是在蒼州城出了名的。據(jù)說,這忘仙二字,便是號稱忘仙樓的美酒佳肴能讓修士暫忘修仙?!?p> 果不其然,李儀風方到酒樓門口,便開始對著何靈雨夸夸其談,昂首挺胸。
何靈雨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徑自走進了忘仙樓。
多日的相處,在這位無賴太子殿下面前,她甚至連半點禮儀都懶得客套了。
李儀風頓時如喪考妣。
張旋拍了拍他的肩膀,貼著耳朵語重心長道:“任重道遠??!不過李兄,你可知,何時的男人才最能夠打動姑娘心嗎?”
李儀風眼眸一亮,忙拱手問道:“還請張兄指教!”
張旋搭著他的肩膀,無比真誠道:“當然是掏腰包的時候??!男人啊,除了才氣,帥氣,還要有大氣,財氣!你若是肯為何師姐一擲千金,她心中對你好感必然驟增!”
李儀風有些猶豫,“可這樣,難道不會被何姑娘視作敗家之舉嗎?”
“李兄啊,看來你還是沒有領(lǐng)悟到這財氣大氣的真諦啊!”張旋搖頭晃腦道,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
李儀風面露慚愧,捎頭道:“還請張兄不吝賜教。”
張旋勉為其難道:“罷了,看在你我的交情,我便明說好了。
你平日里花天酒地,胡吃海塞,可以說是敗家之舉,紈绔行為。但若是在心愛女子面前,堂堂一國太子,莫說是一擲千金,便是一擲萬金,也是應(yīng)該之舉,不能夠皺半下眉頭,這樣才算得上是豪氣,大氣,才符合你的身份。所謂千金博得美人笑,便是如此。
至于美人誤國?那只是懦夫之言罷了?!?p> 李儀風恍悟點頭,琢磨著其中道理。
張旋說的口干舌燥,遂一指忘仙樓招牌,開口道:“李兄啊,這話我算是將通透了,接下來如何做,便要看你的了?!?p> 李儀風挺起胸膛,信誓旦旦道:“張兄所言,我李儀風早已銘記在心!”
話剛說完,這位太子殿下便被幾名大搖大擺走來的青年扒拉到一旁。
“一副窮酸相,沒錢就別在樓前擋路!”
李儀風有些悻悻然。
張旋捧腹大笑,只是在看到其中一人的側(cè)臉時,涌上一股熟悉感。
這人,似乎在哪見過啊……